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槿前脚才给方晏知去信,让他北上涿鹿,后脚就接到了南下的传信。
害怕方晏知跑了空,顾槿只能派人出去拦截了信件。
为了尽快将村民们家书传回去,顾槿特意推迟了对擂的时间。反正也只有三人对战,推迟也没有什么影响,还能将擂台让给急于考核的人。
现在要尽快赶回真定去,对战便不得不打了,正好处理完犒赏的事情,一身轻松的走。
两名对手都是千户,顾槿随便抽了一个签纸,等走上台打开一看,却是轮空。
台下两名拿着同样号牌的千户看着顾槿面面相觑,顾槿随手丢开空签,转身从武器架上取下了她的白杆枪。
“罢,不看号牌了。王千户、吴千户,你们看,这一场,谁愿意与我战啊?”
两名千户对视一眼,其实都不太想与顾槿对擂。
没办法,顾槿的实力有目共睹,反正上去都是个输,干嘛费这个劲儿?
可顾槿还等着两人回话呢,吴千户念及先前顾槿特意竖起陈洛宁这个标杆的事情,一咬牙、一跺脚,跳上了擂台:
“末将上,还请将军不吝赐教。”
顾槿微微一笑,摆好了防御的架势:“请。”
吴千户二话不说,上步刺来,两人顿时战在一起。
即便已经观摩了顾槿五场对战,战士们却是看不够热闹,擂台下依旧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
顾槿知晓吴千户的实力,可以说,他虽然比不过陆庭川,在军中也是个厉害人物了。
是以这场对擂,顾槿使出了全力。同样的,因为陈洛宁一事,吴千户也不敢保留,以最好的状态迎战。
这样水平的对战,台下众人其实已经看不懂里面的门窍了。只看见两人身影不断变幻,至于顾将军有没有攻击到吴千户,吴千户又是如何出招的,说实话,都只能靠想象。
“诶,你说,顾将军和吴千户,谁会赢?”
陈洛宁看得正起劲,猛然被战友拐了一下,有些不乐意,却还是得意道:“这还用说?咱们的顾将军,那是军中无敌好不好?”
要是顾槿听见这话,肯定得笑。
还军中无敌呢?面对吴千户都尚且需要用尽全力,别说陆庭川她打不过,就是挑战张云奇和刘方磊都够呛。
也不知道战士们哪来的自信,竟对她盲目信任至此。
不愧为经历过无数战火洗礼的人,吴千户出招,简直综合了各家的长处。招式迅捷狠厉,身法灵活机变,防御也是无懈可击。
与之对战,顾槿只感觉自己承受着莫大的压力,一个不慎就会被击溃。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才是顾槿想要的感觉,哪怕输给了这样足够尊重她的对手,自己也不会觉得失了颜面。
顾槿感觉压力大,面对全力出击的顾槿,吴千户也是不好受。
渐渐的,两人的对招都显露出微小的疲态来。就是这一瞬!
顾槿抓住时机,再次用出白杆枪的绝招以钩子带落对手的武器。
只见她手腕翻转,虚晃一枪后,钩子准确无误挂在了吴千户的长枪上,使对方的攻势一偏。
顾槿现在所使出的力道,要是与陈洛宁对战,完全能使对方的武器脱手,可是用在吴千户身上,却只能让他的攻击落偏,露出破绽来。
不过,有破绽便够了。
顾槿放弃防御,顶着吴千户的枪尖出击,在对方不得不回防的时候,白杆枪在距离吴千户面门一寸的位置停了下来。
场下立马响起雷鸣般的欢呼鼓掌声,就属陈洛宁喊得最欢。
“你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他的得意声淹没在其他人的欢呼声中,吴千户收起长枪,抱拳道:
“末将输了,多谢将军手下留情。”
“吴千户,好身手!”这一场对擂,顾槿打得着实费劲,眼下气还没喘匀呢。
六场擂台战,五胜一平,顾槿最终做到了她在全军战士面前许下的宣言。
至此,顾槿的考核全部完成,也全部达到了优秀线。
这一场晋级后,本来她还要再跟王千户对擂,顾槿放弃了。她下场参与,只是为了激励战士们重视考核,不是为了争夺什么全军第一,至于最后的对决,就让吴千户和王千户上得了。
得知她不再参与,王千户还暗自松了一口气。
在离开涿鹿之前,顾槿再三叮嘱秦彦照看好军中事宜,尤其是战士们后续犒赏的发放不能怠慢。
得了秦彦立下的军令状,顾槿在十月初一这日,带着亲卫队踏上了前往真定的路。
其实,顾槿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一旦冀州都司正式确立,打开皇宫的事情立马就能落实。为了尽快抵达,顾槿还用上了一人两骑。
她这边又开始了跋山涉水的旅程,远在京城的顾府大门,却来了一位千里迢迢赶到的旅人。
茵娘一路打听着来到女将军府,却发现这里大门紧闭,连个门房都没有,敲了好半天门,却是一点声响都没有。
想来,已经错过了顾槿在京城的时间了。那她该去何处寻人?茵娘泄了气,失落的转身离开,心下茫然。
好在,她的敲门声惊动了附近其他家的门房,有人探出头来,高声问道:
“这位娘子,顾将军已经离开京城了。”上下打量了一眼,发现茵娘举止有度,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那门房不禁多问了一句:
“娘子是顾将军的亲眷吗?”
亲眷?茵娘觉得,她大抵是称不上顾槿的亲眷的,可又不知该如何表明身份,硬着头皮点了下头。
“这位小哥可否告知,顾府的门房哪里去了?”
“嗐,顾将军在京城待了那么久,一个奴仆都没安排,哪来的门房。”
千里迢迢,又是水路又是陆路的折腾半个月才来到京城,却是扑了空,茵娘欲哭无泪。
顾槿归期不定,难不成,只能打道回府了?
“娘子若是想进门,或许可以去景宁郡王府问问,那边或许有顾将军的讯息。”
茵娘远在渝州,并不知道所谓的景宁郡王就是陆庭川。可这是她唯一知晓的线索,比起在京城盲目乱窜,还不如去碰碰运气。
这般想着,茵娘也就一路打听着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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