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沉,乌云渐遮月,朦胧洒下的月光点缀如繁星。
屋内,躺在床上的姜云费力睁开眼睛,盯着他看。
他走到床边,俯身,“怎么了?”
姜云栀抿唇,虚弱朝他说:“你过来点。”
男人掌心按在她腰肢,轻轻给她揉捏,听着她的声音下意识离近去,只当她又要说些什么甜言蜜语。
然而,迎接他的是,她赐予的五个指印。
揍完他,姜云栀浑身疏通,主动挪到里面,不去管他的脸色,拍了拍边上特意让出的位置,神色乖的不行,“哥哥,快睡觉吧。”
话落,她转过身,整个背影都透出心虚。
女孩迫不及待拱到被子里去,发丝凌乱,他还在回味她刚才给自己的一巴掌,眯眸,低嗤。
他过去,阴影将她软白的脸皮遮盖住,侧颜显得更浓,“给一巴掌就睡,栀栀什么时候有这个坏毛病?”
她悠悠转眸,嗓音软糯,“这是爱的耳光,都怪栀栀太爱你了。”
言之凿凿,没理都要占理,说的就是她。
顶着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见他不出声,又开始红眼眶,“你是不是”
季骁寒堵住她的嘴,阻止施法,“不是。”
伸手遮住她的眼睛,“乖,睡觉。”
才刚洗过澡,她要是再哭一通,就白洗了。
姜云栀见他没有责怪自己就更起劲,想着以后季骁寒要是再对她的求饶置之不理,她也揍他,扇的他眼冒金星,哼。
她本就疲惫,闭上眼睛没多久浑身放松,就要进去梦乡,在即将入睡时,听见耳边很轻的一句,“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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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铃声响起,姜云栀垂着头,伸手揉眼,懒懒的从床上爬起,没一会,从洗手间出来的男人将她抱起进去浴室,照旧洗脸刷牙,动作熟练。
姜云栀也习惯,闭着眼睛满脸倦意。
到楼下,察觉季骁寒要喂她吃早餐,他想彻底把她变成一个废物,身为优秀的女士,这怎么可以。
姜云栀毅然决然拒绝他的喂食,撑起眼皮自己吃起来,偏头顶有道灼热视线,看的她不自在,抬眸,她直接伸手将他的脸转过去。
“美女吃东西不能被盯着,盯着看就不美了。”
人是不乖的,歪理就一堆。
季骁寒扫过她白皙娇媚的脸皮,曲指在她扇如蝶翼的睫毛一挑,被打扰到,她嗔过来,潋滟的桃花眸幽怨又勾人,递来的一眼让心跳实守。
他愈发觉得自己自制力差,尤其是对于她,只想纵着,领略她所有的喜怒哀乐。
再哄着,捧成没了他就不行的公主。
“你怎么不吃早餐?”
姜云栀被他看的不自在,嘴里的粥感觉都不怎么甜。
季骁寒曲指划过她的脸颊,指尖捻住她唇边沾上的半粒米,“栀栀秀色可餐。”
闻言,她捧住自己的脸颊,傲娇承认,“我知道的,但是也要吃早餐的,不然胃会疼。”
“哥哥胃疼,栀栀会心疼的。”
一来一往,餐桌上挤满粉红泡泡。
李管家在边上看着,喜笑颜开,年轻人的恋爱就是好看,吃个早餐都能甜蜜蜜,不像他家那位老婆子,到点没吃早餐就将他那份端走喂狗去了。
最后,他掐着点,在狗口夺食。
好险,差点被饿死
吃过早餐,姜云栀坐车去上学。
在车上,按耐不住的季骁寒按着她好一顿亲,被放开时,眸子侵略感浓郁,“在学校乖一点。”
“我一直都很乖啊。”
姜云栀嘟囔,“哥哥又在乱想什么。”
季骁寒将背包给她挂在肩膀上,捞出她的头发,神色不愉,他在想,她不上学就好了,一整天都黏在自己身边,多好。
学校他看不见她,一个陈成走了,万一又来一个
越想心口愈闷,指腹摩挲她眼尾那颗红痣,感受垂落而下的眼睫发出的震颤,他嗓音低沉,“总之,要乖,季涵也离远点。”
他垂帘,阴影与眸底的暗色融合,如暗潮涌动,显得更渗人。
箍住她腰肢的手臂陡然收紧,像是怕她会突然跑掉,又圈进怀中,下巴在她脖颈划过,咬音很重,“栀栀,你只属于我。”
倏地,脖子一疼,她不明白他又在发什么疯,老是阴晴不定的,不愉快咬她干嘛,猪脑袋!
季骁寒今天表现得格外黏人,她要走他就拉住自己一顿亲,要不是恰好校门要关,她都怀疑他是知道自己来攻略他的目的,准备在清晨的阳光中让她窒息而亡。
到达教室,她刚坐下,季涵就探着个脑袋,畏畏缩缩道:“栀栀,那个死呆子会不会报复我?”
她一提,姜云栀想到昨晚的事,极力憋笑,安抚她,“应该不会吧。”
季涵松口气,就听见她又说:“但是,也不太确定。”
这口气又提上去,她吞咽下口水,生无可恋转过脑袋,失神间,在画纸涂了圈黑色。
古鹤胸肌腹肌都健硕,看起来心胸也挺宽阔的,不会是记仇的人吧,再说,她叫人揍他,他也没受伤,应该,不至于,来揍她吧?
她幢幢不安思虑,叹了一口一口气。
姜云栀在旁边看着,女孩歪着头,棕色短发垂在肩膀上,她嘴里咬一支颜料笔,脸颊蹭上点红蓝色颜料,嘴巴不由撅起。
今儿是素颜状态,皮肤白皙,垂着眼睫,显得乖乖的,橘红色唇釉增添元气。
她至今都不是很明白,她怎么就这么看不惯古鹤,又老是要去惹他,结果自己受一肚子气。
季涵这身板,站古鹤面前,一掌估计就挥飞了。
结合昨晚的画风,她和古鹤,有个最好的形容词。
放学,俩女孩手挽手亲昵走到校门口,突然,季涵脚步顿住,站在台阶上和劳斯莱斯旁身姿魁梧的男人对视上。
她立刻甩开姜云栀的手,拔腿就跑。
古鹤背手,侧点身,递过去一眼。
她和古鹤。
《猫和老鼠》
这个词太过生动有趣,姜云栀噗呲笑出声,迈下台阶时差点撞上人,好险躲开。
她没看清是谁,满脑子都是他追她逃的桥段,两眼弯弯进入车内,看见沙发上坐的季骁寒。
逆在光层,分明轮廓立体,沁出点昏暗的碎影,一双凤眸漆黑暗沉,病态的占有弥漫开。
她坐好,车门“砰”关上。
迎接他一声低冷质问:
“你在对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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