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大长公主,只要他敢收,我就敢反!
黑沙国就是最好的退路!
况且,没有我,他夏明诚手底下还有谁能帮他坐镇西北?
哈其尔顿瞬间想明白了,眼中闪过一抹凶戾之色,呵呵笑着,抱着夫人美美入睡。
……
谭战兴致勃勃去执行安排骡驴的命令,结果却空手而归。
因为南越和大宁开战,大理城外的区域几乎肃清四野,所有的原居民全跑了。
甭管是大宁人南越人还是山里的土著族人,没有一个敢在这片区域晃荡,故而也就没有骡驴之类的牲畜。
不仅如此,谭战和曹勇等人还差点正面对上一支巡逻的南越军队。
于是,夏明昭没到码头便下了船,选了一条直达大理城的直线距离,让玄甲卫牵马负重最紧要的药材翻山而行。
其余的粮草则由曹勇带领三百劳力押船返回,从大理城正面方向送达军中。
西北也有山,但西北的山多荒凉,草木不盛,易于行军。
可岭南的山虽不高,山中却藤蔓重生,地形复杂诡异,饶是玄甲卫乃军中好手,都有些吃不消。
尤其是岭南的天气多变,前一刻还晴空万里,热得让人直吐舌头,下一秒就下起了倾盆大雨,淋得一个个变成落汤鸡。
出师不利呀!
夏明昭拧紧眉头,眼见部下一个个精神疲惫,全身湿淋淋,纵然很想早日抵达战场,她还是伸手打出一个手势:
“原地歇息,注意警戒!”
手势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静悄悄地取下背负的装备,席地而坐,抓紧时间休息。
不过,即便是歇息,训练有素的玄甲卫也没有放松警戒,分出一小队分散到队伍四周,放风放哨。
至于谭战所带的神武军小队,一个个都是身娇肉贵的世家子弟,就没有这么强的警惕心了,直接摊成个肉饼子。
见此,夏明昭也很无奈。
神武军受训的时间太短了,个人单兵能力虽然不错,但显然并不适合战场。
但夏明昭为何要带上他们呢?
无它,夏明昭此番虽拿到了帅印,名义上可以号令所有将士,但她手下能用的人太少了。
目前大理城军中尚有近四十万战力,但这四十万士兵分别来自不同的部队。
其中人数最多的新兵乃岭南本地人,尚且不论他们能不能如驱臂膀般被指挥,他们的战力本身就是个大短板。
南拱大营那三万士兵,是夏明诚的禁军预备营,显然不会真心服从夏明昭的命令。
而来自西北的十万人马,据夏明昭派人探查得知,她的旧部只占了不到三成,剩下七成的战力,全是哈齐尔顿接手后招的新兵。
哈齐尔顿那个老滑头,实在有够狡猾的,夏明诚让他派兵支援岭南,他舍不得放走手底下精兵悍将,便玩了这么一招。
把草包弟弟连同新兵,送到了大理战场。
难怪大理一败再败,其中的原因分析起来,细极思恐。
但愿哈其尔顿训练新兵的能力能强一点,那十万西北军不是花架子。
希望自己的影响力,能指挥得动那十万西北军。
将成败寄予希望,一向不是夏明昭的风格,谭战手下这友神武小队虽然人数少,但都是她挑出来个人战力处于第一梯队的好苗子,到了关键时刻,能组成尖刀小队,发挥大作用。
不过,目前这把尖刀还需要磨一磨呀!
夏明昭望着地上一滩滩“肉饼”,眼中露出一抹笑容,她掂了掂手中的短剑“藏锋”,忽而出言:
“先锋队。”
“在!”
谭战等人躺了一会儿,精神恢复了些,一个个挣扎着爬起来,看向夏明昭,等待命令。
夏明昭没让他们等很久,手一挥,指向前方:
“你们是先锋队,接下来便由你们负责开路探路,记住,咱们这一队人的生死便全系在你们身上了。”
“得令!”
……
皇家寺庙的住持了空大师应圣命入宫,连做了七天法事,木鱼敲得梆梆响,可夏明诚的噩梦还是每晚准时来光顾。
这秃驴没屁用,杀了!
夏明诚又召来帝都城外最负盛名的清风观观主,他想着,和尚收不了鬼魅,道士应该专业对口吧!
然而,他的噩梦根源本就不是所谓的鬼魂作乱,而是忘忧丸产生的幻觉作用和他自己心虚所致。
别说道士,就是神仙道长来了,也治不好他的噩梦。
于是乎,可怜的清风观观主好端端在道观里妄想成仙,却突然被半请半抓送到宫中,来了个皇宫半月游,就没命回去了。
死了和尚和道士,夏明诚的噩梦中又多添了两道索命之魂,他真的要崩溃了。
整宿整宿不敢睡,一边狂磕忘忧丸,一边张贴皇榜请奇人异士,以至于连村子里用灶灰冒充苻水的神婆、和街头坑蒙拐骗的算命先生,都被请到宫中跳大神驱鬼。
无效,通通无效!
反而因为过量摄入忘忧丸,不单单只是夜里,就连大白天他也出现了幻觉:
“来人,快来人!抓住他!”
皇帝寝宫里传来夏明诚惊慌失措的叫喊。
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军卫身体一震,面面相觑,同时露出无奈的神色。
队长甲叹气:
“又来了,这次轮到你了,去看看吧!”
“唉!”
队长乙同款叹气,手一挥,带着自己的队员脚步蹒跚往里面走。
队长丙目露悲戚之色,小声嘀咕:
“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总是叫抓人抓人,一天折腾个百十回,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没办法,谁让他是皇帝哩!他一声令下,咱们还敢不去么?”
队长丁苦笑。
之前,东宫、皇陵和宗祠闹鬼的时候,民间传得沸沸扬扬,禁卫军还能秉着看热闹的心态,笑话老百姓愚昧无知。
他们去闹鬼的现场查过,所谓的哭声、血字,压根就是江湖神棍骗人的把戏,明显就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可是,现在坚信有鬼的人是当今皇上。
他一会说有人趴在他耳边哭,一会又说看到了白影子飘过,一会儿还说有鬼掐他脖子。
这叫什么事啊!
明明寝宫内空无一人,连大型家具都搬出去了,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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