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睡个好觉,闵松贤觉得自己有必要说道说道,他严肃地说:
“下官知道大长公主和驸马夫妻情深,舍不得分开两地,可一来,驸马的身体经不起长途跋涉,与其让他抱病赶路,承受病痛折磨,日渐严重,不如让驸马安心养病、好生调养。二则,我等奉圣命前往陇左平疫赈灾,不宜在路上耽搁。三来,陇左热症还未控制,驸马爷身体不适,若染上热症,恐殿下更忧心啊!”
“闵尚书此言……有理!”
房门开了,夏明昭走出来,紧锁着眉头问:
“可驸马死都不愿回帝都,依闵尚书看,该如何是好?”
“这……”
门开的那一瞬间,闵贤松眼尖地看到“虚弱不堪”的肥驸马,正抱着肚子在床上哎哟哟、哎哟哟,他想了想,提议道:
“不若将驸马留在此地休养?”
“留在此地?这……”
这正合我意!
不过,我不会告诉你。
夏明昭做犹豫状,一脸为难兼舍不得的样子。
都说演戏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天赋,大长公主殿下虽然从没有选修这门专业,但临时演绎起来,表情管理还是很到位的。
最起码,闵贤松就没有发现她在演戏,还摆出一副“为你好”的样子,劝道:
“对呀,就留在此地休养。殿下您看,驸马如此痛苦,再继续随同殿下前行,身体状况肯定会愈来愈下,不若留在此地休养,待病症减轻了再出发,或直接等咱们返程。一来是为驸马的身体考虑,二来也不耽误陇左州的正事,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慎重考虑。”
“可……”
夏明昭蹙紧眉头,犹豫了很久才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点点头。
并回头看了楼轶一眼。
楼轶收到信号,立刻“哀嚎”开了:
“不要,殿下不要丢下我,我身体无恙,可以赶路……咳咳咳咳~”
为了装病,咱们的驸马爷也是拼了。
咳得眼泪鼻涕一齐飞,形象全无,嘴角还溢出血丝,脸色更是红一阵白一阵,十足十的重症病人。
嘿嘿,这也不完全是装的。
毕竟随行队伍中有太医,什么准备工作都不做,直接躺床上装病肯定会被揭穿。
为了逼真,他可是把从崔超恺那缴获的装死秘药拿来吃了,虽然每次吃的剂量很小,但还是成功营造出一副病歪歪的效果。
再加上他早上一起床就空腹吃柿子,中午吃螃蟹,吃得上吐下泻脸发青。
如此一来,随行的太医左看右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诊断他是水土不服。
可柿子和螃蟹是相克的食物,他吐是真吐,泄也是真泄,折腾了三四天,他腿都整软了,眼睛凹陷下去一大圈。
把夏明昭心疼得哟。
如果闵贤松再不喊停,夏明昭都准备主动提出让他留在原地养病了。
好在,虽然没有给剧本,但闵贤松还是配合演出了,夏明昭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劝道:
“楼轶,你的身体要紧,便依闵尚书之言吧!乖,我不会丢下你的,这样,我将玄甲卫留下保护你,待你身体好些了再与我们汇合,行不?”
“对呀,驸马,你这样抱病赶路,大长公主殿下看着也心疼啊!”
闵贤松生怕楼轶不依,赶紧上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殿下此行身负皇命,作为驸马,你也不想看到殿下因为你办砸了差事,被皇上问责吧!”
“那……那好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见好就收。
楼轶摆出一副很不情愿却又识大体的样子,委委屈屈地同意了。
太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总算可以睡个好觉了。
闵贤松心里大喜,赶紧奉上彩虹屁堵住楼轶的退路:
“驸马爷果然识大体,你安心留在此处休养,陇左州的百姓会感激你的!”
说完他拱手向夏明昭告辞,走得飞快。
等他走后,刚才还一副有气无力可怜样的楼轶,一下子眼睛就亮了:
“昭昭,成了!”
“嗯,此地再往前行半日,便是辽南和陇左州的分岔路口,你……”
夏明昭上前捏了捏他的脸,很是心疼地说:
“辛苦你了!”
“我不辛苦,倒是你,去了陇左万事小心,安国公与我父亲便都拜托你照看了。”
“放心!”
夏明昭颌首,并从腰间取下自己随身携带的短剑交给他:
“洛城都是我的旧部,为首者名叫关大有,你若需要人手便可以执此剑去找他。他见到此剑,便知我的意思,定会全力协助你。”
“好的!”
楼轶伸手接剑,原本他以为这把短剑常年悬挂在夏明昭腰间,会很轻,怎料剑一入手,他差点没接住,手和剑一起往下沉。
他赶紧双手捧住。
这么一来,他的身体便失重往前摔。
还是夏明昭眼疾手快把他扶住。
一把剑都拿不住,自己还是太弱鸡了。
楼轶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轻声嘀咕:
“好重的剑!”
“呵呵,此乃天外陨铁所铸,长一尺三寸,重四十八斤,是二舅舅为我量身打造的礼物,陪在我身边已经近二十年了,这还是第一次……你可要代我保管好。”
“嗯嗯,剑在人在,剑失人……唔!”
楼轶知道,夏明昭对两个己逝的舅舅有很深的感情,更明白夏明昭将这把贴身兵器交到他手上所代表的意义,他慎重地保证。
然而,话没说完,就被夏明昭捂住了嘴巴。
夏明昭严肃地说:
“汤圆,生命最宝贵!无论多么重要的物品,都不及你的性命珍重。这把剑如此,祖地蕴含的秘密更如此,你要记住,保命第一,其它任何事物都无足轻重。”
“昭昭~”
太感动了!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楼轶红了眼圈,为了避免在她面前落泪,有失男子汉大丈夫的风范,他把头贴在夏明昭的肩上,并哽咽着转移话题:
“富海常待传信给我们,欲知先帝留在洛城的秘密,得先去寻?王。覃先生派人找了个把月,就差把洛城和蠃镇两个地方都翻过来了,也没找到他。也不知,此次能不能找到他。”
“小皇叔?”
夏明昭想了想,感叹到:
“我以十数年未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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