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霍忠不拒绝他才怪!
谭战这是刚好撞枪口上,实属运气不好。
可霍忠的心理活动,谭战并不知晓,他哼哼地骂道:
“霍忠算是把我害苦了,我父亲对我下了最后通牒,说若我敢偷偷跑去战场,他就与我断绝父子关系,这辈子永远别回来,死也死在外头。子墨,殿下,我想过了,不能上战场,我就跟随殿下去陇左,反正不待在帝都!”
“去陇左,不行!”
楼轶一口回绝。
谭战怪叫着蹦起来,失控到破音:
“为何,你也看不起我?你也觉得我没用?”
“不是,你别误会,是……”
楼轶为何支持谭战上战场,却不肯带他同行?
无它,因为此行楼轶要偷偷中途转道去洛城,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他不想骗谭战,更不想把谭战拖下水,故而干脆不让谭战同行。
但谭战不明白楼轶的苦心,气得破口大骂他不讲义气,然后,巴巴地求到了夏明昭这:
“殿下,您就带我去吧!求求您了,殿下~”
“你当真要随我一同去陇左?”
“当真当真,比珍珠还真,比真金还真!”
谭战叠声申明,就差举手发誓了。
夏明昭对他的观感不差,之前还给他安排了一个购药筹粮的差事,后因陇左州被封锁,便让杨極去干了。
见他走路一拐一拐的可怜样和真挚诚恳的眼神,她终是不忍拒绝,说:
“出远门不同于其它,且陇左州的时疫尚未完全控制,有一定的危险,我可以允你同行,但必须征得谭侍郎点头才可。”
“……”
父亲宁愿打死我,也不会同意的。
谭战一下子萎了,整张脸完全塌下来,眼神也没了光彩。
见他这样,楼轶也心软了:
“罢了,我往谭府走一趟罢!”
“嘿嘿,这才是好兄弟嘛!楼哥,够意思!”
“先声明,走这一趟可以,但你父亲同不同意,我可不保证!”
“没问题,有你出马,我父亲一定会同意的!”
谭战开心得像个二十好几的大傻子,刚才还愁云惨淡,一下子又喜笑颜开,这情绪简直是在两个极端反复横跳。
楼轶深深无语,拍拍他的肩走了,临走前低声说了一句:
“我不同意你随昭昭同行,不是没把你当兄弟,而是……唉,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希望到时候你别怪我,更别后悔。”
“切,我肯定不会怪你,后悔也不怪你!”
“行,你记住今天这句话就行,走了。”
……
楼轶没去多久,就回来了。
带回来谭侍郎撂下的一句原话:
儿大不由爹,犬子之去留,任由大长公主作主。
想来,是谭侍郎见儿子铁了心要出去闯,觉得儿子跟随大长公主去赈灾,总比去战场安全一些,且有功劳可捞,这才同意。
人家亲爹都同意了,夏明昭没过多纠缠,直接点头,并叮嘱道:
“我可挑一队神武卫随行,既你强烈要求,那便带你所在的神武右甲卫吧!不过,此番出行,你必须严遵军令,切不可冲动莽撞,否则,纵有驸马作保,我也绝不姑息!”
“好好好,只要能让我出去,我一定严遵殿下之令。”
“那便好,你去通知神武右甲卫,明日卯时,城门口集合。”
“是!”
谭战高声应了,拐也不拐了,撒开脚丫子屁颠屁颠跑得贼快,一秒都不愿意耽搁。
楼轶看着他的背影,良久才说了一句:
“昭昭,谭战的性子不定,且立功心切……你大可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允他随行,我怕他给你添麻烦。”
其实楼轶想说的是另一个意思,只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还不想让夏明昭知道自己与覃程密谋的大事。
夏明昭以为他担心好友,安慰道:
“无防,他的性格虽浮躁了些,但也纯良真挚,出去多经些事便沉稳了,关键是值得信任。况且,他这种性子用在对的地方,也能发挥大作用,放心吧!有我在,他翻不起什么浪。”
“我知道,就是心里总是七上八下,难免多想……”
楼轶话还没说完,初五匆匆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
“殿下,公子,永乐郡主求见,小的怎么拦也拦不住……哎,郡主,你……”
“殿下,我要去陇左!”
赵新苗随后冲进来,一双眼睛红通通的,显然是刚哭过。
她的父亲安国公病重,世子长兄赵鸣科陷在疫区,整个安国公府这些日子完全失去了主心骨,愁云惨淡。
难怪她会哭,而她还有一个哭泣的理由,那就是她的心上人邝修齐也困在陇左。
所以,她才会这般不懂礼数地冲进来,连让初五通禀的时间都不愿意等。
得,刚打发走一个熊孩子,又来一个熊孩子,而且是个哭哭啼啼的熊孩子。
夏明昭和楼轶面面相觑,好说歹说也没能打消赵新苗执意前往陇左州的念头。
劝多了,赵新苗放声大哭,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简直是想泪淹公主府的节奏。
悄悄派人去知会了安国公夫人,哪知安国公夫人也支持赵新苗去陇左州。
没办法,秉着一头羊是放、两头羊也是放的心态,夏明昭只得同意带她一同走。
当然,少不了提醒她奔波在外的劳苦,无法享受更不能拖累行程。
楼轶还建议她扮作夏明昭的侍女,寸步不离,免得发生意外。
赵新苗含着眼泪答应,连连保证她一定乖乖听话,不喊苦不喊累,不耍大小姐脾气。
夏明昭唤来红裴朱颜,着她俩陪赵新苗回府收拾行李,刚坐下,公主府又有客来访。
“公主嫂嫂,我想随你去陇左。”
这世间,叫夏明昭为“公主嫂嫂”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楼轶的亲妹妹楼婉。
见她也来凑热闹,楼轶气不打一处来,板着脸训斥道:
“你去做什?是嫌日子过得太悠闲了?别胡闹,速速归家去!”
“我没胡闹!父亲去了陇左,已有半月没有信捎回来,母亲每日担心不已,我是代母亲去照顾父亲。”
楼婉据理抗争,振振有词。
原来,自从安国公赵端病倒之后,赵鸣科秘密派人来求援,夏明昭和楼轶不便离开帝都,楼育庭便自告奋勇去了陇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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