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情绪早已过去,乔予桐心里的郁结也随之解开,她心里有数,迟樾心里更是有数。
谈不上有多了解,但是迟樾一定不会任凭自己的未来被别人拿捏在手中。
或许说白了,她就是无条件的相信他。
她突然反应过来迟樾刚说的那句话,忍不住问道:“那景尧那里,一点回旋的机会都没有了么?”
无论是景尧还是温莞,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的放下过彼此,只是这其中逾越着一条跨不过的鸿沟。
或许是话题转的突然,迟樾还等着她继续发问,没想到她直接把注意力放在了景尧的身上。
但见她一脸认真还是回道:“倒也不是,只是没那么容易,但是也不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乔予桐点点头,竟有一丝失望,他当然知道乔予桐是帮温莞问的。
于是补充道:“现在已经有了新的转折点,起码景家已经不在受牵制了。”
乔予桐立马道:“真的么?”
迟樾失笑道:“咱俩的事情还没理顺,你怎么有心情管人家的?”
乔予桐眼里闪着细碎的光,斩钉截铁道:“我相信你啊!”
我相信你,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啊,迟樾。
她在心里默默的重复了一遍。
他周围的那些事情,再乱再复杂,她都插不上手,不如完全的交付于他,把最真的信任也给他。
乔予桐说的干脆,而迟樾听见这掷地有声的几个字,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直砰砰像是要跳出来。
万千的情话都不如她眼下的这一句。
他觉得乔予桐理智清醒,所以那些话势必听进了心里去,但她没有耍任何的小性子,反倒是义无反顾的相信你,这让他有了种史无前例的安定感。
现在,他只想倾身吻上她。
心里是这么想的,实际也是这么做的。
乔予桐在被迟樾吻住的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过于好哄了,三言两语就被他给迷惑了。
迟樾前世大概就是狐狸精转世。
她觉得自己在这其中越陷越深。
他一手掌着她的后脑勺,在她唇间流连辗转。
车内的暖气越来越高,连带着两人的周身也散发着燥热的气息。
她余光瞥见车窗上的雾气,恍若回到了两人刚在一起的那晚,也是这个场景,只是多了一分微醺。
良久后,迟樾终于放开了她。
经过反复的实战经验,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在接吻中呼吸。
她低头整理着外衣,面不改色的开口,“你刚说要带我去哪?”
迟樾不偏不倚的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径直驶向中心区,在一栋豪华的公寓处停了下来。
下车后,乔予桐意味深长的看向迟樾,下意识裹紧了身上的外衣。
迟樾注意到她细微的小动作,没忍住笑出了声,径自拉着她的手往前走。
乔予桐不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小算盘,半推半就的跟在他后面。
进了电梯,迟樾直接按了顶楼的位置。
乔予桐怀着揣揣不安的心思一路上升,出了电梯后两人又走了一小段楼梯,才看到天台处的风景。
与她想象的有一些不同,或者说与这栋外观富丽堂皇的建筑物不同,天台居然是出乎意料的破败。
周围的植物青的青,枯的枯,左手边是一个简单的木秋千,而右手边是一家积满了灰的三角钢琴。
或许是她的表情过于意外,迟樾问道:“怎么样?”
乔予桐环顾着四周,“和这栋楼的风格,感觉不是很搭,有一点像落败花园的感觉。”
迟樾轻声道:“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这么觉得,不知道是谁留下的痕迹,但是冥冥之中很有故事感,易航说要收拾掉,但是我觉得留着也是一处好风景。”
乔予桐沿着走了一圈,枯枝在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为什么想到带我来这里。”
迟樾也找不到一个明确的原因,“就觉得你会喜欢。”
乔予桐对一切承载意义的事物都莫名的喜欢,当然也包括这里。
她弯着眼睛,“我很喜欢。”
话罢她走到钢琴旁边,揭起积压着厚厚灰尘的盖子,里面竟出奇的干净。
她伸手抚了上去,简单的试了一下音,跳跃的音符流转在安静的空间里。
迟樾走了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干净的手帕,将凳子上的灰尘一一拭去,“会弹么?”
乔予桐谦虚道:“一点点。”
其实那是一点点,或许是继承了乔蓁在钢琴方面的天赋,乔予桐很小就已经弹的很好了。
迟樾闻言拉过她的手,两人一起坐在钢琴椅上。
乔予桐下了指令,“你弹给我听。”
迟樾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弹?”
乔予桐道:“迟桓说的。”
迟樾闻言皱眉,“他都说我什么了?”
乔予桐哪能随意出卖迟桓,一脸无辜道:“什么也没说啊。”
其实还真不是迟桓特意说的,只是那次他无意中说起自己小时候他妈逼着他上那些可有可无的课外班,只要是迟樾学的,他也得学,什么跆拳道啊,钢琴啊,击剑啊
迟樾一脸准备秋后算账的模样,乔予桐已经开始点起了曲子,“我要听致爱丽丝。”
他闻言抬起了手,骨节分明,十分修长,光是看着就是艺术。
悠扬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别看这架钢琴不知在这里放了多久,音色倒是没损太多。
从指法上来看,迟樾大抵也是个老手,所以一曲必,乔予桐直接增加了难度,“再来一个匈牙利舞曲。”
迟樾也是驾轻就熟的开始演奏,比起听,乔予桐更喜欢看他在钢琴上跳跃的指尖。
后来的时间里,乔予桐从帕格尼尼主题狂想到波兰舞曲再到克罗地亚狂想曲,迟樾终于忍不住道:“这些曲子你都知道,你确定只是会一点?”
乔予桐一脸认真的点点头,“嗯。”
迟樾可不信,“我手酸了,换你给我弹。”
乔予桐笑了笑,“好,那你想听什么?”
迟樾想了想,“就你刚才点的那些。”
乔予桐皱眉道:“你这是公报私仇。”
迟樾回道:“咱俩不分公私,只有爱恨情仇。”
乔予桐一时语塞,懒得与他争辩,抬手直接从致爱丽丝开始弹了起来,比起迟樾的技术流,乔予桐是行云流水般顺畅,还倾注着或多或少的感情。
迟樾显然是很意外,他早就预料到乔予桐不止是会一点点,但是没想到她的造诣竟是这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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