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主任,你约会归约会,是不是要记得把账给结了?”
傅时律走得焦急,确实忘了这一茬。
服务员也在这时追了出来,“先生小姐,你们的账……”
旁边有从餐厅里出来的客人,经过他们身边时,都会忍不住多看眼。
盛又夏丢不起这个人,傅时律更是。
“一顿饭的事,你就不能顺手结了?”
“我又不是二傻子,传出去不让人笑话吗?”
某离异女上赶着给前夫送温暖,慷慨大方结相亲饭钱。
“先生?”服务员挺为难的。
傅时律跟她回了餐厅,等他再出来的时候,盛又夏已经发动了车子离开。
他没有多想,开了车不紧不慢地跟着。
哪怕是被她发现了,他也能说一句顺路的,毕竟这么宽的马路不是盛又夏自己开的。
不过她在前面开着,时不时还回复几条消息,完全没注意到后面有车。
雨下挺大的,路上行人有些没带伞,正在四处奔跑。
盛又夏的车开了没多久后,停在一家商场跟前。
不一会,傅时律看到一个男人没撑伞跑过来,个子挺高,脸么,在他看来也就算过得去吧。
他径自来到盛又夏的车旁,熟门熟路地拉开副驾驶座的门进去。
温在邑头发丝上蒙了层水雾,盛又夏忙拿块毛巾递给他。
“擦擦,你没开车啊?”
“开了。”
“那你不把车开回去?”
温在邑用毛巾在头上使劲擦着,就露出一双黑亮亮的眼睛看她,“我想享受下,女朋友接送的感觉。”
盛又夏急匆匆赶出来,饭还没吃上一口,“那我们干脆去吃个饭吧。”
“好啊。”
温在邑弯腰,从脚边拿了个手提袋起来,“送你。”
“什么?”她跟温在邑说好了,平时不能送太贵重的礼物,要不然她还得想着回什么,太费脑子。
“你打开看看。”
盛又夏拆开了一看,是个刚做好的泥塑生肖,捏得惟妙惟肖,很是可爱。
“你自己做的吗?”
温在邑一脸的得意,“那是,不过有店员手把手教的,捏了一个你的生肖,你可以把它放在家里当摆设。”
盛又夏觉得这份礼物很有心,就收下了。“谢谢。”
温在邑还在擦着头发,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他看眼来电显示,是温静兰打来的。
“喂,姑妈。”
“在邑,你知不知道傅时律交了个女朋友,还带到医院来了。”
温在邑闻言,忍不住看了眼盛又夏,“姑妈,那是他自己的事。”
“可当初他明明答应好的,离婚了就跟薇薇好,他凭什么还把人带到病房来……”
温在邑也挺头疼的,但是劝不好。
“那梁念薇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你能押着傅时律给他手术,你还能押着他们结婚?”
“他没治好薇薇的眼睛,他不该对她负责吗?”
盛又夏在旁边一语不发,这个话题,没有她插嘴的份。
温在邑脸色也沉下去,盛又夏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姑妈,你清醒点吧,眼睛瞎掉的人那么多,傅时律根本救不过来,你干脆让他都娶了吧。”
他也没等温静兰说什么,就挂了通话。
傅时律坐在车里,已经很久了,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雨下这么大,车子停在路边就是不走。
温在邑会不会……亲她?
盛又夏应该会拒绝吧。
前车内,盛又夏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声,所以什么都没多问。她还挺庆幸自己的适时抽身,要不然还得陷在沼泽里面陪她们玩。
正在傅时律焦灼之时,车子上传来砰的一声。
动静不大,但是车子动了动,他就知道被人撞了。
傅时律望向后视镜,看到一辆电瓶车从车后面冒出来。
那人戴着头盔,穿着雨衣,刚闯了红灯过来,因为避让另一辆车才撞在了傅时律的车尾上。
傅时律连车都没下,没想到电瓶车主却推着车子到了他的驾驶座一侧。
他疯狂地用手拍车窗。
傅时律生怕前车上的人会察觉,他落下了窗户。
强风挟裹了沁凉的雨水往车里面钻,水滴沾到男人冷峻的脸上,将他的五官衬得凛冽有型,一双眸子变得更加犀利了。
“干什么?”
“我……车子撞坏了。”电瓶车主边说边吞咽下口水。
傅时律斜睨他一眼,“我撞你了?”
“可谁让你停在这边呢。”
这理所当然的口气,让傅时律很是不爽,如果拿了钱给他,可不就是惯着他?
一个撞人的,还想讹人,谁给了他这么大的勇气。
傅时律将车窗收回去,任凭男人怎么敲打都没用。
电瓶车主并没受什么伤,可就是气急败坏得很,他知道傅时律这车很贵,同样都是男人,凭什么有人开豪车,而他只能开个电瓶车。
男人恨恨地抹了把脸,他刚才敲开车窗时看到了,傅时律一直在盯着前面的车看。
男人把电瓶车往前开去,没有立马离开,却是去敲了盛又夏的车窗。
她不明所以,但还是把玻璃降下去了一条虚缝,“有事吗?”
那人用手指着后面,傅时律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但猜到他八成要说他跟踪盛又夏一类的话。
傅时律一脚油门把车子往前开去,盛又夏的车旁有个很深的低洼,他刻意压了过去。
因为速度快,溅起来的水花能有个一米高,扑面而来的浊水将电瓶车主从头浇到脚。
“……”
温在邑都没来得及看清楚离开那辆车的车牌号。
“是傅时律吗?”
盛又夏也没瞧清,但觉得应该不至于,“我多大的面子,还能劳驾他来跟踪我?”
“也许,他对你余情未了呢。”温在邑若有所思道。
盛又夏发动了车子,她最不相信的就是这种话了。
“我们还是看看晚上吃什么吧。”
想一点实际的东西,会比较好。
傅时律对她有没有余情,她不知道。
但盛又夏却很清楚,她担不起,也不会要。
傅时律刚回到西子湾,秦谨的电话就打来了。
“你怎么回事,王莎告状都告到我这儿来了。”
男人从院子里进来的时候,裤脚被雨水给沾湿掉,在玄关处一脚踢了鞋子。
“她好意思告状?你们从哪找来的人?”
秦谨脸上有压制不住的幸灾乐祸。“你当着人家的面,说什么忘不掉夏夏,爱她爱得那么深,你让人家姑娘情何以堪?”
傅时律一手摘掉领带,几乎是将领口给撕开的。
“时律,你真忘不掉吗?要不……”
脸皮厚一厚去追回来,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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