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是老钱家族,最近还在筹谋着往政界发展,自然是越低调越好。

    现在沈念在公司茶水间的事情在网上发酵得沸沸扬扬,比上次拍卖会的事情,更让人头疼。

    “要说不像话,可远远比不上您。”

    傅寒知反唇相讥。

    他跟傅正霆父子俩从小就不对付,傅正霆年轻的时候忙事业,又花心,对他们母子很少关心。

    母亲那样好的年华,不明原因的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焉知不是因为嫁入傅家的缘故。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傅正霆知道傅寒知反骨,但是没有料到,他当着家里人的面也这么不给面子。

    “你喜欢她,宠着她,也该有个度!她在公司都把书瑶打了!”

    父子俩当着二房三房和别的孩子就吵了起来。

    林书瑶依偎在二房身边,此刻正在扮演善良大度的绿茶。

    “爸,这事儿都过去了,我怎么样都不要紧,您就不要再生气了,再把您气坏了,我可怎么担得起!”

    她贴心地替傅正霆递过去一杯茶,“爸,您消消气。”

    傅寒知瞥了一眼林书瑶,淡淡出声,“若不是她先招惹小念,小念不会动手打她。”

    他的眼神里暗含了警告的意味,林书瑶自然也懂得见好就收。

    “好啦,爸爸,今天寒与哥好不容易回来,我们该开开心心的,不要为不相干的人坏了心情。”

    傅寒与是傅家第五子,二房所生,只比傅寒知小半岁,从小天资聪慧,却在生意上没什么追求,一心只扑在音乐上。

    他常年旅居国外,很久才会回国一趟。

    傅正霆还想再说些什么,傅寒知懒得再在家里待,拉着沈念就走了出去。

    “还有事,先走了。”

    傅寒与是个风花雪月的妙人,傅寒知回来之后,他时不时会给傅寒知寄自己的作品,兄弟俩关系不错。

    傅寒知今日回家,只是想见见自己这个许久未见的弟弟,顺便看看老爷子。

    至于屋里那些不相干的人,若是相处和谐,他也不介意与他们吃顿饭,若是添堵,那也没有继续留在这儿的必要了。

    沈念被傅寒知牵着,往不远处一栋红色屋顶的房子走过去。

    傅寒与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住在这栋小楼里。

    往那个方向走的时候,距离几十米远,就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他弹琴的声音,走近一些之后,琴声的旋律更加明显。

    两人走到阁楼门口,沈念才看清,这个楼的周围种满了蔷薇和格桑花。

    正值夏季,花儿开得很好,门前的石子路上落了不少花瓣。

    大门的旁边有一个猫咪形状的铜制门铃,很可爱。

    傅寒知拉了一下门铃,楼上听得“叮咚”一声脆响,如溪水一般流淌的琴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下楼声和开门声。

    “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他身上穿的是干净的棉麻t恤,带着一种阳光下的草木味道,热情的将傅寒知和沈念迎进门去。

    “来看看你。”

    沈念跟着傅寒知进屋之后,才发现这里面别有洞天。

    这一栋小楼是傅寒与亲手打造的一方小天地,走进去便像是来到了童话中的仙境一般。

    屋子中间高高的望天树已经突破了屋顶,各种珍稀兰花陆续开放,屋内还有很多空气凤梨和松萝,水雾蒸腾,美得让人惊叹。

    “你刚刚弹的,是李斯特的《钟》吗?”

    沈念一路走过来,听琴声听得入迷,忍不住朝傅寒与打了一个手语询问。

    怕他没有听懂,还拿出手机要给他打字。

    没想到傅寒与回答得很顺畅:“是啊,你也认得这首曲子吗?”

    沈念不住地点头,她没有想到,傅寒与居然看得懂她打的手语。

    傅寒与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笑了笑,解释道,“我之前在国外的特殊学校当过老师,学过手语!”

    “那你好棒~这首曲子原本是为小提琴作的,但是我觉得钢琴更能表现它的韵味。”

    沈念用手语跟傅寒与说着自己对曲子的理解。

    傅寒与便用手语回应道:“是吗?我也这么认为的!”

    两个人用手语交流,傅寒知在一旁看不懂,但有些吃味。

    傅寒知打断了他们,对傅寒与说道,“刚刚曲子没弹完,我都还没听够呢,你再给我们弹一遍。”

    “好嘞~”

    傅寒与一边答应着,一边就在钢琴前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面飞舞,仿佛一个个快乐的小精灵。

    音乐从他的指尖流出,沈念跟傅寒知牵着手站在钢琴旁,细细聆听,仿佛听到了几个世纪以前巴黎教堂钟楼的叮咚声。

    一曲终了,两个人还沉浸在音乐当中回不过神来。

    还是傅寒与的声音将他们拉回了现实。

    “你们去了爷爷那边吗?没有过去的话,我跟你们一起吧。”

    “走吧,一起。”

    傅寒与是最害怕家宴这种事的,哪怕今天的家宴是特意为他而设,他也不想在那边待很久。

    只想去老爷子那边吃过饭,再去礼貌性地问个好,就算完了。

    傅寒知知道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三个人就往老爷子那边一同去了。

    一路上,傅寒知跟傅寒与聊得很开心,相互分享了这两年的见闻,傅寒与还照顾到了一旁不会说话的沈念,说话的同时还用手语打给她看。

    他把她认成聋哑人了。

    沈念笑笑,用手语说了一句,“我听得见。”

    “哇,原来你听得见哦!”

    傅寒与停下打手语的手,对她说道,“那你想说什么,就直接给我打手语就好。”

    沈念点点头。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来到老爷子那边时,老爷子正在赏玩沈念修复好的字画和笔洗。

    “嘿,你们这就来啦,我正要打电话给寒知,问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呢。”

    老爷子抬了抬老花镜,笑着招呼孩子们到跟前来。

    “怎么样?这段时间还顺利吗?”

    “顺利。”

    三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着,“刚刚在寒与那边听他弹琴,所以来得晚了些。”

    “不打紧,反正我老爷子现在也是闲人一个咯。”

    跟老爷子吃过饭,傅寒与去傅正霆那边露个脸,傅寒知就先带着沈念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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