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好巧不巧受了伤,血液喷在碎了的山河印上,呵呵……哎,你别急呀!本王不是那等为了成大事就不择手段的人,不会血祭你的属下的,说起来还是我救了他一条小命,要不是我的人在暗中密切关注他,他非得被山河印吸成人干不可!他无事,只是失血过多,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养回来。小昭,看,这就是山河印,给你。”
夏允?郑重其事地从怀中取出山河印,身体下沉,双手握拳捧过头顶,呈到夏明昭眼前。
这态度,这姿势……
刚听说初四没事,楼轶放下的心,又一下子提了起来。
他心知肚明,夏允?以这般姿态呈现山河印,是将天下托付到夏明昭手中。
只要夏明昭接过山河印,就意味了接下大宁江山,这是他们一干盟友最最期待的事。
眼见夏明昭半信半疑地瞅着,并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楼轶忍不住催了一句:
“昭昭,你快拿来看看,我也想目睹一番上古传说中山河印的尊容。”
“哦,那我们一并看!”
咱们家汤圆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只是想猎个奇,完全可以满足。
夏明昭笑了,伸手去接印。
随着她伸手,夏允?紧握的拳头打开来,山河印露出它的庐山真面目。
呃,前头说得那么玄虚,本以为山河印是一方大印,要么灵光闪闪闪瞎眼,要么霸气侧漏重如山。
谁知,这山河印就一拇指大的小石头。
四四方方,黑不溜秋,裂纹满满,扔在路上都没人会看一眼,踩在脚下嫌硌脚。
夏明昭接过它,第一反应是:很轻。
完全不像块石头,反而像块轻飘飘的木炭。
仔细看,好精致的木炭。
虽然周身都是裂纹,但丝毫不影响上面精致的花纹,有山川,有河流,有人物,有动物植物和不知名的生灵,还有三个象形文字:山河印。
别的印章,底部通常有字。
像大宁朝的传国玉玺底部就有八个字之多: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但这块黑木炭底部,光秃秃一片,半个字都没有。
打量了一番,夏明昭抛了抛小印,随口问道:
“这就是山河印,看着不像啊!不会是山寨的吧?”
“哎哟,我的小祖宗啊!这已经碎了几次了,你可拿好,千万别再摔了!”
夏允?急得挠头,想伸手去触摸山河印,又赶紧缩回手,切切叮嘱道:
“你可别看它小,在墓中的时侯,它可比驸马的脑袋还大些,其重无比,据说,当年数百号人都未能撼动它分毫。快快,快收起来,这般裂纹满满的,要是再摔破就真拼不好了。小昭,你回帝都后,让初四那三位兄长一人放一碗血,泡上一泡,山河印想来便可恢复如初了,到时你再拿出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啊!”
“还要泡血?”
夏明昭对血祭这种仪式,本能地感到抗拒,闻言,便将山河印往楼轶手里一塞:
“汤圆,你收着……”
“不可!”
“不行!”
楼轶和夏允?同时大声拒绝兼阻止。
两人异口同声,神情慌乱。
声音之大,差点将夏明昭耳膜震破。
夏明昭疑惑地看着两人,毕竟,她脑子里对山河印所代表的意义并不在意,故而并不以为山河印就意味着皇权。
她满脸不解:
“有何不可!”
“呃……”
楼轶语塞,他眼神示意小皇叔:该怎么解释才好?
接收到信号,夏允?牵强地说:
“呃,小昭啊,这是皇叔送给你的礼物,你将它送给驸马,皇叔会伤心的啦!”
“对对对,昭昭,将皇叔送给你的礼物转交给我,这样很失礼,你还是自己收着吧!”
楼轶附合。
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这两个人之前还互相拆台,怎么现在一下子就又神同步了?
夏明昭没多想,对夏允?解释道:
“皇叔别误会,我不是送给汤圆,只是让汤圆代为保管,毕竟初四他们几个是他的人,他拿着更方便点……”
“代为保管哦!”
代为保管也不可以!
夏允?很想强硬地撂下这么一句话。
但经过在饭桌上的言语试探和观察,他发现小侄女真如驸马所说的,对权力没有多少欲望,一心一意只想着战事,三句话有两句在谈南越入侵。
虽然言语间她很反感夏明诚,可也压根没有起取而代之的那个心思。
唉!
慢慢来吧!
莫要吓着她了。
夏允?如此想,勉强同意了让驸马代管山河印,不过,他还是用眼神狠狠的警告了一番楼轶。
不做亏心事,自然站得直,坐得正。
楼轶坦然接受了来自皇叔的警告。
他的心里又暖又烫。
无论夏明昭出于什么心思把山河印交给他保管,这个举动就代表着沉重的信任,让他感动不已、死心塌地。
毕竟,这是山河印呀!
他紧紧握住夏明昭的手,十指交扣,掌心冒汗,并慎重承诺:
“好,我为昭昭保管山河印,待其恢复如初,必将物归原主,若有遗失,我将生生世世永坠修罗道,不得善……”
“怎么还发上誓了?没那么严重,左右不过是一块石头,还是件殉葬品,你别紧张!”
夏明昭低声安慰楼轶。
怕被皇叔听见,她用的气声,嘴唇几乎贴到了楼轶耳朵上。
楼轶的脸刷地红透了,热气腾腾。
什么意思嘛?
当着我这老单身狗,撒狗粮?
夏允?很不爽,重重地哼了一声,掀开第二个秘密:
“先太子之死,乃夏明诚所为!”
说完,他又晒笑一声,像是自嘲又像是苦笑:
“其实这个秘密,应该算不得秘密,想来你们都猜到了吧!毕竟,这是个满朝文武都心知肚明的秘密,连证据都无需去找,单只看谁得利便能猜到,是谁动的手脚。更何况,当时的太子独宠美人姜思澜,他身边的随从全都是姜思澜举荐的人,太子前脚刚离开帝都,姜思澜就后脚爬上了皇兄的龙床,这一举动太明显。”
“确实,从一开始,我便知道太子之死乃有小人作埂,只是没想到,真是夏明诚所为。”
夏明昭颌首点头,无悲无喜地叹了一口气:
“太子是咎由自取,自身不立,死了也怨不得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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