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亲到芳泽。
虽然还没尝够味，但楼轶已经很满足了，前几天彷徨失落的感觉一扫而空，智商再次上线。
他认为，师出有名很重要。
能够占据大义的理由，再多都不嫌多，更何况，那个凶手竟敢伤害他的昭昭，直接杀了，实在太便宜对方了。
身败名裂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见楼轶这副得逞的样儿，野心和很辣全部都写在脸上，夏明昭摇了摇头：
“你们那套我做不来，我先歇歇，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好！交给我！”
只要你同意，什么脏活都可以交给我来做。
罪孽我来背。
骂名我来扛。
楼轶一把抱起夏明昭，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大步走出帅帐。
……
“把人带上来。”
演武场上，留守军营的将士全部到齐，排列工整，井然有序，随着楼轶一声令下，谭战带着几个孔武有力的士兵，将那个刺杀者押解过来。
此人手脚皆被重十余斤的铁链束缚，嘴里塞着布团，头上还套着黑布。
神秘感满满。
楼轶没有把这个神秘感继续保持，而是在短暂解说由自己代替元帅来审犯之后，就直接吩咐士兵将刺杀者的黑布摘下。
随着神秘的面纱被掀开，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与此同时，人群里顿时响起一阵哗然：
“是袁将军！”
“怎么是他？”
“天哪，难怪这些天都没有看到他，原来他就是凶手！”
是的，刺客不是别人。
正是镇南侯世子袁良，当时他正好站在夏明昭身后，才会下手那么迅速而准确。
让夏明昭完全没有半点躲闪余地，也就是夏明昭武功高强，在利刃入体时，本能地利用肌肉伸缩避开要害，要是换做别人，被从背后下刀子，肯定当场就已经死翘翘了。
而且，袁良下手的时机选择刚刚好，正好是在夏明昭将出征之将令交给霍忠的时候，台上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在那一面将令。
台上将领们尚且没有看清楚，台下的普通士兵离得远，就更加没看清楚。
事后虽然也听说了有人在阵前刺杀大元帅，而且凶手还是军中高层。
却因为禁言令和禁行令的缘故，大伙并不知道到底谁才是凶手。
也有个别脑子灵光的猜了出来，又因为害怕上司的责备，而不敢乱传。
所以当刺杀凶手露出真面目的时候，不说全部至少九成的人都十分惊讶。
继而，愤怒。
而袁良本人，虽然经过好几天的禁闭和关押，骤然见到阳光和那么多人“怒不可遏”的注视，却依然显得十分淡定。
心理素质不可谓不强。
“袁良。”
楼轶缓步走到他面前，俯身抽出他嘴中布条，沉声问：
“你为何刺杀元帅？准确说来，是谁派你来暗杀天下兵马大元帅？”
“……”
袁良没有作声，而是给了楼轶一个不屑的眼神。
谭战见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生气地冷哼一声，继而伸手狠狠捏住袁良的下颌：
“问你话哩！老实点！”
“袁良，元帅对你不薄，你怎敢置她于死地？还不快老实交代！”
“对，老实交代，否则，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其余几个将领也都气愤不已，纷纷大骂，有脾气燥的已经在问候袁家十八代祖宗了。
然而，袁良丝毫不惜昔日同僚的威胁，直接一口唾沫呸在地上，冷冷道：
“有本事就来呀！就你们这群货色，老子还不放在眼里，别想从我嘴里挖出一个字。”
“哗~”
阶下囚嚣张成这样，人群再次哗然。
谭战气得头发根根竖起，挥起拳头就准备揍人。
楼轶伸手阻止，冷冰冰地说：
“袁良，你若不招，我们就用刑了！”
“哼！”
袁良哼笑一声，不答，回他一个轻蔑的眼神，好似在说，老子死都不怕，还怕你用刑？
反正招了是死，不招也是死，有什么好招的！
“我知道你不怕用刑，不过，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何本来打算亲自审问你的元帅，此刻不在台上么？”
楼轶语气依旧冷冰冰，声音不大，却给袁良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
他神色微微一怔，有所松动。
但他依然不开口，由着楼轶绕着他缓缓走了一圈。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当他把尖刀刺入元帅后背的那一刻开始，无论刺杀成功与否，他的生命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元帅遇刺身亡，他赔命。
元帅安然无事，他也得赔上这条命。
但他明知是死路一条，却不得不选择这样做，这是最悲哀的。
更悲哀的是，明明他现在心里面很是庆幸元帅未死，却又不得不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儿，把所有的罪往自己身上扛，不敢泄露真正的主使者。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的身后还有整个镇南侯府，虽然镇南侯府已经名存实亡，但他还是抱着一点奢望，可以让镇南侯府继续存活下去，可以让袁氏一族的血脉得以传承。
故而，他咬紧牙关，不肯多说一个字，甚至他希望，审问他的人是元帅，然后在元帅面前自行了断，以此赎罪。
“讲真，元帅无意为难你，她也明确表示过要给你一个痛快，哪怕你辜负了她的厚望，背叛了她的信任，哪怕她差点丧命于你手，都没有关系，她并不恨你。”
楼轶轻轻叹息一声，表情带着怜悯：
“只是，元帅不仅仅只是你的元帅，她还是本驸马的妻子，所以，我想要知道一个真相，到底是为什么，让你毫不犹豫挥刀相向，到底是谁指使你至她于死地？”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语气真诚而悲伤，再加上他驸马的身份在军营已是众所周知，在场人都不由得连连点头。
一方面，想起无端端深受重伤的而难过。
另一方面，则感同身受。
也是，如果假如自己的妻子差点就被另一个人给杀了，任谁都想要得到一个真相，都想要答案，都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
“姓袁的，大元帅那么好，你为何要杀她！”
“到现在你还冥顽不灵，到底有没有良心？”
有将领怒骂。
也有人想冲到台上来揍袁良。
而袁良则愧疚地垂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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