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我这边出的问题。”
傅寒亭回答得斩钉截铁，这次竞标会的事，主要是林书瑶在负责，他只是给她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和支持，知道的人并不多。
绝不会是他这边漏出去的消息。
“我这边，也没有人会去把这件事告诉傅寒知啊。”
林书瑶跟傅寒知两个人查了一大圈，最终一无所获。
甚至公司内部网络的通讯和傅寒知的行踪，林书瑶都细细地查了一遍。
“这就奇怪了，他是怎么想到重做一套方案的？”
重做一套方案的事情，傅寒知还瞒得滴水不漏。
要知道，重建一个模型，需要的时间和人力，都不是小数目。
如果不是必要情况，傅寒知不会费这样的力气，还瞒着她。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两个人此刻都因为阴谋的失利而气急败坏。
沉默了片刻，傅寒亭问林书瑶道，“你有没有发现，好像自从沈念出现之后，很多事情就变得奇怪了起来。”
林书瑶认真回想了一下，点点头，“好像是这样。”
从云朵科技跟傅氏合作的发布会开始，傅寒知躲过一劫，他们没有得手。
再到傅寒知拿出傅寒亭买凶杀人的监控视频。
再到现在的竞标会。
一次又一次，傅寒知就像开了天眼一样，能够提前预知未来要发生的事？
上次傅寒知拿到傅寒亭买凶杀人的监控，傅寒亭查了很久，到底也没查出什么。
反倒是身边的人，都被查得人心惶惶。
“沈念小的时候，似乎就传出过流言，说她可以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沈念进入傅家之后，林书瑶将她的背景和成长经历调查了个彻彻底底。
就连沈念读书时候的细微经历，也不放过。
“真有这种事？”
傅寒亭这些年干过的坏事很多，从来不相信这样的鬼神之说。
“我也不清楚。”
“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都是哄孩子玩的吧，这你也信。”
林书瑶对此也并没有十分的把握，傅寒亭嗤笑一声。
“行了，赶紧准备一下收购云朵的计划吧！”
“嗯，已经在筹备中了。”
云朵科技是一块大肥肉，虽然它现在的体量还远远不及傅氏的其他产业，但是它未来的前景，充满想象力。
林书瑶跟傅寒亭费尽心思，也想要将这块大肥肉吞入腹中。
从云朵科技开车回家，林书瑶想起沈念，越想越气，便打了个电话给工程处。
能让她接二连三地失利，还在庆功宴上这么丢人，沈念是时候该吃点教训了。
……
当天晚上，沈念加班到很晚。
傅寒知交给她的花瓶已经修复到尾声了，要进行打磨和重新上釉，让它恢复曾经的光彩。
为了保证整个花瓶色泽的统一，沈念决定将打磨和上釉都一口气完成。
一口气打磨完，已经是凌晨两点。
看着一堆碎片自自己手中重新变得完整，沈念满意地伸了个懒腰，走出修复室。
困过劲之后，她反而觉得不困了，走在一个人都没有的公司里，看着脚下安静的城市，别有一番滋味。
很快，这份宁静就被人打破了。
“刚出来？”
一个男声在身旁响起，吓得沈念一激灵。
“你怎么走路都没声儿的？”
她一边打手语，一边嗔怒地戳了戳傅寒知的胸口。
傅寒知所在的办公层铺了地毯，最大程度地减少噪音，她刚刚看外面看得入迷，根本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动静。
“我不是故意的，是你自己没注意。”
傅寒知一脸无辜。
沈念鼓了鼓腮帮子，反问道，“你也忙到这么晚啊？”
“嗯，有时差，刚刚开了个会。”
云朵科技跟很多国外的上市集团都有合作，需要配合甲方的时间开会。
“走吧，回去休息。”
虽然困过劲了，但忙了一整天，身上还是酸痛得厉害，沈念拉着傅寒知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深夜的公司，仿佛一只陷入沉睡的狮子，安静得不可思议。
傅寒知要去按专用电梯，但沈念这边的普通电梯已经到了。
“走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
电梯缓缓合上，平时听起来觉得温柔的叮咚声，在安静的夜晚，也显得格外尖锐。
安静的电梯之中，沈念的肚子小小地“咕噜”了一声。
她不好意思地捂着自己的肚子，今天光顾着干活了，晚饭随便对付了两口就忙到现在，空荡荡的胃都开始抗议了。
电梯匀速下降，沈念满脑子都是美食，小龙虾，烧烤，火锅……
还没等选定吃什么，电梯突然极速地下坠，电梯内的灯光也突然全部熄灭！
沈念无声地尖叫，整个人都吓傻了，跌坐在电梯角落。
突然意外，傅寒知也是一惊，伸出手抓住电梯内的扶手稳定身体。
“沈念，你怎么样？”
电梯经过一次极速下坠，此刻停止了下坠，暂时平稳。
傅寒知生怕沈念受伤，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照亮了电梯内的空间。
此刻的沈念，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双手抱着膝盖，躲在电梯的角落。
“不要，不要开枪，求你……”
“你们快逃，快逃出来啊……”
她整个人陷入了混乱之中，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说话。
确切地说，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发出声音。
傅寒知愣在原地，停顿了片刻，才伸出手，轻轻抚上沈念的肩膀。
她此刻紧绷得厉害，整个人都在颤抖，头发被汗水和泪水沾湿，贴在脸颊两侧。
“沈念，我在这里，你不要害怕，清醒一点。”
他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但她此刻完全陷入了恐惧之中，根本听不见他的话。
她许多年没有说话了，吐字并不清晰，听上去像是个正在学说话的小孩。
傅寒知俯下身去，试图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安抚，但是沈念突然声嘶力竭地挣扎了起来。
“不要碰我，不要过来，不要开枪，不要……”
他赶紧放开手。
他不知道她曾经经历了些什么，但是能够想象，那一定是很不愉快的经历。
“轰隆！”
电梯又一次下坠，傅寒知也跟沈念一起坐在电梯的墙角，确保自己的膝盖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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