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水道贯通南北,不亚于西域商路,表哥如果掌控在手并发展成规模,与殿下开疆拓土也算有了异曲同工之功。”
也许是爱屋及乌,楼轶对顾长川是相当的有耐心,他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继续说道:
“而且,南蛮民风彪悍,吃硬不吃软,且山高皇帝远,帝都的官员,他们可不放在眼里哦~”
“当真?”
“没错!初三在那边结识了不少地头蛇,如果表哥愿往,我可把初三借给你使唤两年。想来顾侯手下应该还有不少老兵,表哥肯定能很快就打开局面。到了,我们下车,回府中和殿下仔细商谈。”
楼轶掀开帘子,吃力地下了马车,他又对谭战说:
“你就别下车了,帮我送婉儿回家!”
“哎哎哎,我还没有拜见殿下!”
正事没听完,谭战自然不愿意走。
刚好,夏明昭的马车过来了,她也说了同样的话:
“谭公子,麻烦你帮我送新苗县主和楼小姐回府,我和驸马有正事要谈。”
“好的,遵殿下令!”
谭战这家伙立马改变主意,屁颠屁颠就跑了。
楼轶看得眼发酸,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他到底隐忍惯了,没有把这种负面情绪带到脸上,而是主动对夏明昭解释起刚才他息事宁人的原因。
说白了,无非就是那样。
为了局势,不得不暂时忍一忍。
顾长川已经想通了,夏明昭也心里清楚,三言两语就把话说开,继续刚才关于外放的话题。
顾长川很心动:
“江阴洲,我愿往,只是宁仁帝……”
“他应该巴不得你外放出京。如今,顾候和殿下都闲赋在家,我无官无职只有个虚衔,唯有你在朝堂任职。想必他肯定担心,你利用在外走动之便,帮顾候和殿下结交朝臣,如果你外放江阴,光是通信都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往返一趟,咱们就相当于没了眼睛手足,他对付起来也就方便多了。所以,表哥不用担心。”
听楼轶把话说得这么通透,顾长川反而更担心了,不由有些犹豫:
“那你们?我还是不去!”
楼轶拧起眉:这个大舅子性格也太磨叽了,一点都不像将门之后。
夏明昭则直接怼道:
“我能保护自己和祖父,表哥不用迟疑,再者,你在帝都并不能帮上忙,反而令我们束手束脚。”
“呃!”
表妹,我不要面子的吗?
顾长川涨红了脸,不过他想起,就是因为自己任性跑来科考,害得祖父表妹乖乖被夺权,心又虚了,一句话也不敢说,起身告辞。
走到门边,楼轶忽然出声:
“表哥,具体外放到哪个郡府,请表哥务必听取顾侯他老人家的意见。再者,莫要操之过急,走漏风声。”
“这个我省得,事成之后,我们再详谈!”
“行了,磨磨唧唧,你快走罢!”
夏明昭不耐烦了,表哥已经严重占用了她的时间,整整大半个上午没能撸“汤圆”,她手痒地在楼轶右脸上捏了一把。
捏完还不过瘾,又狠狠揉了揉。
啊呜,表妹这般急色。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顾长川面色奇异,目光惊悚,急忙落荒而逃,跑得太快还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跌倒。
呜呜,大长公主殿下,咱堂堂男子汉,这下脸都被丢尽了!
楼轶无奈地哀嚎,他很想反抗一下,结果刚对上夏明昭的目光,吓得差点腿软。
只见夏明昭正板着脸,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夏明昭不知道,每当自已态度认真严肃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上位者的气息,眸光如电,令人心生敬畏。
把胖驸马唬得小心脏怦怦跳。
她认真地说:
“楼轶,你很聪明,对局势把控很准,出的主意也很不错。”
“多,多谢殿下夸奖。”
楼轶感觉压力山大,磕磕碰碰地勉强一笑,赶紧把话题移开:
“殿下,今日赴宴玩得可尽兴?”
“尚可,但下次再不去了!倒是小妹和新苗县主合奏的《广陵散》颇有境意,得闲可请她们奏完全曲,让你也听听。”
“小妹在赏花宴上奏曲《广陵散》?她,她真是胡闹!”
楼轶气结,如果楼婉在这,他肯定会把自家妹妹训一顿。
夏明昭不乐意了,挑眉反问:
“哪里胡闹?《广陵散》有何不妥,我还伴舞了,众人都啧啧称赞,怎么到你这就变成胡闹了?”
“殿下还伴舞?《广陵散》?”
“没错,其他的曲子腻腻歪歪,本公主不喜欢,这首曲子就好听得紧。”
“……”
楼轶已经不想说话了。
有时候他真是不明白,这位大长公主殿下的心思,你说她不懂政治嘛,往往她看得很清楚,比如今天,她就忍着没给自家表哥出气,轻易接受了退一步的意见。
可你说她懂政治嘛!
瞧她干的是什么事?
当着贵妃娘娘和全帝都贵族女眷们的面,公然表演《聂政刺秦王》,就差直接拎把剑昭告世人,她要刺王了。
楼轶一个头两个大,他觉得今天在街上那场冲突,和咱们大长公主干的这事相比,完全是芝麻和鲸鲨比大小。
夏明昭浑然不觉自己又把驸马爷吓着了,认真问道:
“宴会曲乐乃小道尔,无需放在心上。楼轶,你且先帮我斟酌一下,以我目前的处境,能否操练神武军?”
什么?
你先是在宴会上跳《广陵散》,回家路上又把神武军打了,还想当人家的训导员,你怕不是想上天哦!
夏明诚会答应,才怪。
也许是楼轶的表情太夸张,目光太怪异,夏明昭看懂了,继而解释道:
“神武军乃三大禁军之一,负责整个帝都皇城的安全值守。可我今日一见,神武军纪律散漫,街头斗殴,更可怕的是,队友之间完全没有攻防配合,如同一盘散沙,一触就破。这样的军队,再不好生严训,迟早会废了。”
殿下,不是迟早,是已经废了!
可跟殿下您有什么关系?
您还嫌夏明诚对你忌惮不够多,想再添点柴加点火?
楼轶抿着嘴没说话,心中很不赞成。
他侧过脸时,陡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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