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骄傲自大,当然不可能接受自己居然被许父那种人伤害了的事实。
周聂生情绪激动,而许清欢只是垂手站在一旁,默默无言的承受着他的谩骂。
甚至还主动走到一旁,开始用手收拾起地上的残渣碎片。
周鸿哲本想再说些什么,可却注意到病房外有不少人朝这边张望,似乎是被刚才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他眉头蹙起,只好给了周聂生一个眼神。
“你少说两句。”
随后看向一旁的许清欢,语气倒是温和了下来。
“聂生才刚做完手术,情绪有些激动也是难免的,你多体谅一下,这样吧,清欢你先去外面等一下,我跟他说了你再进来。”
许清欢捡起满地的玻璃碎片,往周聂生那边看了一眼,这才缓缓点头,退出了病房。
她一出门,便瞧见有几个护士用一副怜悯的眼神看着她。
这几日,许清欢为周聂生忙前忙后的身影,医生护士们都有目共睹。
结果没想到周聂生一醒来,反倒是对她这种态度。
这倒是叫这些人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有一名年轻的年轻护士主动上前询问。
“许小姐,您还好吧?”
许清欢摇头,感激的冲她摆了摆手。
“我没事。”
然而,对方却恰巧看见了她手指上被玻璃划开的伤口,顿时大吃一惊。
“哎呀,您受伤了,这伤口得赶快处理的,否则容易得破伤风!”
许清欢皱了皱眉,仿佛才发现这伤口似的,她随手找了张纸包住,似乎对自己的伤势并不在意。
“就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那小护士似乎很同情她,坚持的把许清欢拉进一旁的病房。
“别看是小伤,但也要处理干净,否则容易被病菌感染。”
许清欢无奈,只能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处理伤口。
交谈的过程中,对方难免有些八卦。
那小护士小心翼翼的问她。
“许小姐,病房里的那位先生不是你的未婚夫吗?这段时间你一直为他的病忙前忙后的,怎么他一醒来就对你这种态度?”
许清欢张了张唇,似乎想解释。
最终,所有的一切只化成一声无奈的叹息。
她目光朝着病房那边看了一眼,苍白的脸色透出无助和茫然。
“可能,是他一直都不太喜欢我吧。”
见他这副模样,小护士也不忍心再问下去了。
但已然将许清欢当成了不受未婚夫待见,还要被他家里人欺负的可怜人。
小护士细心给许清欢包好伤口。
重新回到病房门口的时候,许清欢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外面等了一下。
直到周鸿哲推门出来,看见她愣了一秒,原本冷硬的脸色随即缓和了几分。
“聂生才刚醒来,脾气大点是正常的,你进去和他说说话,等会就好了。”
许清欢点了点头,这才走进了病房。
房间里也不见江婉蓉的身影,想必是刚才就已经离开了。
许清欢才刚一进去,周聂生冷彻的目光便紧紧落在她身上。
她装作若无其事,走到一旁给周聂生倒了杯水,递到她手边。
男人扫了一眼,没接。
许清欢也不急,缓缓开口。
“三少若是还想砸的话,可以尽管砸,其他东西我或许赔不起,不过几个玻璃杯还是可以的。”
闻言,周聂生倒也没对那玻璃杯下手。
他死死盯住许清欢,唇角勾出了他一贯那恶劣而熟悉的笑容。
“许清欢,你别以为我脑袋挨了一下,就不记得在昏迷之前你都说了些什么?”
对方忽然猛然一下拉住了她的手臂。
两人四目相对,她从周聂生的眼底看见了阴狠和恨意。
“是你亲口和我说,你和周承京背地里有一腿,是吗?”
许清欢被他的视线盯住,四肢仿佛都有些僵硬。
然而,她的眼里却不见丝毫慌张。
过了几秒,许清欢缓缓开口。
“三少脑部受到重创,记忆出现一定的偏差,这些医生都已经提前和我说过了,这是正常现象,您不用担心。”
说完,她便想从周聂生的手里挣脱开来。
然而,男人的力气却猛然加重。
“许清欢!”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出了这个名字。
周聂生不愿意放过似的,冰冷的双眸死死凝聚在她的身上,眼中的阴暗之色,像是能够将许清欢吞噬其中。
“我不是傻子,我清楚的记得在我昏迷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若不是我怀疑你和周承京有染,也不会对你动手,更不会给你父亲可乘之机。”
许清欢平静的看向他,并没有反驳。
她当然知道周聂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但那又如何?
女人的脸色依旧平静。
“三少,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能胡说。”
她的脸上之所以不见丝毫慌张,便是因为许清欢心里清楚,周聂生没有证据。
她总不可能凭着一张嘴去造谣。
很显然,周聂生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阴冷的唇瓣勾出一丝冷笑,随后忽然放开了许清欢的手,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病床上,目光却依旧紧紧盯在她这边。
忽然,周聂生恶劣的笑了笑。
“我确实没有证据,可是别忘了,你父亲现在还因为故意伤害我被关在监狱里,你说,我要不要放他一马?”
听见这话,许清欢脸色骤变。
她不动声色地攥紧十指,努力平复自己有些紊乱的气息。
“江阿姨已经答应我了,只要你能够醒来,就不计较我父亲的事。”
“她答应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周聂生懒洋洋的笑了起来,可眼神中却透出危险的光芒。
“现在我人就在这里,额头上的伤也是证据,若是我真要以故意伤人罪起诉你父亲,就算不能让他牢底坐穿,在里面呆个几年也是绰绰有余。”
听出他语气中的肯定,许清欢十指骤然缩紧。
她努力强撑着,才没让自己情绪外泄。
可她心里十分清楚,周聂生说的是真的。
以周家的本事,完全可以让许父在里面被关个几年的时间。
她目光陡然变沉了几分,那双清冷的眸子中染着几分暗色。
“三少何必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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