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只需要坐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用动,她看着他单手给她扣扣子,他的手指是越来越灵活了,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之前的画面,白瑶脸上又有点发烫。
沈迹两眼发亮,“瑶瑶,你还想……”
“不,我不想。”
沈迹失落的“哦”了一声。
白瑶暗道自己的心脏在他这儿还真是不方便,她的情绪他全都能感觉到,当然,她今天也像是中了邪似的,居然就陪着他在这里滚了起来。
白瑶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手里跳动的心脏,这手法就和摸狗差不多。
沈迹又抚着她的长发,把她微乱的头发整理好,他偷偷的看了几眼她的脸色,还是没敢出声。
白瑶抬眸,“想说什么?”
他犹豫了一会儿,说:“瑶瑶不想问我什么吗?”
白瑶不以为意,靠在他的怀里很是惬意,“等你想说的时候,我自然就知道了。”
也许是白瑶的纵容,沈迹有了很多勇气,在确定了白瑶不会抛弃自己的这一刻,他小声的说:“这所学校还没有建立时,我就被关在这儿了。”
白瑶抬起脸看他。
沈迹所说的这段故事,还得从一百年前说起,彼时这里只是一个落后贫穷的小村落,因为落后,所以极端相信神鬼之说。
他们相信只要推选出一个祭品出来,自己人生里所有的不幸都过在这个祭品身上,那么他们就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所谓的推选祭品,也总要讲究生辰八字那一套吧,可是最终他们却轻易敲定了人选——一个因为家里孩子太多养不起,而被父母以低价卖出去的幼儿。
那个时候他才两岁,离家之前他还穿着开裆裤蹲在地上拿着根小木棍,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在地上乱涂乱画,他还什么都不懂,就被陌生人抱走了。
然后他就关进了一个小房子里。
他也哭过闹过,自然不会有人来哄他,有时候会挨一顿打,有时候会挨一天饿,慢慢的他也就学会了安静。
在那段人生里,没有人教他读书写字,也没有人陪他说话,他能打发时间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把自己看到的东西用水在桌子上画下来。
可是往往他还没有画完,水迹就干了。
在屋子外停留的人也越来越多,他们一个个用如饥似渴的目光看着窗户里的他,倾诉着自己想要实现的愿望,以及希望他能吸收掉自己身上的霉运和不幸。
他不懂这些,只是时间慢慢过去,关着他的小房子慢慢的扩大,最后建成了一个校园,可他能活动的范围还是只有一个留着窗户的小房间。
十八岁那年,有人问他想要什么东西的时候,他说想要画画的工具,他如愿的得到了一套绘画工具,虽然廉价,但这是他人生里得到的第一件想要的东西。
也就在那个时候,有人说仪式应该开始了。
沈迹说:“然后我就死了,不过还好,虽然我的心脏被挖走了,可是我有好好的保存我的骨头呢!”
他语气轻松,与平常无异,犹如只是在说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在看着怀里的人时,他还能弯起眼角笑出来。
他仅仅只有一句“我死了”就概括了自己的死亡过程,可白瑶能猜到,他究竟是怎么被折磨致死的。
被剖开身体取走的心脏,骨头上纵横交错的伤痕,还有那场火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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