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聚拢的乌黑如海浪连绵涌动,挤压成黑色墨水,轰鸣的雷声劈过,银光将两边隔开,形成的阻隔让云层无法再消融,只能隔岸相望。
风吹起窗帘,溅落下啪嗒的雨声。
季骁寒盯着女孩,火热似炙阳,像要把她给烤出个洞,再把她的心剥开,看看到底有没有装过他。
他的问题问出,眼睛就没离开过姜云栀。
眼底燃烧出期待,渴望她说出和自己心底一致的答案,可他等了很久,眼球里的红色血丝颓废累累,在她的沉默中,窥见她潋滟眼眸泛起的愧疚。
思绪拉回她离开之前,那段时日,她明显时常走神,他看出的愧疚也不是眼花。
好演员也有掩藏不住情绪的那天,可她过于好,三言两语就将他的疑虑给打消。
他脸色更沉,厉声,“说啊!”
“说你爱我!”
姜云栀被逼对上男人阴鸷猩红的双眸,不加掩饰的暴怒凶狠,低气压让她呼吸窒沉,感受他掐住脖子的力度收紧,她不挣扎,像是任由他发泄。
她从一开始只把季骁寒当攻略对象,帮助她回家的工具人,相处中很容易就被他撩拨住,但俩人势均力敌,她告诫自己的沉沦只当一场梦。
每当被撩到,都会告诉自己,你只是个攻略者,你的目的是离开。
姜云栀清醒理智,并没有沉迷在这场梦境。
对他心动是真的,不爱是真的,愧疚更是真的。
此刻他的紧逼,她不想松口,骗了他这么多,她实在于心不忍了。
女孩闭上眼睛,滚落下一滴泪。
几秒后,男人的手掌松开,看见她脖颈上与白色肌肤产生强烈色差的红痕,指腹摩挲几下,他冷声,“你有什么好哭的。”
“被你骗的,当狗一样玩的,不是我吗?
“怎么,没玩够?”
他捻破她滚落的泪珠,轻嗤,指尖顺着脸蛋滑到她领口的纽扣,他低嗤,嗓音森冷,“可是怎么办,现在轮到我了。”
他一口咬上她的锁骨,“当初不是说爱我吗?”
“多爱,还记得吗?”
危险降临的时候总是有预防针的,姜云栀以前就设想过季骁寒知道真相后,肯定会把她折磨到生不如死。
她手指发颤,伸手推开他,往床角蜷缩,要迈下床,手腕被猛的一拽,她躺回床上。
红润的眼睛氤氲水汽,流动的波光如被光照过的湖面,波光粼粼,清澈明亮。
她泪眼婆娑瞧着人,鼻尖是红的,好不可怜。
季骁寒喉结滚动,将她的手按在头顶,拿过那条粉色丝带,束缚她。
而后,他挥手,金丝眼镜重摔在地面,发出“叮”的的碎裂声。
男人俯身靠近,她咬唇,挣扎无果,轻声,“季骁寒,你也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迟早都要回家的。”
“你行行好,放过我好不好?”
“放过你?”
他好像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红唇勾起,沙哑的音发狠,“不可能!”
“为了逃离我舍得跳进冰冷的河水里,那对于我的惩罚,你应该能承受的住吧。”
她腾升一股不好的预感,掐在腰肢的手仿佛抓住了她的心脏,一点点收紧,她颤声问:“你想做什么?”
季骁寒手指勾住她的发丝,灼热气息扑在耳侧,目光定在她仓惶无措的面庞,耐心解答,“我说过,不听话,我会把你关起来。”
“忘了吗?”
“你”
她想劝他冷静,突然,响起一道沉闷的声响,是从头顶传来。
她仰头向上看,瞪大双眸。
顶部一座巨大的金丝笼正在缓缓降落,如同拉开的鱼网,要将上钩的猎物禁锢。
她惊恐,瞳孔颤动,在他怀里剧烈挣扎,“我不要,我不要关在这里。”
季骁寒本来就变态,之前就暗戳戳想把她关起来,谁也不见。
现在他知道自己所有的虚情假意,肯定恨极了她,一旦住进金丝笼,她就是只飞不起来的金丝雀,任由他斩断翅膀。
他的手臂牢牢桎梏怀里的人,看她眼泪越流越多,眼底再不见疼惜,只有漠视和一丝兴奋。
怀里的人不再是具冰冷的尸体,会哭会闹,神情鲜活,是专属于他的娇儿。
这一次,他要把她锁住,眼睛只有他,只能对他笑对她哭。
至于爱,他不要了。
“你这一颗心,装不下我,也不能装上其他男人。”
倏地,她耳尖发疼,耳畔是他喑哑的危险音,“否则,你喜欢一个,我杀一个。”
姜云栀喉头干涩,他抱住她,手臂的力度太强悍,让她一度喘不上气。
力量悬殊,她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金色笼子将大床给包容进去。
里面,只有她和季骁寒。
她的目光又往窗外看去,天气依旧恶劣,外面是巨高的树木,在雨幕和风声的刮狂中,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场景。
季骁寒顺着她的视线,勾唇,“放心,这里很安全,四面环山,你就算逃进森林里,要么被毒蛇咬死,要么被恶狼撕碎,没有我的指令,你不可能完整的出去。”
“我也不会让任何人靠近你,开心吗?”
她懵了,泪珠子越流越多,摇头,“呜呜呜,我要回家,你放我回去。”
姜云栀一想到自己要被他金屋藏娇,关在小黑屋里,心就塞的不行,在撩拨他的时候生怕被他逮进小黑屋,好不容易完成任务,回去没一个月,又被他给抓回来。
这下,他的病态不会再收敛,对她也不可能再留情,
她现在就是待宰的羔羊,马上就要剔骨抽筋了。
死也要挣扎一下再死,姜云栀伸手拽他袖子,神情可怜巴巴,哽咽着,“季骁寒,我是个坏人,是个渣女,骗你的感情是我不对,我坏我道德不行,我承认。”
“你可以怪我,但你不能关我啊,你关了我那你就不要怪我,既然你都不怪我,那为什么要关我。”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能自已,途中还小心翼翼转头去瞄他,迎上他病态阴沉的目光,吓的脖子一缩。
妈妈,救命
季骁寒转过她的下巴,睨她哭花的脸庞,两颊的绯红冒出,她咬住唇瓣,在怀里瑟瑟发抖,倔强又可怜的为自己辩驳。
配上毛绒睡衣帽子垂落的两个耳朵,真像闯入狼窝的小兔。
可她,向来不是什么单纯的小兔,是窝了坏心的恶狐狸。
不过没关系,他会亲手将她的狐狸毛都给拔掉。
男人冷笑,低声,“姜云栀”
“撒娇对我没用。”
“你应该祈祷,今晚,不会死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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