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唐茴看了眼副驾上的女人。
“夏夏,我就想着被你抓住了他的出轨现场,你就能以此要挟他离婚了。”
唐茴不想看到盛又夏被这么吊着,凭什么渣男说不离就不离,他以前干嘛去了?
“唐茴,你是不是傻啊?”
盛又夏缩在副驾驶座内,手掌遮在额前,挡住了大半张脸,唐茴快速的看了眼,并不能看清楚她的表情。
“以后别做这种事了,你不光是在引火上身,你还拱手给了梁念薇那么好的一个机会。她差一点就成功了,那么,她不光得到了她想要的人,还能顺利把我们踩进泥潭。”
她跟傅时律分开,可以,但不能这么狼狈不堪。
唐茴抬手往自己脸上打了一下。
“夏夏,我有时候……真的不行,我总是想的太容易。我以为你不爱他了,那只要能让你离婚的事,都是好事。”
盛又夏眉眼淡淡的,漂亮的面容投射在冷硬的车窗上,有些模糊。
刚才在酒店里提着的一口劲,这会彻底松掉了。
她所表现出来的不在乎、锋利,原来全都是假的。
心脏被击得有些麻木,还在隐隐作痛。
她唇瓣有些颤抖,“我也是到了那一刻才知道,我还在乎。完全做不到自己想象的那般释然,如果他们真的发生了点什么,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也许,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冲过去撕扯梁念薇,变得完全不像自己吧。
“夏夏,对不起,真得对不起……”
唐茴不停地道歉。
盛又夏正锁眉想着一些事,她漂亮的脸蛋别过来,“我猜,梁念薇马上会准备一出大戏,傅时律要是信了她的话,我们才真的有麻烦。”
她来不及想别的了,得先把这个大麻烦解决掉。
“那现在怎么做?”
盛又夏让唐茴赶紧把车开去花苑咖啡店。
她们赶到的时候,咖啡店已经关门了,唐茴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这可怎么办啊?完蛋了,完蛋了!”
她伏在方向盘上,车外就是路灯,隐隐洒落的昏暗灯光透过一层茶色的玻璃,落到了盛又夏明艳动人的脸上。
她丝毫没有唐茴那样的慌张,她任何时候都能这样稳得住。
盛又夏打开大众点评,搜到了这家书店,上面还留了联系方式。
她一个电话打过去,对面的人接得很快,“喂?”
“你好,我想在明天定两百杯咖啡,我们可以见面谈谈吗?”
店老板是个二十五六的姑娘,刚自己创业不久,听到这样的大生意,立马就从家里出来了。
盛又夏跟唐茴进了花苑咖啡店,老板将她们带到了楼上。
盛又夏环顾四周,二楼看着是没有监控的。
“我刚才看到你们店里有充值活动。”
“是啊,不过你要是一口气订两百杯的话,我可以直接给你打折。”
盛又夏爽快地拉开椅子入座,“两百杯咖啡我要,充值我也要,先充个两万。”
“这么多?”
唐茴觉得她在盛又夏身上,真的可以学到不少东西。
她属于做事情冲动,不考虑后果的,然而夏夏不一样。
盛又夏是每条后路都要铺好了,她永远不会甘心挨打的。
“充好了慢慢花,一会我发个地址给你,那两百杯咖啡你帮我直接送到大学去。”
盛又夏大学是在本地上的,班主任对她很好,就当给班主任犒劳犒劳她的学生们,皆大欢喜。
她说着,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是梁母。
“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要是有人来问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你就说她傍晚的时候来过。”
梁念薇身边能指使,并且能够信任的人,就只有梁母。
刚才唐茴就是从花苑咖啡店接了盛又夏去捉奸的,就算傅时律真要来调监控,正好也能看到盛又夏确确实实来过这儿。
唐茴看着她一连串的操作,吞咽了口水。
夏夏的意思是,房卡是梁母放在书里的,整个捉奸现场都是梁念薇自导自演的!
老板有些犹豫,但盛又夏一定会让她点头。
酒店。
肖睿不放心傅时律一个人,还是进了他的房间。
“时律——”
卧室里没人,肖睿来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你还好吧?”
“进来。”
肖睿推了门进去,看到地上乱七八糟地堆着衣物,都浸泡在水里面,整个浴室搞得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
傅时律躺在浴缸内,一条手臂横在外头,人懒洋洋的,看着毫无力气。
肖睿尽量保持镇定,“你要还是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盛又夏呢?”她为什么不进来看看他。
“哪来的盛又夏啊,早走了。”
傅时律不信,侧着头望向肖睿,“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真走了啊,和唐茴一起走的。”
傅时律双臂撑着,起身的时候,水花纷纷溅落出来,肖睿怕他这副模样要摔了,赶紧过去搀扶。
傅时律将他推开,扯了挂在旁边的浴袍,只是披在了肩上,他大步往外面走。
卧室里面空无一人,她真的把他丢在了这。
傅时律先前那身衣服湿透了,不能穿了,“你帮我去准备套衣服。”
“好。”肖睿听他的口气,应该是缓过来些了。
药是他找的,他本人也在疑惑呢,这都风月场上助兴的玩意,按理说不会太过的。
不过今天看傅时律的反应,这药还是不能多吃,要不然怎么被人睡了都不知道的。
梁念薇在季星堂的房间里面,眼睛都哭肿了。
季星堂无计可施,“别哭了。”
“星堂,你说是谁要害我,呜呜呜……”
季星堂想了一圈,能想到的只有盛又夏。
门铃声响起来,他总算得到了解脱,快步过去开门。
傅时律走进来时,一脸的阴沉,梁念薇听见脚步声,抬手不停擦拭着眼角。
肖睿心里挺慌的,也挺烦躁,在房间里点了根烟。
傅时律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盯着正在抽泣的女人,“我记得我没碰过你,你身上的衣服谁脱的?”
梁念薇鼻尖红红的,心里一惊。
她没想到傅时律上来就问这样的问题。
但她刚才在这坐了许久,已经都想好了。
“我也不知道是谁,一个人把我按住了,一个人强行脱了我的衣服,然后就把我丢在房间里了。”
肖睿握着烟的手一抖。
屁!
他架着傅时律进来的时候,她明明穿着衣服呢,草!
但他又不能说她撒谎,他总不能告诉傅时律,他当时在房间里看见梁念薇了吧?
那不就等于不打自招吗?
傅时律一个眼神扫过来,盯向肖睿,“你进去的时候,看到她了吗?”
肖睿轻咬着唇肉,摇头,“我没开灯,把你放到床上就走了。”
梁念薇悬着的心总算慢慢落下去……
她就知道,肖睿不敢说。
“时律,你说傅太太和她的朋友怎么会突然闯进来啊?”
肖睿眯着眼,唐茴之前一直骂梁念薇绿茶、心机婊,他还不信,今晚真是颠覆了他的三观。
这就是典型的罗生门了。
但傅时律这人,真不好糊弄,一有点破绽就会被他牢牢抓住不放。
他目光落回到梁念薇的脸上,“那是谁把你带到这个房间里来的?”
“是酒店的服务员,说是肖睿吩咐的,给我换个大点的房间。”
季星堂杵在边上,只觉自己的cpu被干烧了。
梁念薇只要把肖睿扯下水,那唐茴就藏不住了。
这把火烧到唐茴身上,那么,盛又夏也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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