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栀面露无语,嘴角抽了抽,当真是对他的不要脸有了全新认知。
她垂下的拳头握紧,指腹在虎口摩挲,盯着他含笑的脸看,恨不得一拳揍扁他,将脑子里的色细胞都给瓦解掉。
怎么有人能混蛋成这样。
她没理顺的气更闷,在胸腔里堵的慌,嘴一扁,偏头,不想理他。
季骁寒也知道她在生气,他站在床边,斜投下的阴影遮住她半个身子,无需靠近,已然将她圈入自己的领地。
小姑娘生闷气,不哄不行,他放柔嗓音,“除了睡觉的事情,别的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栀栀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哥哥也给你摘。”
姜云栀无动于衷,嘟囔,“我才不想要星星。”
她要他,清心寡欲!
季骁寒微不可察叹息,他这辈子也就交往过她一个,也只哄过这一个小姑娘,娇气柔弱,说几句眼睛都起水珠子,发起脾气来还真不知道怎么哄。
谁让,他什么都给,可她不想要的,受不住的,他想硬给。
只有那时候,他才觉得,栀栀是属于他的。
不在乎所谓情感,她蜜语的真假,只要她和自己紧紧依偎着,他心里的空缺,不安,才会满足。
她眼睫一扇一扇,跟羽毛般挠的心尖发痒,鼻头发红,唇角抿住,清纯娇美。
他看的入神,眸露痴迷,笑了几声,怎么就对她越来越着迷。
越看越爱,真被她药住了。
他勾起她蜷起的小拇指,学着她平日撒娇的弧度晃了晃,“下次睡觉都听栀栀的,好不好?”
“让你折腾我,嗯?”
她诧异,张了张唇,眼珠子转了转,暗光闪过,坏点子生起,她嘴角咧开,抬高点下巴,“那是你说的,下次我让你怎样就怎样。”
“嗯。”
他没犹豫就答应下来,总之都是睡,他能吃亏?
姜云栀的想法却和他截然相反,她暗暗发誓,等下回看她不绑着他,毒坏他。
她的天马行空在愤怒中涨发,丝毫没想过可实施性。
季骁寒看她的表情也能猜出脑袋里没装什么好东西,伸手揉了把,语气轻缓,“今天工作忙,你在公司没法专心,就不带你过去。”
听到不用跟他去公司,姜云栀立刻点头。
他直起身,拿过落在床尾的领带系起来,指骨曲着,动作流畅好看。
背部窗帘是开的,射进来的光不多,逆在背后,模糊神色,轮廓硬朗分明,勾起金丝眼镜戴上,瞬间遮住痞浪气态,恢复禁欲的贵气感,眉羽间仿佛都迸发凉意。
外套随意在大掌抓着,他上前几步,光晕散开,清晰深邃的俊颜如皑皑雪山中的雾凇,清冷惊艳。
“晚上飞一趟欧洲。”
他只说这一句,薄唇闭上。
姜云栀反应过来,他是在向她报备行程,她立马佯装不舍,握住他的手臂,“哥哥去多久呀?”
柔软的掌心覆在小臂,并未拢紧,就这么顺手一搭,重力几乎不计。
季骁寒蹙眉,反手握住那只手,感受热意,眉尖才有舒缓,低声回:“不出意外,三天。”
闻言,她惊,“还有意外”
“你是去办什么凶险的事?”
他看着她的眸子里的担忧,勾笑,漫不经心点头,“是啊,给你抓几头狮子回来玩,要不要?”
“才不要。”
姜云栀抽回自己的手,想着他这么厉害也出不了意外,“那哥哥注意安全,要想栀栀哦。”
他俯身,凑近,“要走了,不给个吻?”
都要走了,还要个吻!
姜云栀不想和他扯,还想再睡个回笼觉,于是没废话,主动凑上去。
她倒回床上,手在空中挥了挥,“哥哥,拜拜。”
季骁寒指尖划过唇瓣她咬的印记处,唇边隐有笑意,走到门口,转身不放心的叮嘱,“睡够了无聊就找季涵陪你玩,不准去酒吧。”
“哦。”
他离开后,姜云栀闭上眼睛却没睡意,干脆起床,到楼下,她吃完早餐,想着去楼上看看沈言欢有没有好点,刚上楼梯,门口就传来吵闹的声音。
不一会,出现个熟悉的声音,让她看的头疼。
丘莉一身黑色,提着包踩着高跟鞋,脸色很差,蕴着怒,看见她那刻,眉头一蹙,“你在你哥别墅干什么?”
“关你屁事。”
“姜云栀,你翅膀硬了是吧!”
丘莉本来就是带着一股气来的,被她呛的火焰更旺,踩上几层台阶,手指着她,“小小年纪不学好,以为勾搭上季先生就能撑起一片天,飞上枝头了?”
“你自己掂量掂量自己,一事无成,季骁寒看上的除了你这脸和身材还有什么。”
“我是你妈,告诫你一句,早点和他散了,别到时候被甩哭闹上吊的,丢姜家脸。”
姜云栀面色发冷,双手抱怀,哼笑,“姜家还有什么脸,不早被你们夫妻俩丢光了。”
“谁准你这么说的。”
丘莉狰狞,“丢姜家脸的是你姜云栀,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要不是你,我们一家三口会是全天下最温馨幸福的家庭。”
她只要回忆起怀上她之后的日子就抓狂,想到丈夫和别人的床照,她瞬间崩溃,“都是你,都怪你,我生你干什么!祸害精。”
“不可理喻。”
姜云栀冷冷看她的癫狂,不想再理会,转过身,倏地手腕被抓住,丘莉举起手,对着她的脸扇来。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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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
灯壁辉煌的会所二楼,一如之前的座位,罗森和季骁寒分坐两边。
这次,没有碍事的女人来阻扰这场谈判,气氛严肃。
罗森笑着给他倒了杯酒,“季先生,恭候大驾。”
季骁寒接过,却没动。
罗森目光一转,瞥过站在他身后的古鹤,看来是个不好惹的刺头,眼神凶狠。
他双腿交叠,往后靠,灌了口酒,试探性问:“这边最近可乱,季先生来欧洲就带了一个人?”
一直未言的季骁寒掀眸,黑瞳涌过头顶流光的色泽,映入暗色中,漾出几分危险。“一个,够了。”
那就是这位本事了得,罗森不由又多看古鹤一眼。
“那我也不多绕弯子,季先生之前承诺,我给你牵线,你帮我搞定集团那蠢蠢欲动的死狗,这事我看成,不过”
他顿下,金色瞳孔中暴露贪婪,“一旦给你牵线成功,季氏在国际的地位价值得升至少十倍,这个好处,我怎么也得分一分,才合理,对吧?”
他笑容爽朗,手指比三,“就三成。”
“你看如何?”
罗森是地头蛇,在合作这上面信誉不高,想破头皮都得在原有的基础上要好处。
尤其是国外人,他得狠狠宰上一笔,这点,早在来之前季骁寒就听闻。
一般来说,那些人会碍于他在欧洲的势力而妥协。
不妥协的,会在去机场的路上,受到不同面积的伤。
罗森望向季骁寒,姿势散漫起来,像是胜券在握。
他也不认为季骁寒会拒绝,要说他没调查过自己是不可能的,既然知道还不怕死的只带一个保镖,那就是,铁定要跟他合作。
他手指一勾,很快,有份早就恭候多时的合同递在季骁寒眼前。
季骁寒漫不经心抽着烟,从他说话开始就一个表情,淡漠,他甚至还分神想了下,这个点,那位在做什么,有没有想他?
他扫眼合同,任由工作人员举着,直到他递笔的姿势有点僵硬,他轻笑,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嘲弄道:“罗总,做梦呢?”
罗森有些意外,“我以为季先生是带着诚意来的。”
这是敬酒不吃,要吃点刀子了?
他眸色一凝,朝底下递过去一个眼神,嘴角绷直,“你确定,要拒绝我?”
季骁寒把玩手里的佛珠,一颗在指腹滚过,镜片下,那双凤眸锐沉,他口吻疏淡,“我开出去的条件,没得商量。”
这就是拒绝。
罗森兴奋起来,笑容嘲讽,抬手间,门被踢开,周围涌入十几个黑衣人,手拿枪支,对准季骁寒。
“季先生,枪子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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