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双手环抱着抱枕,看着窗外的天,慢慢地从黑沉沉的,到泛起鱼肚白,再到全部亮起来。
当阳光洒满整个客厅的时候,沈念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太累了,再也支撑不住了。
沈念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阳光斜斜地洒在客厅里,照在沙发上,像是给整个房间都镀了一层金色。
就在这时,客厅的门响了起来。
门铃的声音突兀地在整个房子里面回响,沈念的双手猛地捏紧了。
她动了动自己麻木水肿的双腿,活动了半天,才挪动到门边,看到监控里方以安的脸,她按下了开门键。
“很抱歉,打扰到沈小姐休息了。”
方以安看到沈念,依旧是满脸公式化的笑容,手上拿着一个文件袋。
沈念看见门外两个黑衣黑面的男人,回想起了昨天晚上方以安说的,她不能自由出入。
这套公寓在五十层之上,只有这一个入户门可以出入。
现在这道门被他派来的人守死了。
“沈小姐,这里有一份财产协议,您签一下。”
方以安将文件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在沈念面前的茶几上。
沈念垂眸,看着上面的内容。
那些内容都很专业,是顶级的律师拟定的,关于她跟傅寒知在一起,以后离婚了分不走他一毛钱的财产协定。
沈念看着这份协议出神,她翻到了签名页,却久久没有动笔。
方以安忍不住开口催促:
“沈小姐,四爷说了,一年之后离婚,会给您五百万现金。”
她没有动。
“五百万,不少了,在这个城市,多少人努力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个数。”
她还是没有动。
“这样吧,我去帮您跟四爷申请一下,到时候,再给你在市中心购置一套房子,不小于两百平,您差不多也得了。”
方以安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这个女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这会儿不想签协议,是还想着以后跟傅寒知离婚,分财产?
“沈小姐”
“你跟他商量一下,我想要出去工作,他可以看着我,都没有问题,只要他能让我出去,我就签。”
沈念用手势打断了方以安的话,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她对傅寒知的财产并不感兴趣,但是她必须能出去。
只有出去工作,才有机会查清沈家的事情,否则,跟她被贺琳囚禁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方以安看着坐在沙发上这个头发乱蓬蓬的女孩子。
她的眼神很坚定,还带着一丝期盼,眼角泛着微微的红。
“行吧,我跟四爷商量一下。”
方以安拿起手机,走开几步,去给傅寒知打电话。
片刻之后,方以安回来了。
“沈小姐,我跟四爷商量过了,您可以出去工作。”
沈念的眼睛亮了一下,立刻在签名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
对于这个女人的讨价还价,傅寒知乍一听有些着恼。
可转念一想,一个女人而已,就算出入自由,她又能掀起什么浪来呢?
不如,就当个乐子看看。
……
沈念在休整了一天之后,去了一家古玩店工作。
这是一家开在老城区巷子里的古玩店,很是不起眼。
三年前,沈念还没有读完大学,沈家就出事了,所以现在的她,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验,市中心有头脸的大店,都不要她。
只有这个小店,听说她试用期不要工资,答应让她试试。
小店主营古董瓷器,也有少量字画,同时承接古董修复的活计。
她去的第一天,老店主李宝信看了她的自述之后,用手扶了扶老花镜,抬眼望她。
“小姑娘,你说你是修复圣手沈鸿汝的传人,擅长修复瓷器?”
沈念不卑不亢地点点头,淡淡笑了笑。
“你做过修复吗?做了多少年了?”
“十五年。”
她方正地在面前的纸上,用毛笔写下一个方正的十五。
李宝信嘲讽地看了她一眼,小丫头不会说话,倒挺能吹。
眼前这女孩子看起来顶多二十出头的模样,从业十五年?嘿。
他跟她一般大的时候,还在给人当学徒打下手呢。
“行,你去把那个瓷碗修复一下吧。”
左右这小丫头试用期不要钱,先让她修点不重要的东西试试看好了。
沈念领了任务,立刻就去了楼上的修复室,开始准备材料,进行修复工作。
说是修复室,不过就是阁楼上的两间小房间,房间里有一个放工具的木架子,一张长条木桌,一把木椅子。
这些东西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
沈念从容不迫地走进去,将打磨用的砂纸、粘连用的胶,还有后期进行调色的颜料,有序地在长条的工作桌上排开。
修复瓷器,主要有清洗、编排、粘连和作色等步骤,说起来容易,但每个步骤的细节操作极为繁多,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店里除了老店主之外没有其他的伙计,她将材料准备好,就自己去烧了一壶开水,用来清洗瓷器的碎片。
瓷器的碎片要经过精细的清洗,确定每块瓷器的破损状况,然后给瓷器进行比对和编号,方便后续的工作。
沈念看得出来,这个瓷碗并不是什么名贵古董,只是几十年前造的一个质量不错的白釉瓷碗而已。
但是她依旧很用心地去修复这个瓷碗,忙得头都不抬。
无论手里的是价值连城的古董,还是只是一个纪念品,她都会用同样认真地态度去对待。
干起活来,时间过得尤其的快。
初步将瓷碗粘连好,天已经擦黑了。
老店主都忍不住上来喊她,“小姑娘,时间不早了,明天再继续干吧!”
沈念暂时做了收尾,将手上的瓷器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这才离开了修复室。
回到傅寒知空荡荡的房子里,沈念以为迎接她的依旧是那个旅馆一样的房间,却在进门的时候,意外地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客厅的灯亮着,沈念在进门的一瞬间愣在门边,不知所措。
傅寒知回来了?还做饭了?
一想到这个,她全身的神经就都绷紧了,眼角泛红。
他审问她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害怕极了。
她巴不得他这一整年都不要回来,她就一个人安静地住在这里,最好。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81_181637/24062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