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从远说不清了,也没法解释。
就好像他在菩萨跟前开口忏悔,但是菩萨把他的忏悔录公放了。
公开处刑也不过如此。
“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只是……”
现在解释再多也没用了,事情已经发生,况且是差点闹出人命的。
赵薄琰如今落得这个模样,可不就有他的推波助澜吗?
萧从远闭上嘴巴不解释了。
赵薄琰仰着头看他,“说啊,你倒是说。”
他这会是有理的一方,自然要劈头盖脸地说他。
最好让他无地自容,这辈子都不要出现在傅偲的面前。
萧从远手掌心都要被指甲给掐烂了。
他还能说什么,说不出口。
傅偲轻叹口气,这事情是真没法原谅的,再说她也没有这个资格替赵薄琰原谅他。
“萧老师,你太糊涂了。”
“是……”
赵薄琰觉得这样可不够,“我也要把你从楼上推下去,摔死你,摔不死你也要摔成个残废,再摔成个傻子。”
萧从远低低地垂着脑袋,“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换你,让你恢复成以前那样,我来替你承受你的痛苦。”
赵薄琰可不会被这种话感动的。
他站起来就要拉着萧从远去外面,“我带你去找个跳楼的好地方,快走。”
“薄琰!”傅偲忙唤住他。
萧从远的脸色煞白煞白,像是糊了一层白水泥,脸色都是僵硬的。
“是我该死,是我不好。”萧从远也肯跟他走。
傅偲赶紧拽着赵薄琰的手臂。
赵薄琰眼睛一眯,发现不对。
他松开了握着萧从远臂膀的那只手,“算了,是我命不好,我该死,我最该死。”
“不,是我该死,我才该死。”萧从远在旁边忏悔,目光找来找去,想找个柱子撞上去。
孙天谕在上面等了很久不见傅偲上来,她跑下来一看,就看到两个男人都想死的样子。
赵薄琰:“我以前肯定是个大坏蛋,医生就不该救我……”
萧从远:“不,是我不小心的那几句话害了你,我内疚惭愧到现在,我背负着沉重的心理压力,无数次想过要去死!”
“不不,都是我自己的原因,是我不好,我难道是个坏人吗?”赵薄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一副很是痛苦的样子。“偲偲,我以前很坏吗?有多坏?比他还坏,害死过人吗?”
萧从远:“……”
傅偲想他脑袋受过伤的,肯定不能这样用力捶打,“不坏,你不坏。”
除了犯过一次很严重的错误,傅偲想不出别的来。可能因为他一直都在弥补她,一直都在对她好吧……
傅偲赶紧将自己的神拉回来,“你别这么想。”
她抓着赵薄琰的两手,“你不会还想变得更傻吧?”
孙天谕趴在扶手上看热闹,赵薄琰头痛欲裂的样子,“不能再傻了,再傻下去你是不是会不要我?”
萧从远牙齿咬得咯咯咯,一直在打架。
“不会不要你的,别总是一个人瞎想了。”
这可是她的前夫,这段日子一直都跟着傅偲,萧从远大概也能猜到她的心思了。
这么说来,这推手还是他了?
萧从远满脸的落寞,“琴的事,我会通知家长们自己来的,偲偲,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傅偲一听,也就没留他,省得在这再刺激赵薄琰。
孙天谕自告奋勇过去送送。
她将萧从远送到了院子内,“萧老师,你跟偲偲这可能就是有无缘分吧,不过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嘛。那啥……赵薄琰要不是变成了这个样子,偲偲也不会留他在身边的,你看开点。”
噗嗤
好大一把刀,直往他心口扎。
孙天谕回去后,看到赵薄琰拎着一袋垃圾,非要替她们去干活。
那根盲棍在地上敲得哐哐响,他经过院子后来到门口,将垃圾袋放在那里。
萧从远还没走远,回头看看站在那的盲人。
赵薄琰跟招狗子一样嘴里发出‘啄啄’两声,萧从远不确定是不是在叫他,但他还是回去了几步。
他站到赵薄琰的跟前,“我想了想,医药费理应由我承担。”
这样的话,他心里也能好受些。
他说完,又想着他跟个傻子说什么,这立场应该当着傅偲的面表明。
萧从远擦过赵薄琰的肩膀,想要进去。
“你不说要还我的命吗?我不要钱,我就要你赶紧跳楼,你跳不跳?”
赵薄琰的话,轻轻地落入萧从远耳中,令他不寒而栗,他喉间上下涌动,一个字说不出来。
以命偿命,打死他都做不到,再说赵薄琰现在又没死。
萧从远脸色一变,转过身快步离开了。
赵薄琰回到店内,孙天谕问他,“你跟萧老师在门口说什么呢?”
赵薄琰用盲棍在地上不停敲打,以表示他的不满。
“他说要赔我钱,说我现在挺好的,也就是眼睛看不见,也就是脑子出了点问题,但是能吃能喝什么都不影响。”
“?啊这……”男人之间的竞争,也玩得这么脏吗?
平时看萧从远那样,看不出来啊。
果然只有面对情敌的时候,才会露出真面目?
“那是他有点过分了,你别听他的。”连孙天谕也觉得赵薄琰有些可怜了。
她全然忘记辣椒酱事件了。
“他说赔给我一块钱,还让我不用找了。”
“嘶!”孙天谕真觉得萧从远过分了!她看向旁边的傅偲,“偲偲,你说萧老师这么跟他过不去干嘛呢。这不是纯粹在侮辱人吗?”
“呵呵,”孙天谕走到傅偲身边,拱了下她的手臂,“当初他突然失踪的时候就该看出来,这男人没什么担当。”
傅偲也不想多说什么,“我们是打开门做生意的,以后他来买东西,还是很欢迎的,不过仅此而已。”
话说到这地步,连傻子都能懂是什么意思。
傅偲拉着赵薄琰回到沙发上。“你就坐在这吧,不要走来走去的了。”
“是。”
他那样子真是乖乖的,像条听话的狗。
孙天谕夸他,“还是条被驯服的修狗。”
比脑子清楚的时候,可爱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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