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摘星这辈子没卑微过,感觉并不好受。

    她讷讷道:“水果,我顺手拿上来了。”

    池骁直勾勾的盯视让她下意识选择了回避,垂眸盯着手里的果盘,感觉到他的目光似乎在她身上巡视了一遍。

    “放这儿来。”

    看来他是打算继续装下去了。

    就是要逼她先开口呗。

    就像谈判前已经知道了她的底牌,所以他沉着冷静、云淡风轻,反正他已经稳操胜券、势在必得。

    沈摘星颓然,走到窗边,将果盘放到了窗台上。

    看到他将剩下半支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窗户是开着的,夜风很快带走了空气里残留的烟味。

    她低头抠着手指,艰难又羞耻地问:“你、要怎么样才愿意帮我?”

    池骁双手环胸斜靠在窗台上,看着面前只到他胸口的小小头顶,勾了下唇角。

    “怎么?这是让我开条件的意思?”

    语气听不出戏谑,沈摘星点头“嗯”了一声。

    池骁故意一脸困惑:“不知沈小姐有些什么条件让我开呢?”

    沈摘星一听,就明白他是在刻意刁难她,羞辱她。

    是在提醒她,她只有“卖肉”这一条路走,连被动掩个遮羞布的资格都没有。

    他就是想让她自己站到磅秤上吆喝,还得自己报价。

    沈摘星本就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形势所迫,为了求生过来求他,已经几乎抛掉了所有的自尊心。

    可他还不够,还要将她的自尊心狠狠踩在脚下,碾碎成渣。

    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呢,她本来也不是那种任人揉圆挫扁的性格。

    可她的理智又告诉自己,她没有向池骁发脾气的权利和资格。

    于是便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她抬头看向池骁,脸上有着被激怒后豁出去的赌气和冷然。

    “身体,性,随你怎么说,我只有这个。要吗?”

    池骁立马就察觉到了她的怒气,但不仅没安抚,还火上浇油。

    他唇角微勾,笑意未达眼底,“你这是把自己当成待价而沽的商品了?想怎么卖?限时?还是限量?”

    可她就是不肯服软,硬是回道:“都行,买家决定。”

    两人四目相对,都知道看似平和的对话下,是怎样的暗流涌动。

    池骁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踩到小姑娘的逆鳞了。

    硬是逼着一个“贞洁烈女”,摆出了一副“妓女”的面孔。

    其实他本意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心甘情愿示个弱,楚楚可怜地求他保护而已。

    没想到性子还挺烈。

    早上知道她并不想与自己产生任何瓜葛之后,他想了一天,最初的决定没有改变,那就是他不打算放走她。

    本来就是她主动招惹他的,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池阳的出现,只是让他的计划突然多了条捷径而已。

    “不如我先说说我能给你什么?”池骁拉回逐渐跑偏的谈话,抛出诱饵,“首先是安全,在酋拜,没有任何地方比待在我身边更安全;其次是自由,我有办法让池阳放弃对你的追杀,你可以安全地回国。”

    原本已经破罐子破摔,在怄气中几乎心如死灰的沈摘星,突然又燃起了希望。

    之前还以为最多只能在他的羽翼下,苟且偷生而已,没想到他的能力大到可以还她自由?

    沈摘星掩不住心底升起的喜悦,不敢置信地问:“真的吗?”

    瞧那双明净清澈的眼睛,一下子就亮晶晶的了。

    池骁下意识勾了下唇角,又立刻皱眉,压下了嘴角弧度,道:“既然你不信我,也不会正确的求人姿势,那就别谈了。”

    说完,他作势要走,被沈摘星揪住了浴袍袖口。

    “能不能帮我一次?”自由的诱惑让她不得不低声下气。

    “求我?”

    看着傲睨自若的池骁一副不好招惹的模样,沈摘星咬牙示弱:“……求你。”

    闻言,池骁却突然欺身过来,低头唇瓣擦过她发丝来到耳边,语气冷嘲:“记得吗?那天你也没少求我,结果呢……喂、饱、就、跑。”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格外暧昧缱绻,灼热气息喷在她耳后,带来一阵酥麻,瞬间便染红了她的耳尖。

    但这回她t到了重点,揪着他浴袍不放,低低地保证:“这次不跑了……”

    虽然听到了还算满意的回答,但池骁仍挑眉不语。

    沈摘星想到他刚刚说的“正确的求人姿势”,红着脸埋着脑袋,一边扯他的衣袖一边软着嗓子说他爱听的:“帮帮我,好不好?”

    池骁这才开口,声音听起来依然很冷静,“真不跑了?”

    “嗯,不跑了。”

    “抬头。”

    沈摘星听话地抬头,刚抬到一半,一片阴影就扑面而来,霸道又热烈的气息顷刻间吞没了她没来得及发出口的声音。

    不一会儿,被封住的声音就变成了娇软的喘息。

    这回她没敢抵抗,但她的回应却引发了池骁更强烈的占有欲,亲到她快要喘不过气,才终于放开了她。

    他一手紧紧按在她尾椎骨上,另一手从她后劲移过来擒住她的下巴,拇指在她唇瓣上轻轻擦划,语气恶劣又轻佻:“就这还想卖呢?又不经玩,纸糊的一样,一亲就肿。”

    分不清他到底是折辱她还是调戏她,沈摘星红着脸没有应声。

    “典型的自我认识不清。”说着,他的吻又落了下来,却只是轻舔她的唇瓣,痒得她直往后躲。

    闹了会儿才又开始亲她,手也到处不老实。

    突然,他嗓音低哑地问:“吃事后药产生副作用了?”

    沈摘星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那这里有没有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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