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弃红妆 > 第260章 游说赵端
    “且官员权贵们只求自身利益,枉顾大局发展,长期以往,我大宁朝的老百姓何时才能过上真正安宁富足的好日子?国公爷,赈灾只能救一时一府之地,在庙堂上拥有话语权,才能更好地为百姓谋利啊!”

    楼轶费力游说赵端,目的很简单。

    一来,安国公赵端身份高贵,一旦打定进入庙堂权力中心,三公的位置非他莫属。如今三公之中,太尉高俭对大长公主印象颇好,太宰姜华城被罢相,太卿一位空悬多年,若赵端成为三公之一,无论当太宰还是太卿,于楼轶的大计划实施都有利。

    且还能恶心一把姜华城。

    讲真,姜华城乃楼轶的杀兄之敌,若不是为了大局,楼轶又怎会打上与姜华城合作的主意?

    和赵端合作更香!

    二则,以赵端表面上老好人、实则眼里不揉沙子的品性,他入主庙堂,像闵贤松这种能力废且心不正的人,就该下台吃自己了。

    如此,朝堂上的风气必定能正上三分,于民有利,真如夏明昭猜测的那般,与南越开战,也能有个坚定的后方支持。

    所以,楼轶才会特地支开夏明昭等人,说上这么一番话,他记得父亲曾说过,赵端虽不理政事,心性却极为良善,最最忧国忧民,只是从来不流于表面,怕引来上位者猜忌而己。

    故而,楼轶对说服赵端出头有三成把握。

    谋大事者,半成把握都不能放过,何况三成?

    而且,说几句话又不掉块肉。

    赵端确实有几分心动了,他那老而弥精的目光在楼轶脸上久久凝视,像是能从重重叠叠的肥肉中看出楼轶真正的心思。

    奈何,肥肉太肥,啥也看不出。

    他叹道:

    “你说得轻巧,可实操起来何其困难!且不论我安国公府的特殊历史背景,稍有不慎就会背上一个谋权篡位的罪名,举家全灭。单单是今上的行事作风,就容不得老夫阔刀利斧去肃清朝野,难,难,难啊!”

    “国公爷此言差矣!人活在世,所作所为当不愧于心才具意义!小侄也不怕告知国公爷,殿下在明知今上忌惮于她的情况下,依旧义无反顾地于洛城收拢游民、救济灾民、组织官员民众治水排涝,这才护住陇右之地一方平安。小侄也曾为了私心劝她明哲保身为要,莫为那些不相干的民众做这些遭人忌惮之事,吃力不讨好且极易被人弹劾,被今上问责。可殿下只回了我一句话:‘保护民众的生命财产安全乃军人之义务和责任,我是大长公主,更是军人,责无旁贷,纵死无悔!’国公爷,您也知道小侄之前的行事风格,为了苟活从不招惹是非,可身为大长公主的驸马,小侄敬佩殿下的同时,也心疼殿下一人孤军作战,故而斗胆请您出山,不求别的,只为殿下求一知已盟友也。”

    楼轶这话说的真诚实意,没有半分虚假。

    赵端真正动容了,他摸着胡须思虑片刻,感慨道:

    “殿下确实值得钦佩,老夫远不如矣!我大宁何其有幸能有殿下这般心性高洁之公主,不惧个人生死,一心为民!既如此,老夫舍下这条老命陪她一程又如何?子墨,你要老夫做什么,尽管开口!”

    “国公爷不急,当前首要的还是好好赈灾,尽快解除老百姓的苦楚。”

    得到赵端的肯定答复,楼轶今日的目的达成,他笑得灿烂,露出一口大白牙:

    “当然,赈灾的过程中如若遇上贪腐无能之辈,希望国公爷莫要留手,那些个蛀虫能清掉一些,老百姓的日子就要好过的多。”

    “这是自然!”

    赵端斩钉截铁地点点头,一腔正气。

    他不知道,楼轶话里面还有另一层隐藏意思:多杀一些贪官,就能空出一些职位,把朝廷目前牢固紧密的权贵利益网打破一些缺口,让权贵们去争去抢,彻底把水搅浑。

    呵呵,浑水才好摸鱼,且能摸到大鱼!

    ……

    两人的对话告一段落,楼轶忧心自家殿下吃太多冰沙会引发寒气入体,故而提出告辞。

    鉴于宁仁帝太小心眼,安国公府不宜与夏明昭明面上走得太近,赵端托楼轶向夏明昭告了个罪,便先行一步离开了珍味阁,连儿子都没管了。

    而赵鸣科和谭战看到楼轶回到饭桌上后,也识相地不当电灯炮,寒暄了两句相继告辞。

    可能是心里面高兴,楼轶一边进食,一边盯着夏明昭看,越看心里越欢喜。

    军人的直觉何其敏锐,夏明昭很快觉察到了,疑惑地问:

    “汤圆,你为何总看我?”

    “嗯嗯,昭昭好看,百看不厌!”

    “不对!”

    夏明昭习惯性伸出手,在他脸上捏了捏:

    “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呃!”

    都说女人最喜欢听甜言蜜语,奈何自家殿下并不吃这一套,楼轶无奈地点点头:

    “确实不止这个原因,我……我只是奇怪,我与国公爷聊了这么久的时间,昭昭为何不问问我与国公爷聊了些什么。”

    “不是父亲托你带话么?”

    夏明昭弯唇反问,笑意盈盈。

    不安分的小手更是一路往下转移阵地,揉起他肉乎乎的游泳圈,满足地享受起绵软的手感。

    楼轶心里一窒,有种编一个借口得用一百个谎言来圆的感觉,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想告诉夏明昭自己和覃程谋划的大计划,故而反问:

    “若只是帮父亲带话这么简单,我却支开众人与国公爷单独面见,昭昭也不觉得好奇?”

    “我早就说过,信者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你所作所为皆有原因,若你想告知于我,我便听着,若你不便说与我听,我自然不问。”

    夏明昭正色地回答。

    这种话,满满都是信任,无论听多少遍,楼轶都觉得心里舒坦。

    他之所以一定要推夏明昭上位,也正因为不想辜负这份信任,不想夏明昭长期处于夏明诚的忌惮中,无法施展抱负才华。

    但又因为夏明昭的信任,他心里不免心虚,主动解释道:

    “昭昭如此信任于我,我万分感激,我今日与安国公私下会谈,乃为了劝安国公趁治灾之机立足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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