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蹄的触感让沈念恶心。
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淡淡地把手抽回来,将自己的椅子默默地往后挪了一步。
老店主看不过眼,出声提醒道,“这位先生,请你自重!”
刘兴旺露出一种不屑的神情,望向沈念:
“沈小姐,规矩我懂,你跟了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他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见沈念没有搭话,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老店主,言辞越来越下流:
“沈小姐,老头子你都能跟,跟我不比跟他爽~”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要伸手过来摸沈念的手,还好老店主替她挡住了。
沈念抬眸,毫不畏惧地与刘兴旺对视,美眸之中寒冰一片。
死亡她都直面过,这样的场面实在不算什么。
从前沈家辉煌的时候,有家人保护她,所有人看到她都是笑脸相迎,后来沈家没了,牛鬼蛇神都显出了真面目。
人心凉薄,她早就深有所感。
“这位叔叔,你想要跟我谈买卖,也要一个愿意买,一个愿意卖,不是吗?”
她冷着脸在手机上打了这一串字,放在刘兴旺的面前。
刘兴旺瞥了一眼,笑得更加张狂,“买卖?”
“就你现在这样,也有脸跟我谈买卖?你他妈还真把自己当盘菜啦?沈家早就没了!”
他的声音很大,周围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就连台上的徐雨淇也停下了致辞,往这边看过来。
果然,现在的沈念,是谁都可以上去捏一捏的软柿子,也是谁都可以踩一脚的尘埃。
好戏要上演了~
沈念垂眸,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的腰板依旧坐得笔直,她的周围仿佛有一层无形的结界,将她与喧嚣的外界隔开。
她越是这样,刘兴旺越兴奋,出言更加恶劣:
“沈念,你装什么装啊,你还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沈家七小姐呢?你们沈家的女人搞破鞋的事儿,谁不知道啊,当年要不是你妈跟野男人乱搞,沈家怎么会出事!”
拍卖大厅的楼上,一双眸子冷眼看着楼下发生的这一切,唇边抿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转瞬即逝。
这都能忍,这女人果然是没什么脊梁的。
为了活命,能编出喜欢他这种鬼话,也难怪。
可是下一秒,她的举动就颠覆了他的看法。
“砰!”
一大瓶香槟被沈念拎起来,狠狠地砸在了刘兴旺的脑袋上。
香槟瓶碎裂的响声,让整个拍卖厅都安静了两秒钟。
所有人都愣住了。
若是这猥琐男只是针对她满口污言秽语,倒也罢了,但是他不该提沈家,不该提她的父母!
若只是为了她自己,她可以忍气吞声,可是面对这样的侮辱,她忍不了。
“艹你吗,你敢打我?!”
血顺着脑门流了下来,刘兴旺在短暂的震惊之后气得发疯!
原本以为这女人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没想到她居然还敢动手!
刘兴旺像一头愤怒的公牛,冲着沈念就扑了过来!
台上的徐雨淇看得津津有味,非但没有让人维持秩序,还带着媒体走到了沈念的身边。
各种长枪短炮对准了沈念。
沈念敏捷地往桌旁一闪身,躲过了刘兴旺的攻击!
“砰!”
刘兴旺没有抓到沈念,倒是结结实实地撞上了一个人
男人比刘兴旺整整高出一个头,一缕碎发随意地落在额前,上身着深蓝色的暗纹衬衫,下身着黑色西裤,勾勒出他优越的身材线条。
刘兴旺正好撞在他的胸膛上,男人下颌线绷紧,眸色瞬间变得冷如寒霜。
“你刚刚,说什么?”
傅寒知淡淡开口,声线平稳,声音却像是掺了冰棱渣子一般,令人胆寒。
没抓到沈念,刘兴旺正在气头上,嘴里下意识地不干不净,“我说,艹你吗”
眼前人身上散发出的凛冽气场,让他有一瞬间的愣怔,待他抬起头看清是傅寒知,他吓得立刻就是一个滑跪。
“傅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在骂您,我是在骂她!”
他伸手朝沈念一指,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傅寒知的脸色。
傅寒知脸上的神色逆光处看不分明,刘兴旺似乎看到,傅寒知的唇角向上弯了一下,然后问道:
“哦,是吗?”
“是呀!都怪这个小贱人刚刚朝您跑过来,我才不小心撞上您的,她跟她妈一个德性,水性杨花的,勾引我半天又反悔……”
刘兴旺一顿输出,想着刚刚傅少似乎是笑了,这一顿输出应该能让傅少放过他。
方以安站在傅寒知的身后,看向刘兴旺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尸体一样。
刘兴旺不说这些话还好,现在画蛇添足说了这么许多,丧钟简直敲得震耳欲聋。
说傅寒知的妻子水性杨花还不算,还连着他的丈母娘都骂进去了。
真行,准备一下去世吧。
“傅少,您不知道,您年轻有为,我敬仰您很久了”
刘兴旺看傅寒知没有立刻原谅他,开始扮作舔狗膝行上前套近乎。
他明明看到刚刚傅寒知笑了,只要他好好狗腿一下,一定能得到傅寒知的原谅,说不定还能攀上点关系。
没想到,傅寒知厌恶地皱了皱眉头,在刘兴旺触到他的裤脚之前,就将他踹翻在地。
这窝心一脚着实疼得很,刘兴旺在地上打了个滚,才勉强能爬起来趴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傅少,实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刚刚还沾沾自喜,此刻吓得战战兢兢,大颗的冷汗从额头上渗出来。
“所以,刘老板打算如何弥补呢?”
傅寒知淡淡地问着,声线温和,仿佛是在跟刘兴旺洽谈一桩生意。
众所周知,傅寒知此人从来不撂狠话,谈笑间人命灰飞烟灭的事倒是不少干。
此刻刘兴旺早已顾不得脸面,五体投地趴在地上连连磕头。
“傅少,实在是我不长眼冲撞了您,对不起,对不起傅少……”
他嘴上不住地嘟囔着道歉,额头也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磕出了血痕。
但是傅寒知并没有半分动容,周围人也无一人敢议论,偌大的拍卖厅,一片死寂。
突然,一个人影朝栏杆冲过去,毫不犹豫地越过护栏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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