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见红,羊水没破。
夏文澜给我做完检查,我紧张地看着她:“怎么样,我可以去看他吗?”
“可以,去吧。”
得到准允,我从床上起来,准备去顾临渊的病房。
走了没几步,又一阵疼。
这就是传说中的阵痛了,而这还只是刚开始。
顾临渊知道我要生了,要去看我,医生不允许。
“临渊。”我走进病房里。
顾临渊立刻看了过来:“绮儿。”
这是他第二次叫我绮儿。
其实,我很怕他醒来叫我小雅。
他叫我绮儿,顿时给我吃了一个定心丸。
周围知情的人一脸淡定,不知情的人以为是我的乳名,也都毫不诧异。
顾临渊话锋一转:“你不是要生了,怎么还来这里?”
“医生说我可以来看你,看到你醒了,我就可以定心进产房了,别担心我,等我带着女儿来见你。”
看完顾临渊,我被推进了产房。
我身体底子不好,大概怀孕太顺利,生产出乎预料,非常不顺利。
夏文澜的额头都沁出了一层冷汗。
旁边的助理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汗。
夏文澜道:“得剖腹产,顾太太,我会尽全力抱住你和孩子,但我还是得问一句,迫不得已时,保大保小?”
我大脑轰的一炸,空白了一瞬,下一秒毫不犹豫道:“保小。”
我怕死,可为了孩子,我又不怕死。
我是个自私的人,也是个矛盾的人,但我不觉得我是伟大的妈妈,这不过是做母亲的本心而已。
顾临渊的成长经历摆在那里,他肯定会是个好爸爸。
夏文澜点头:“好,这是最坏的假设,我还会让人询问顾总的意见。”
“好。”
夏文澜差人出去跟顾临渊沟通这件事,一边有条不紊地开始转剖腹产。
因为是局部麻醉,我人还是清醒的。
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先是低声跟夏文澜说什么。
夏文澜想卖关子,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单刀直入:“顾临渊说什么?”
“顾总就在手术室外,他说他都要,如果一定要二选一,保大,他要你,更在乎你。”夏文澜也没看我,手上的手术没停,“想笑就笑,感动就感动。”
我撇撇嘴,这会儿倒矫情上了,心里感动面上嫌弃:“这不是应该的吗,这才是真男人。”
说完,我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二十分钟后,夏文澜:“恭喜顾太太,是个女孩,七斤二两,皮肤像你,很白。”
伴随着一道婴儿的啼哭声,我眼眶骤然一红。
真的是个女儿,是个小公主。
护士帮小家伙包好,放到我身边。
我转头看着宝宝:“宝贝,我是妈妈。”
夏文澜:“要不要把孩子抱给爸爸看看?”
“让他抱一下赶紧回病房。”
夏文澜笑,其他人也都笑了。
护士把婴儿抱出去,顾临渊坐在轮椅上,抱的小心翼翼:“宝贝,我是爸爸。”
顾临渊很帅,即使现在坐轮椅也是医院里最帅的病人。
小护士小心翼翼道:“顾太太说了,让您抱一下赶紧回病房。”
顾临渊把孩子还给护士,护士抱着转身欲走。
顾临渊叫住她:“麻烦你转告顾太太,比起女儿,我更想抱她。”
小护士回来告诉我的时候,脸还是红的。
我被转进病房,顾临渊第一时间过来,凑过来温柔地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我抬手推他:“别闹,你好好养伤。”
他抓着我的手,在手背上重重地亲了一下:“绮儿,谢谢你。”
我看着他,鼻子发酸:“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顾临渊朝我笑笑:“别说傻话,十月怀胎,九死一生给我生孩子的人是你。”
我嗔他一眼:“那也是我女儿。”
宝宝满月那天,我接到了魏导打来的电话。
他先是恭喜我做妈妈了,然后给我带来一个好消息。
“本来上个月就想告诉你的,考虑到你刚生完孩子,没敢打扰你休息。”
“第77届戛纳国际电影节公布获奖名单,《剑雨》获奖了,你坐完月子要是有时间的话,跟我们一起参加电影节。”
《剑雨》在法国戛纳电影节全球首映,今年暑期档在亚洲同步上映,下半年于北美、欧洲全院线上映。
顾临渊这一个月也在休养,我打趣说他也在坐月子。
他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我,我并不知道《剑雨》获奖的事,也没外界联系过。
出了月子,我恢复工作,第一件事就是去戛纳参加电影节。
顾临渊带着女儿也来了,说要见证我第一次拍电影,第一次站上戛纳的舞台。
主持人在英语和法语之间流利的切换,然后邀请嘉宾上台揭秘获奖名单。
四人获戛纳影后,其中一个是我。
嘉宾报了其他三个人,最后一个名字是我。
他用英语叫我的名字:zhang qi。
我想激励保持镇定,可这是我第一次出席这么盛大的场合,这一刻说不紧张,不激动,不震惊是假的。
我偏头看魏导。
魏彻看向我,解释:“是你老公的意思,他说你改随母姓,改了名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剩下两个字:“谢谢。”
魏彻耸耸肩:“你该谢的人是你老公,快去领奖。”
我拿起奖杯,难掩激动地发表获奖感言。
这不仅是我一个人的奖杯,是整个剧组的,也是为国争光。
顾临渊带着女儿在现场看我领奖。
颁奖结束,我拿着奖杯迫不及待地去跟顾临渊还有女儿汇合。
“临渊,谢谢你。”
顾临渊把我揽在怀里:“我和女儿以你为荣。”
这一刻,我心中了无遗憾,我知道,这是我最好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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