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这巫医大老远的来了,想必陆妙灵又能蹦跶一阵子了。

    也挺好。

    她还真怕陆妙灵撑不到除夕的时候。

    两人在角落里站了一会儿,夜玄瑾低头问她,“一起去喝杯茶?”

    “不去!”

    沐幽月果断拒绝。

    生死相许这个梗,她还没忘记呢!

    一会儿指不定这个大奸臣又怎么笑话她。

    沐幽月不等夜玄瑾再说什么,用轻功先离开。

    原地,夜玄瑾靠着墙,偏眸看她消失不见的身影,低声笑了笑。

    自从认识这小怪物,日子倒是过得有趣多了。

    与此同时,朝堂上。

    趁着夜玄瑾不在,几位官员联合起来上奏——

    “夜玄瑾昨日当街行凶,手段残忍,实在目无王法,如此下去,只怕会引起他人效仿,还请皇上严惩!”

    为首弹劾夜玄瑾的官员,则是御史魏其润。

    身为御史,又是太后的兄长,在朝中说话也极具分量,因此不少看不惯夜玄瑾的官员,都跟在他的身后,复述一遍。

    一旁,沐相脑袋里的两个小人,又开始打架了——

    “愣着干什么啊?这大奸臣丧心病狂,杀人如麻,必须要弹劾他,让他下地狱!”

    “你这个没有心的人,人家是为了谁啊?是为了你的宝贝甜甜啊,为了给甜甜出气,自己担下了所有的臭名,你还不去帮人家说话?”

    “一码归一码,你是丞相,要以身作则,实事求是,不能徇私。”

    “以身作则有个屁用!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你?人家是为了甜甜,甜甜,甜甜啊!”

    沐相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分裂成了两半。

    这可咋整啊!

    这时,黎锐贤也站了出来,“魏大人所言极是,夜玄瑾此举,已经引起百姓惶恐,这样下去,民心难以安抚,还请皇上出面。”

    这话一出,沐相不淡定了,赶紧站了出去。

    “启禀皇上,据微臣所知,瑾王昨日教训的对象,乃是京城一方恶霸,名为郑洋。此人在京中为非作歹多年,吃喝嫖赌,强抢民女,无恶不作,百姓们早已对他避如蛇蝎。”

    “这随便拿出来一条,都触犯我们宣朝律法,瑾王作为一朝亲王,虽然做法不妥,但其也确实有权利这么做。”

    沐相说完,又安抚一下自己。

    我没有帮那个奸臣,我只是在客观的讲道理。

    有了沐相站出来,又有一帮大臣站出来,附和沐相的话。

    宣羽坐在龙椅上,佯装沉思,摸了摸下巴,问到沐相,“丞相大人可有那人强抢民女,无恶不作的证据?”

    “自然是有的。”沐相说。

    京兆尹府的裴晏之也站了出来,弯弯腰,“郑洋先前就做过一些恶事,在京兆尹府都有案底。”

    宣羽点点头。

    魏御史又紧接着开口,“皇上,一码归一码,就算这个郑洋无恶不作,也由不得瑾王当众动私刑,这不符合规矩。”

    “魏御史说什么呢。”

    这时,一道低沉慵懒的声音,在朝堂门口响起。

    众人回眸,便见夜玄瑾一脸云淡风轻的从外面走进来,面上微染笑意,一副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见到夜玄瑾,沐相哼了一声,站了回去。

    夜玄瑾走到魏御史的身边,忽的,听他轻笑一声。

    “私刑?”

    “呵,本王正大光明做的事情,怎么到你嘴里,就成私刑了?”

    众官员:你还挺自豪是吧?

    “瑾王,你虽是帝师,但如此目中无人,藐视宣朝律法,是不是过于轻狂了一些?”魏御史本就是个老古板,这会儿越发看不惯夜玄瑾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夜玄瑾侧眸,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一字一句道,“那,又如何?”

    是啊,又如何?

    他夜玄瑾想杀谁就杀谁,旁人真的管得着吗?

    此时,先前附和着魏御史的官员,被这强大的气场,压迫的一个个心底发憷,生怕波及到自己,于是都悄悄的退了回去。

    只剩魏御史和黎锐贤还站在队列的外面。

    魏御史还想继续说什么时,夜玄瑾忽然往殿上扔了一份册子上去。

    “魏府嫡子魏远,私下通商,走私北安国银器,查查吧。”

    话落,魏御史脸色一变。

    朝堂上亦是一阵哗然。

    北安国的银器一直是这片大陆上鼎鼎有名的。

    前些年,因为两国之间出现一些不可逆转的矛盾,因此先帝宣布不再输入北安国的银器,违令者斩立决。

    这可把一些银器商给愁坏了。

    毕竟北安国的银器价格便宜,进购过来倒卖,价格能翻五倍以上。

    但先帝下旨,无人敢违逆。

    如今魏府嫡子竟然违抗圣旨,走私北安国银器,这罪名……

    蒋公公将册子捡起,递给宣羽。

    宣羽仔细看了眼后,小脸十分严肃,“魏御史,此事你可知情?”

    “这……”

    魏御史哪里知道这事儿。

    当即跪了下来,“启禀皇上,此事定是瑾王信口雌黄,微臣相信犬子的清白。”

    “裴晏之。”宣羽又唤来京兆尹府的裴晏之。

    裴晏之站出列。

    “去查。”

    “是,皇上。”

    一场早朝,就此落幕。

    魏御史站起来时,浑身发抖,朝夜玄瑾看了一眼。

    夜玄瑾凉凉瞥着他,笑道,“你几个儿子来着?”

    而后,一副恍悟的样子,“好像有两个是吧?没事,死了一个,还有一个,你们魏家香火,断不了。”

    说罢,闲庭信步的离去。

    午时,在城郊外一处民宅里,京兆尹府的官兵,在一处种满果蔬,养殖了无数鸡鸭的农场里,找到一间库房,里面摆放着满满的银器。

    皆是从北安国走私而来。

    魏远被抓的时候,正乔装打扮成当地的农户,和其他几个伙伴们,在商议倒卖一事。

    因为魏远是御史府嫡子的身份,很快便被京兆尹府,移交到了大理寺。

    等待进一步的审讯。

    当夜,魏御史匆忙进宫,求见魏太后。

    魏太后近日本就被一些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听到自己侄子走私银器一事,怒火中烧。

    “你们一个个,存心不想让哀家安生是吗?”

    魏御史老泪纵横,“太后娘娘息怒,微臣也不知道,远儿口中的做生意,竟然是在走私银器,如今被夜玄瑾捏到把柄,怕是没命了啊。”

    魏太后愤愤的扔下手里的茶杯,“夜玄瑾,又是夜玄瑾!”

    “难道这普天之下,就没一个人能对付他吗?”

    魏太后虽然气恼,可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疼爱的侄儿就此丧命。

    “罢了,哀家去找瑾王。”

    说罢,魏太后换了件衣裳,趁夜出宫,去了瑾王府。

    外人来通报的时候,夜玄瑾只是笑了笑,回了一句——

    “求本王做什么?宣朝律法是摆着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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