顾至凤脸色看不出喜怒,抱着晏少棠也去记工分了。
顾析淮看了他一眼,走到顾月淮身边道:“行了,别想了,记工分去。”
他今天又对这个妹妹刮目相看了,字字句句都如绝杀,把田静和他那愚笨的二哥给治的服服帖帖,这口才是真不错,要是好好培养,往后说不定还能当个外交官哩。
这么想着,顾析淮先笑了。
他们这样的泥腿子,如今连念书的机会都没了,又哪有那样的渠道?
一家子记上工分,就回了家,也没去六叔那看顾睿淮。
回了家,天已经很暗了,顾月淮点了煤油灯,开始做晚饭。
家里东西少,就简单做了点粥,炒了一盆子鸡蛋,香气扑鼻的葱花炒蛋让晏少棠眨了眨眼,她坐在炕沿,乖乖等待着投喂,眼睛比起前几天更灵动了些。
顾月淮想了想,拿了个小碗给她盛了鸡蛋,又递给她一个勺子。
晏少棠起初一脸茫然,在顾月淮演示后,沉默了许久,才慢慢伸出小手接过勺子,笨拙的在碗里挖着鸡蛋,好不容易塞进嘴里,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
“少棠真棒!”顾月淮眼中难掩笑意,颇有些如释重负。
如她所想的一样,她天天给晏少棠喂空间井水,竟然真的改善了她的痴傻!
只要日复一日的用空间井水治愈,说不定晏少棠还真有完全恢复的一天,到那时,他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首都,京城。
赫赫京都千百年,钟灵毓秀萃龙渊。
七十年代的京城,交织着一条条的胡同,矗立着一座座的四合院,清晨的国营饭店门口挂着告示牌,不变的豆腐脑,油条,豆汁儿。
当然,这只是普通人眼中的京城。
在这里,还有个神秘的地儿,老百姓称这里为——“新京城”,也叫大院。
大院在玉泉路,路上林立着许多木头岗楼,每个岗楼上都站着扛着枪的哨兵。
走得近了,就能看到一栋栋大院,大院门口,荷枪实弹的哨兵目不斜视,腰杆儿挺得笔直,叫人看着就心生敬畏,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些大院各个占地极广,里头住着的,都不是一般人。
此时,最深处一栋大院中十分热闹,十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正叽叽喳喳与在收拾行囊的青年说话,言语间颇有几分以其为主的架势。
这些年轻人,生来就住着统一分配的大院,各个身上穿着军大衣,脚上穿着“三接头”的靴子,男男女女,脸上都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一看就不需要为生活吃苦。
“五哥,真要走?你要真想历练,何必要跑那么远呢?多遭罪呀!”
“就是,我都听说了,外头的乡下人野蛮的很,听说媳妇孩子都是拐卖去的,啧,想想都觉得瘆得慌,五哥,别去了。”
“五哥,你家就你一个独生子,压根不需要跑那么远去插队,吃苦不说,到时候想回来都是个麻烦事儿,一旦决定可没办法后悔了,你说,留在咱大院有啥不好的?”
“……”
众人一口一个五哥地喊着收拾东西的青年,听话里的意思,他即将下乡插队了。
青年不回应,便有人不高兴地喊了声:“五哥!”
闻言,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极清隽的脸,浅褐色的双眸十分温和,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书香门第的高雅之气。
青年身量高瘦挺拔,如青松白杨,在一众人群中显得独树一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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