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候府里。
午时刚过,一辆马车身后跟着三十多个护卫和家丁浩浩荡荡地回来。
车刚进门,听到消息的二夫人便带着人迎了上来。
“母亲,母亲您可算是回来了!”
“母亲,您可得给儿媳做主啊!”
悲炝的声音带着嚎哭声靠近,噗通一声跪倒在了马车前,放声大哭。
南宁候夫人听到声音吓了一跳。
刚刚站起的身子差点一屁股坐回去。
她郁闷地问:“是苏荷啊,你这是怎么了?”
“你看看你,都是二夫人了,成何体统,快起来说!”
南宁候夫人示意身边的乔妈妈上前,将二夫人给搀扶起来。
刘苏荷依然哭唧唧,几步到老夫人身边,夹着嗓子将自己儿子被大房那个小崽子和苏婉给揍了的事如实说了。
南宁候夫人冷了脸,手里的拐杖狠狠戳了戳地面道:
“老大真是出息啊,居然学会叛逆了!”
“苏荷你放心,小楼可是我的心肝宝贝,我看谁敢欺负了!”
“去,把老大一家子给我叫来,老身倒是要好好问问他,怎么,我们侯府养了他们一家子还养出了错?”
刘苏荷闻言心花怒放,但还是凑近了说道:
“主母,您有所不知,大房的那个傻子不知怎么入了宁王的眼,宁王还请了旨意赐婚。”
“一旦他们完婚了,苏婉可就是王妃,我们哪里能得罪得起!”
“到时候别说是我们,怕是连主母您见了她都要下跪磕头呢!”
她说的委屈巴巴,但挑拨的味道十足。
侯府夫人没有官品在身,见了王妃可不就要下跪磕头。
这话没毛病,可听在老妇人的耳朵里却无比刺耳。
老夫人冷哼一声,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布满了狰狞之色:
“一个傻子也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做梦!”
二夫人心花怒放,表面依然阴阳怪气地撇嘴道:
“咱们都知道那丫头是个傻的,以前傻就算了,好歹是躲在后院傻!”
“可现在,她居然傻到了皇上跟前去,这要是得罪了皇室,我们侯府怕是要抄家问斩的!”
“偏偏,那宁王铁了心的要娶那个傻子,老夫人,您可得想个法子啊!”
老夫人沉默,但那双冰冷的眸子里却染满了阴毒的算计。
将军府里!
苏婉听到宁毅的所求有点迷茫。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问:“你说你要拜我为师?”
宁毅颔首。
苏婉想到将来还要让宁毅收了苏辉,急忙虚扶一下示意他起身说话。
宁毅也知道,若是不说清楚原委,高人不会理睬自己的,两人很快换了地方,在将军府的书房里相对而坐。
“恩人有所不知,我宁毅八岁开始上阵杀敌,从来未曾怕过,在战场上也是鲜逢敌手的!”
“但这一切,在一年前的上元夜变了味道!”
宁毅款款而谈,让苏婉了解了大概。
原来,这片大陆上原本也是有诡物的,但只有上元夜当晚,诡物才会出现。
民间传说,这些诡物都是从鬼门关出来游玩的。
每年一次,天黑而出,日出而归,鬼门关关闭,一直到明年的上元节人间再无诡物。
但就在去年上元节时,皇都外忽然狂风大作雷雨交加,有人看到天空有一团巨大的黑雾涌动。
那黑雾凝聚成了人头的模样,一直到天空破晓时才消散。
但是,在那之后皇都里便接二连三地发生命案。
死者很古怪,几乎非人力所为。
大理寺和刑部一筹莫展便找到了青云寺的玄空。
玄空看过那些死者后不知道和大理寺说了什么,案子就此完结。
那之后也没有人在这般离奇死去。
“就在三月前,我军中的将士发现有一小股的匪徒作乱!”
“刚好我回来皇都修整,皇上便派我去剿匪,我万万没想到,那些匪徒……”
说到这里,宁毅的神情多了几许恐惧。
“就在我的面前,匪徒断头可以再接,四肢更是呈现出不可以思议的扭曲模样。”
“还有一人,明明看着是个人,可刀剑劈砍后便化作了黑雾,我们压根伤不了它分毫!”
“这些诡物太过诡异,我和我的士兵根本不是对手,损失惨重啊!”
苏婉懂了。
宁毅听说苏婉能对付那些拦截妻女的黑雾,便上了心,也才有了要拜师的心思。
听了他的话,苏婉默了默。
“好,我可以教你对付诡物的法子!”
“但是,在下也有所求!”
宁毅几乎想都不想地回答:“恩人有何求,尽管说!只要是我宁毅能做到的,万死不辞!”
苏婉勾唇一笑:“将军啊,您的赫赫威名名震四海,也是时候收徒了!”
宁毅:“??”
苏婉离开宁府时,天色将黑!
她从宁府离开便解开了一叶障目的术法,还让宁府的马车特别在南宁候府外面的巷子停下。
自己一个人走回府邸。
走到门口时,一眼看到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宁王。
苏婉的心里暗叫一声糟糕:“把宁王彻底忘记了!”
她就说,跟着宁家人回将军府的时候,咋总是感觉少了一些什么呢!
闹了半天是丢了一个大活人!
宁王依然是上午的装束,他静立在王府的马车旁边!
看到苏婉的刹那,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此刻的他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这傻子敢丢下他自己跑了,她该死!”
他为了找她几乎翻遍了整个青云寺。
最后还是玄空大师实在看不下去,派人告知‘你所寻之人早已离开青云寺’。
他这才傻乎乎地找了回来!
如今看到苏婉那满身悠闲一脸无辜的样子,宁王恨不得亲手掐死她。
感受到宁王身上那越来越汹涌的杀意,苏婉默了默,忽然撇嘴哇地一声哭出来!
“嘤嘤嘤,王爷,你,你好过分!”
“嘤嘤,你居然丢下人家,人家找你找的好苦!”
“你,你不给人家买好吃的,直说便是,为啥要躲着人家啊!”
“嘤嘤嘤!”
苏婉一边说一边往前跑,就如小鸡投怀一般冲向了宁王。
宁王呆立,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想要推开面前女子。
他是个断袖,最是厌恶女人!
又怎么可能允许女人投怀送抱。
让他没想到的是,苏婉明明是冲向他的,却在马上要靠近的刹那转了弯,扭头冲进大门,然后一路嘤嘤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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