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感觉自己犯了一个特别可笑的错误。
幸亏这件事情也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否则,她现在的处境一定尴尬死了。
一旁的程毅见她半天没说话,于是问道:“林汐,你怎么了?在担心宴沉?”
林汐回神连忙摇头,“洛总那么大人了,我担心他什么?难不成他还能把自己给弄丢了?”
她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可这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儿懊恼,又或者她只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心理落差而不舒服吧。
林汐带着程毅回到疗养院后,程毅便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为林汐的爸爸进行各项检查。
检查的过程中,林汐和杜芳等在房间外面,怕妈妈紧张,林汐东拉西扯地跟杜芳闲聊着,就说起了之前小姑姑他们家的事情。
“哎,千华也是个苦命的,当初排除万难才嫁给了大梁,如今却……”杜芳有些说不下去。
林汐也很无奈,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她记得周大梁从前也是个挺好的男人,但自从染上了赌瘾,便不像个人了。
“对了小汐,那些追债的人还来过疗养院闹事,声称要找你,结果被一些穿黑衣服的人给拦在了楼下。听说那些人不是疗养院的人,好像是个保安公司的。”
听着妈妈的叙述,林汐的眉心渐渐蹙起,“保安公司的人怎么会来管疗养院的事情?”
“你爸爸猜,可能是这里住着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哎,咱们也是跟着沾光的。”杜芳后怕地捋着胸口道。
林汐觉得妈妈说得有道理,但又太巧合了。
虽然这家疗养院的名气不错,但并不是安城最好的,若真有大人物需要休养,应该不会选择在这里。
林汐想着,心跳不由地就加快了几分。
会不会是……
可是,这个念头才刚刚闪过,林汐便开始在心里唾弃自己了。
“林汐,你怎么又开始自作多情了呢?你在洛宴沉眼中算什么?他凭什么为你这般花心思?”
在进行了几轮的自我调整之后,林汐的状态终于恢复了平静。
这时,程毅从里面走了出来,表情很是严肃。
“程医生,我爸爸的情况怎样?”林汐拉着母亲连忙迎了上去,关切问道。
程毅看到面前的母女,他语气平淡地道:“如我猜想的那样,林老先生暂时还不能进行手术治疗,风险会有些大,还是先按照我之前给你的保守治疗方案进行治疗吧。”
对此,林汐早有心理准备。
病去如抽丝,她和母亲都明白这个道理。
待母亲进去了,林汐微笑地向程毅真诚地道谢。
“走,我请你吃饭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不错的当地特色餐厅。”
程毅颔首,表情依旧严肃,似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林汐看了他好几眼,忍不住猜测问道:“程医生,是不是我爸爸的病很棘手?”
程毅停住脚步,看向林汐,道:“林汐,你父亲的身体状况已经不适合手术,他现在不光是心脏的问题,各脏器都有衰竭的征兆。”
林汐听到这话,眼圈瞬间就红了,缓了好一会儿才呆呆地问道:“程毅,除了继续保守治疗,就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是吗?”
“可以立刻手术。”程毅笃定地道:“但风险很大,林老先生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林汐顿时沉默了。
良久,她才嘴唇颤抖地回答道:“我需要考虑一下,问问……问问他们的意思。”
程毅点头,虽然林建立一直卧床,但意识清晰,他自己的身体,确实应该他自己拿主意。
只是,还是需要林汐以委婉的方式把他的病情讲给她的父亲听,这一点,程毅很清楚,所以才单独跟林汐讲他父亲的现状。
两人正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洛宴沉给程毅打了电话过来,问他在哪。
“我刚去看过林汐的父亲,现在跟她在附近的餐厅吃饭,你要过来吗?”程毅详细地汇报道。
“我只问你在哪,你不需要说得那么详细。”洛宴沉在电话那头没什么语气地道。
程毅一听就笑了,“怎么?我说得详细你还嫌我啰嗦?哎,你过来不啊?”
洛宴沉沉默了两秒,道:“不过去了,不想看到她。”
电话里的洛宴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程毅的目光刚好落在林汐的脸上,挑了挑眉。
看他挂了电话,林汐不解问道:“你刚刚那是什么表情?”
程毅淡淡一笑,道:“林汐,你这次好像真的把宴沉惹到了。我记得上一个惹他生气的人,现在好像在非洲呢。”
林汐顿时瞪大了眼睛,“男……那人男的女的?”
“男人。他这人其实一直都挺狠的,只是不轻易动粗。当初,他为石语萌单枪匹马撂倒八个人的狠劲儿,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程毅随意与林汐聊着当年的事。
刚说完,就感觉有些不妥,不过他知道林汐的嘴是出了名的严,很快便释怀了。
林汐听说过石语萌这个人,虽然也是他们这个圈子长大的,但却是洛家管家的女儿,如今在国外打拼,几年都没有回来。
林汐只是没想到,洛宴沉曾经对石语萌还挺够意思的,竟然为了她不要命地打架。
可是,想到他近些年来处处留情的举动,林汐又觉得,那确实是洛宴沉能做出来的事情。
林汐搓了搓脸,有些不自然地开玩笑道:“看来,我得找个机会好好给洛总道个歉,我可不想被他丢到非洲去。”
程毅端起杯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道:“男人都喜欢被哄着,尤其是宴沉这样优秀的男人。但我也明白,以你这么骄傲硬气的女孩子,应该很反感做舔狗。”
“呵……”林汐不由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如果有的选,谁不想做高傲的孔雀?谁不想硬气地把钱砸对方脸上?谁不想指着老板鼻子道:“老娘不伺候了!”
掌握权力和资本的,永远都只是少数人,大多数的人都是普通人,都或多或少承受着无力的挫败和不公的折磨。
当初,她付出了自己的一切,换来家人的平安和自己三年来较为安稳的生活,她无法有怨言,那是她走投无路唯一的救命稻草。
但如今这根稻草,却渐渐变成了毒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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