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闻言,夏明昭先是一怔,后笑喷了:
“如此感性直白的吃醋,可不像是精于算计的楼轶会说出来的话呀!你……”
你怎知我不喜欢你!
只是从一开始我自己也不知道罢了。
头一回接触感情,夏明昭用笑容掩饰尴尬,她伸手,想像曾经和汤圆相处般抚触对方,可不知怎的,刚一接触,便如同触电般缩回手。
明明刚才上药,也有过肢体接触,但感觉很不一样。
侥是如此,轻轻一触。
带给楼轶的感受就如同她的指尖带了火、带了电,然后,顺理成章的就有了本能的渴望。
奈何现在受了伤,想做点什么都不能做。
引火啊引火,引火烧了自己。
何苦来哉。
楼轶紧绷着身体,哑声说:
“昭昭,我饿了,你先出去,让我起身穿戴好出去用膳!”
“好!”
夏明昭下意识地点点头,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回过头来轻叹一声:
“你果然不是汤圆!”
“什么?”
“没什么,好好养伤吧!”
“我听到了!”
汤圆,汤圆,又是汤圆,为什么要在这个暧昧的时候提起汤圆?
虽然汤圆也是我自己,但我就是不想做汤圆啊!
多少个午夜时分,某公主睡得又香又甜之际,可怜的汤圆一动不敢动,躺在床上念清心咒,甚至多少时候独自睁眼到天明。
可某公主却从来不知道。
楼轶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像一张一触即发的弓,他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胆大包天地一把从床上跳起,抱着夏明昭的后腰,在她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昭昭,你……你对我太狠心。”
“呃,以后不提了,乖,快点穿衣服!”
已经是伤残人士了,还抱那么用力,也不怕伤口裂开。
呵呵,男人!
夏明昭没好气地轻轻拉开他的手:
“不是饿了么,我也饿了,在门外等你!”
“……唔,好~”
好讨厌受伤哦!
不然……
唉,伤残人士伤不起啊!
楼轶满心不情愿地松开手,拥抱的感觉太美好,他没忍住又在夏明昭脖间咬了一口。
轻轻的。
……
蓝蓝的天,阳光明媚,玉门镇新建的墙头上,北拱大营的守军眼睁睁看着地平线上涌动着排列整齐的大军,黑压压地一波一波朝己方向进发。
如同一波一波的海浪,令人窒息。
十万军队,太恐怖了。
留守玉门镇的守卫们脸色苍白,眼前发黑,大口大口喘息着,才不让自己陷入眩晕。
他们号称北拱大营,但实际上,他们只不过是临时召征的民兵,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争,甚至有些昨天手上还拿着锄头,今天就被迫拿起了刀,站在这里抵抗他们心目中的女战神。
这仗怎么打?
我会不会死?
不但守军们担心,江南指挥使也很担心。
但他们的担心都担心得太早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场面并没有出现,直接就兵败如山倒了。
因为,夏明昭也从来没想过要用生命去填这一条伐天之路,面对那些明显是新兵的可怜人,夏明昭直接亲自上阵,采取了斩首行动。
她在一队玄甲卫的守护下,顶着密密麻麻的箭矢,飞身跃上并不太高的新墙头,三下五除二将守军将领抓住:
“开门!”
“不开!”
守将宁死不屈,梗着脖子喊:
“身为大宁武将,守死不降,忠义无双!”
“你真的宁愿死,也要忠于得位不正、弑兄杀父暗害亲妹的夏明诚?”
“大胆逆贼,竟敢直呼天子真名!”
守将头铁,大义凛然。
夏明昭勾唇一笑:
“很好,那本帅再问一遍,你是否真的宁愿死,也要忠于通敌卖国,陷害良臣的夏明诚,万死亦不悔?”
“……”
“本帅耐心有限,可一可二不可三,你……”
“我降!”
守将怂了。
他以为他可以忠君铁胆,在死亡面前不会皱一下眉头,但当他直面大长公主冷冽的目光时,他发现自己错了。
自己还是怕死的。
怕为了一个自己都不认同的君王,憋屈地英年早逝。
活着多好啊。
哪怕卑微地活着,也好过小命玩完。
他眼一闭,沉声吼道:
“开城门!”
“殿下,某不是因为赞同殿下的伐天之举而开城门,而是不愿鸡蛋碰石头、不忍同室操戈,不想让这片土地染上血。”
在夏明昭率领大军离开玉门镇之际,守将苦涩地说了这么一段话。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但夏明昭都没有杀他,所以他活了下来。
“昭昭,其实这样的软骨头,可以杀一杀以作威慎的。”
楼轶伤势没好全,躺在马车上当吉祥物。
夏明昭目不斜视,语气冰冷:
“既然是软骨头,杀了又有何用?浪费时间,浪费表情。”
“呃,昭昭准备今日便兵临帝都城么?”
被怼了,楼轶摸着鼻子转移话题。
他从小生长于繁华帝都,对于权谋天生在行,可他从来没上过战场,也从来没见过夏明昭在战场上发威的模样。
哪怕是两人已经互相交心,只差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就能成为世间最亲密的关系,但他还是表示,对这样夏明昭感到很陌生。
夏明昭才不管他陌不陌生。
对于行兵打仗,夏明昭有自己的坚持和策略,不会因为任何人改变。
她一甩马鞭:
“没错,今日必须兵临帝都城,你顾好自己,别乱跑!”
……
“陛下,陛下不好了,木将军降了,大开城门放……放逆贼过了玉门镇,不出两个时辰,逆贼便能兵临城下了。”
富寿气喘吁吁地从前庭跑到后宫,将这个坏消息带到夏明诚面前。
夏明诚大怒,手上的茶杯一摔:
“可恶,木家当诛九族!”
“呃,木家的九族在帝都城之外,眼下……”
富寿很想说,眼下就算是想将人家九族全诛,可以也没办法出去诛了。
但为了皇帝主子的小心脏着想,他忍住了后半句话没说。
其实不说,并不代表夏明诚猜不到。
他觉得憋屈极了,胡乱往自己嘴里塞了一把神仙丸,揉了揉发疼发胀的额头问:
“哈齐尔顿可有消息传来?”
富寿摇摇头。
“各州府接过勤王令后,可有动作?”
富寿又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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