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离预产期还有半个多月,工作室那边,她已经交给了安清。
最近盛天逸身体不大好,断断续续请了快两周的假了。
崔文姗一开始没告诉她,怕传染给了她,还是盛又夏有次打电话回去,被小家伙给接了。
她听他在电话里不停咳嗽,这才知道盛天逸在家休养着。
这两日空下来了,盛又夏总要回去看一趟。
刚到家门口,里面就传来男孩的哭声。
“我不喝,难喝死了,像是狗尿,苦得我想吐……”
崔文姗气得很想抽他,“你喝过狗尿是吗?”
“就算没喝过,我也见过,跟这颜色一样。”
盛又夏进去,男孩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
“姐!你快救救我,你唯一的弟弟就要死崔女士手里了。”
崔文姗四处张望,正在找她的鸡毛掸子。
盛天逸扑过去要抱抱姐姐,被崔文姗给拉了回来。
“你姐怀孕,别传染给她。”
“阿姨,带他去医院看过吗?医生怎么说?”
崔文姗端着个药碗,“没去,我自己去药店配的药,就是有点咳嗽。
医院里都是支原体病毒,没病都能被感染了。
盛又夏却是不放心,“还是去看看吧,对症下药,正好我有空,我带他去。”
“不用了,你挺着个大肚子……”
盛又夏听傅时律回来讲过几次了,最近不少小孩子中招,光靠自己吃点药可不行。
在她的坚持下,崔文姗还是答应了。
人进了华兴医院,从治疗到检查都安排得特别快,医生一看片子,指着阴影区,“拖太久了吧,肺部这么大一片白影……”
盛天逸吓的,觉得自己是要噶了。
“姐,快救救我。”
医生笑了,“没这么夸张,不过还是得住院挂水。”
门口站着一名中年妇人,牵着个孩子,时不时朝里面张望。“好了吗?轮到我们了吗?”
“你请稍等,听到名字再进来。”
“他都看多久了,什么意思啊……”
盛又夏双手捂着盛天逸的耳朵。
医生手指在键盘上敲打,妇人拽着孩子进来了,径自走到办公桌前。
“你先看看我孩子,我给你拿病历……”
她将手摸进包里。
医生头都没有抬,“请你先出去,还没叫到你……”
崔文姗拉过盛天逸,将他推向盛又夏,她另一条手臂护着盛又夏那边,似乎在暗暗用劲,让她往医生后面站去。
妇人手从包里拿出来,居然摸出了一把水果刀。
刀锋尖锐,泛着寒光。
她目光只看向盛又夏,脚步抬起就要过去。
崔文姗的一只手,早就握着医生放在桌上的巨无霸保温杯。
妇人的注意力一点没在她身上,所以崔文姗很轻松就偷袭成功了。
一保温杯哐当砸在她脑门上。
妇人脑子嗡的一下,晃了晃,崔文姗又补了一记。
对方的手垂了下去,额头处哗啦啦往下挂血。
医生吓得抱起桌上的键盘,当防身武器,“快来人,有人手里有刀。”
华兴医院每一层都有保安,听到声音立马冲进来。
盛天逸紧紧地抱着盛又夏,崔文姗将那保温杯一扔,“啊”
好怕怕啊,太可怕了,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傅时律得到消息赶来时,这边住院手续都办好了。
盛天逸躺在床上挂水,盛又夏在边上坐着。
盛天逸一看到他,就开启告状模式。
“姐夫,今天有个坏人想用刀砍我们,被妈用杯子哐哐给砸晕了。”
傅时律跟崔文姗打过招呼,他走到盛又夏旁边,弯腰看看她的脸色。
“是不是吓坏了?”
“还好。”
当时有点懵,反应过来的时候也没什么威胁了。
“阿姨比较厉害,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崔文姗被说得不好意思了,“我看新闻看多了,一看她把手塞进包里,就觉得是不是要干坏事……”
居然被她给猜对了!
盛又夏站起身,肚子一阵轻搐,不过感觉并不强烈。
“应该不是医闹这么简单。”傅时律已经将人控制住了。
崔文姗让他们赶紧先回去。
盛又夏刚回到西子湾,阵痛就变得明显起来。
傅时律弯腰拿了鞋子想给她换上。
盛又夏撑着旁边,“时律,我好像要生了。”
“什么?”
这也太快了。
傅时律赶紧起身,“你现在什么感觉?”
“有阵痛感,看来是提前了。”
傅时律喊了家里的佣人过来,“夏夏要生了,快收拾下东西去医院。”
“好。”
佣人并未表现出太多的吃惊,毕竟这也正常,只是稍稍提前了些。
盛又夏住进华兴医院后,阵痛并没有加剧,倒是傅时律很紧张,时不时走到病床边上。
“有感觉了吗?”
盛又夏淡定地躺着,“我看过书,可能要到明天早上。”
傅时律手掌抚向她隆起的肚子,警告着里面的小娃娃,“你最好自己乖乖爬出来,别让妈妈受罪。”
佣人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傅时律想起一出是一出,恨不得把家都搬过来。
陆念坐在医院对面的一辆车里,看着傅时律的车子驶进医院。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四趟了。
但她并没看到盛又夏和傅时律的身影。
天色渐渐暗下来,陆念打了一通电话出去。
那边传来道女人的声音。
陆念紧盯着华兴医院几个大字,“盛又夏要生了,是不是挺快的?”
太多的不甘化成了怨恨,她的人生轨迹是被恶意篡改了的,要不然现在在里面生孩子的,可能就是她。
上半夜,盛又夏反应并不强烈,她以为自己还能睡一觉,养养精神。
只是到了凌晨四点多,痛感明显加剧,傅时律跟着一晚上没睡,紧张兮兮地陪着她。
盛又夏的脸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但生产时间还没到,她额头上铺满一层汗水,重重地吐着呼吸。
“要是觉得受不了,你就抓我,咬我都行。”
傅时律紧握着她的手,恨不得能替她分担大半。
电话铃声响起的声音特别刺耳,傅时律拿出来看眼,盯着来电显示,他怕出事,还是接了。
“喂。”
里面传来一道急促且充满惊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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