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随后他就看到了送白瑶上车的人。
陆笙替白瑶刷了车票,他友好的朝着司机露出了微笑,“麻烦你安全的把我女朋友送回去了。”
司机正襟危坐,胆战心惊的点了点头。
白瑶和陆笙道了别,她在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这趟车上只有她一个乘客,但现在这个点,再加上雨花社的位置比较偏,只有她一个乘客也不是不能理解。
听陆笙说,这趟车的司机也是雨花社的居民,不过这个司机看起来有点社恐不喜欢说话,她也就放弃了交谈的想法。
到了目的地下了车,白瑶也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商店里买了一堆东西,随后她去了自己家后的那栋白色房子,敲响了门。
过了很久,一个涂满了痱子粉,只穿着一条裤衩的男孩把门打开了一条缝,他一双黑的过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瑶,也不说话。
白瑶把买的东西提起来,笑着说:“小雄你好,我搬来几天了,之前太忙,都没来拜访邻居,这是我的拜访礼物。”
小雄瞄了一眼那一袋子东西,把门打开,让白瑶走了进来。
白瑶这才发现他们的家里很空旷,客厅里几乎没什么家具,可见他们过得很拮据,再看楼梯间那儿,越往上越是漆黑,这房子光线也不好,真不知道他们当初装修时是怎么想的。
白瑶把东西放下,小雄立马去翻吃的,她蹲下来问:“你妈妈呢?”
小雄身影一顿,没吭声。
白瑶有点奇怪,她从袋子里翻出来了一件印着猫咪图案的衣服,“虽然天气热,不过你也要穿衣服,万一有小女孩经过看到你这副样子说你耍流氓怎么办?”
这时,楼梯上传来了动静。
白瑶抬起头,隐约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人身影,那道身影好像越来越近,“嘎吱嘎吱”的声音越大了。
白瑶站起来,连忙说道:“您不用下来招待我了,我就走了!”
她又对男孩说:“我听说了你妈妈身体不好,是不是还有关节炎,还是骨质疏松?改天拜访的时候我再带点膏药来。”
楼上的声音一停。
白瑶又走到了门口,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顿时,屋子里的灯亮了起来,霎时明亮驱散了黑暗,屋子敞亮起来,也显得温馨很多。
她说:“我已经给你们把电费交好了,十年绝对是够用的,以后晚上记得开灯,要不然乌漆嘛黑的,别人还以为是鬼屋呢,吓到人就不好了。”
白瑶走出了门,又回头朝着小雄说:“你以后要来我家玩也行,不过得敲门才可以,不许一声不吭的溜进我家了,行了,别送了,我先回去了,再见啊。”
她顺手带关了门,转眼就走了。
门内,一身惨白的男孩抬起头看了看楼梯间,又看看窗外走远的女孩背影,他抬起手挠了挠头。
其实白瑶想的很简单,她要在这里常住的话,肯定要打好邻里关系,她倒是不介意外人的眼光,只是陆笙也住在这里,万一邻居八卦起来说他女朋友不会做人,那就是让他丢脸了。
白瑶回了家,她把昨天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衣物放进脏衣篓里,接着打开洗衣机,边放东西,边好心情的哼着自己随意编的不成调的小曲。
阴暗潮湿的地下通道里,只剩下了两个男人在拼命的挣扎。
他们一个人的左手少了小臂,一个人的右腿少了脚,这是不久之前,他们为了挣脱锁链束缚,离开那个烘烤的房间,不得不选择放弃自己身上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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