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听说历朝历代的公主都喜欢养小白脸,那小子脸很白,长得也不错,还能和大长公主切磋武艺,殿下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楼轶脑洞大开,危机感爆棚,他不动声色地试探:
“哦~殿下好像很欣赏他的样子?”
“自然是欣赏的。他的天赋很棒,基础也扎实,就是性格傲了点,若能好好打磨,必将又是一员猛将。小孩子嘛,就该趁着年龄小多敲打几次,免得他傲气冲天,坏了心性。”
看来,殿下这是惜才而以,并不是准备养小白脸。
楼轶悄悄舒了一口气。
而夏明昭说完,就迫不及待地上前走了两步,伸出手习惯性去捏“汤圆”。
可看到“汤圆”全身散发着沐浴后淡淡的皂香,而自己身上全是尘土汗味,夏明昭又收回手,急冲冲地跑到耳房。
一边走一边叮嘱:
“汤圆,让初五晚些送膳来,一天没见你,十分想念,我得好好过足手瘾才行。”
想念?
是想念捏圆搓扁吧!
楼轶心里十分无奈。
夏明昭不在家时,他心里空空落落的,想她。
夏明昭一回来,他又有些害怕,总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个“人肉抱枕”兼“人肉面团”。
甚至,他时常有一种错觉,觉得每当夏明昭叫他“汤圆”的时候,好像不是就叫他,而是透过他在叫另外一个“人”。
难道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也叫“汤圆”?
除了他那时而抽风时而端庄的母亲大人外,还有人会取这么挫的名字么?
应该……也许……可能不会有吧!
楼轶心里思绪飘远,但不管他怎么想,结局还是一样不会改变,那就是沦为大长公主殿下的御用专属人肉抱枕。
其实,虽然被人揉揉捏捏的感觉很不好,但习惯成自然,久而久之也没感觉到有多么不舒服。
就连晚上睡觉,总有一双腿压在自己身上,也没觉得有多重,该睡着的时候照样睡着了。
深夜,楼轶又双叒叕从梦中惊醒,他瞪着床顶的纱帐,叹了一口气,习惯性地去拨开身上的纤手和大长腿。
咦!
没有手,也没有脚!
身上空空如也,身边也很空旷!
楼轶愣了许久,脑子才反应过来,紧接着,他苦笑一声。
天可怜见,他竟然不是因为被挤成馅饼而惊醒,而是没有被挤成馅饼,而感到不习惯,身体自然而然地醒了!
这种感觉好奇怪。
好像自己像个受虐狂一样,有点犯贱!
独占一个大床,不应该是睡得舒舒服服么,一觉到大天亮的么?
怎么还不习惯呢?
等等,习不习惯先不说,夏明昭人呢?
这大半夜的,外头的月亮星星都打瞌睡了,她能去哪?
莫不……
楼轶心里有些惊,他对宁仁帝和姜华城早年的冷血杀戮行为,有几分了解,知道他们经常暗中刺杀敌对政客,有很多人睡着睡着,头就没了。
他生怕夏明昭惨遭被害,赶紧爬起来去找,脑子更是急速转动,该怎样去营救夏明昭!
然而,他这边的营救计划还没有想到,刚坐起身子,就看到卧室被屏风挡住的另一侧,亮着一盏灯。
夏明昭的身影映照在屏风上,仿佛是在写字。
楼轶轻手轻脚走过去,看到夏明昭披着外套正在伏案疾书,松松散散挽起的发丝自然垂下,她不时往上撩一撩。
这个动作就非常柔和了。
人们常说认真的人最美,楼轶看得入迷。
直到夜风吹得他身子发凉,他才惊醒过来,去倒了一杯热茶,递到桌边:
“殿下,喝口茶暖暖身子再写。”
“啊~多谢,正好渴了!”
夏明昭抬起头,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这才说道:
“你先去睡吧!我这边马上就好,吵醒你了,实在不好意思 。”
“无妨!殿下在写什么,横竖已经醒,可要子墨帮忙代笔?”
楼轶知道夏明昭文笔不佳,主动提出帮忙。
但夏明昭婉言拒绝:
“我在拟定神武军往后半年的训练计划,这个讲究实用性,无需那些胡里花俏的华丽语言堆砌,越简洁明了越好。你有心了,去睡吧!”
“已是深夜,殿下曾经说过,规律的作息对身体健康有益,不如明日再写罢!”
楼轶没好意思说自己一个人睡睡不着,便随便找了个理由。
谁知夏明昭认真地解释道:
“我的身体不同于你,偶尔熬夜没关系的,嗯~以前在西北的时候,我经常熬夜熬通宵,身体照样倍棒。今日我稍微看了一下神武军将士的情况,他们有些人的身体素质还比不上你,这个训练计划得赶紧拟好,能提早一天训练,就多一份强军的希望。”
“你……”
夏明昭干劲十足,一点不觉得困倦的样子。
楼轶却突然没来由地觉得很生气,他能想象得到夏明昭在西北时,肯定也是这般呕心沥血,劳心劳力熬通宵,付出良多。
可那是在西北,她为了打造自己的地盘,怎么付出,楼轶都觉得能理解。
但神武军?
且不说神武军本身就是烂泥坑,就说夏明诚对她的忌惮,她为何还要如此辛劳?
夏明诚的所作所为,值得夏明昭为之熬夜吗?
楼轶觉得自己应该有必要提醒一下夏明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一个残酷的事实:
“殿下,您应该也知道,宁仁帝之所以允许您训导神武军,并不是期盼你练兵强兵,而是利用您转移京中权贵的火力吧!宁仁帝前些日子推行的新政井田改制,受到公卿世家的联合抵制,情况很不乐观,您……您若是训练得太猛,神武军将士反弹严重,您就会成为公卿世家的众之矢指。而且,夏明诚还会刚好利用这个矛盾点将您卸任,到时候他做足了好人,却让您背锅……”
“我明白!训练得不好与不好,都是夏明诚从中得利,予我没有半分益处。”
夏明昭点点头,承认楼轶的逻辑,但她有她自己的主张。
她正色道:
“楼轶,你说的我都明白,但你可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国无强兵,必有动乱。西北边军近几年不会生乱,可我大宁朝东有东罗,南有云越南蛮,不仅仅只有西胡北荒……”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81_181604/23562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