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达忠心后，季涵背过身，轻咳声，冲她露出个歉意的微笑，“你也知道我小叔，钱多权大，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一解不开你的锁链，二刚把你弄出古堡指定就会被那个死呆子逮住。”
“你是不知道，那死呆子老可恶，把我剩下的两个钢镚都拿走，我现在穷的都吃不起饭。”
她提到古鹤咬牙切齿的，姜云栀知道也指望不上她，歇了心，朝她摊开手心。
季涵无措，“干嘛？”
她歪头，“见者有份，我也要一百万。”
“你”
季涵噎住，“不是，你现在可是我小叔金丝雀，还差我这一百万？”
她重新坐回沙发上，快穷傻的她好不容易遇到个送钱的，还不知道之后的零花钱有没有着落，也不知道那死呆子会不会暗戳戳又惦记着坑她钱。
她现在活的根本就不像之前挥金如土的大小姐。
可得捂紧口袋，紧巴着过日子。
姜云栀伸出的手被她扣回去，听她喋喋不休，“你看，你现在被关着，也买不了什么东西，要钱也没用。”
姜云栀眨眼，坐直些，“你给我买个手机吧，在这里无聊的时候我也可以玩游戏。”
不等季涵答应，空气中飘起一道声音，“不可以。”
姜云栀唰一下火气上来，瞪着监控上的红点，“我让她买又没让你买。”
男人依旧无情拒绝，“不准。”
女孩气炸，赌气将毯子丢在地上，举起抱枕砸摄像头，在半空就坠落，砸又砸不到，想要的也要不到，她都要憋屈死，眼泪汪汪，“这不准那不行的，那我玩什么？”
“你面前不是有个玩具。”
“哪有？”
姜云栀脑袋一转，对上季涵的视线，眼底的水波突然就被击破。
季涵呆愣，指向自己，不可置信，“我？”
玩具？
她季涵，怎么就成玩具了！
玩什么？
玩她对吧。
季骁寒养的金丝雀还怪有面的，他直接把她侄女送给她玩，所以那几百万是她的使用费？
他要不要再疯一点。
她突然就吾了，原来人有的时候真的可以是狗。
不一会，佣人上来把季涵的手机给收走，房门关上，室内只剩下俩人面面相觑。
姜云栀看向生无可恋的季涵，轻声嘟囔，“你也被关起来了哎。”
季涵黑脸，“果然替身就是替身，我家栀栀从来都不舍得我受委屈，就连捡垃圾都会陪我一起吃，你能吗就在这幸灾乐祸。”
姜云栀诧异，她什么时候陪季涵一起吃垃圾了，到底哪里多出来的记忆！
脏水是泼天就落下。
季涵待着无聊，加上昨晚没好好睡，躺在沙发上没多久就闭上眼睛睡觉，到午饭时间闻到香味立刻起来。
吃完她打个哈欠继续睡，姜云栀就眼睁睁看着她睡觉，不一会，也有睡意，往后靠在沙发背睡过去。
再睁眼时，她躺在床上，季涵不见，往外看，天色已黑。
她坐起身，揉着眼睛，黑色大衣从肩头滑落，脖颈上有个新鲜的草莓印。
洗手间门拉开，季骁寒从里面出来，手指提下镜托，幽深凤眸好似夹着一阵阴风，将她侵略住。
“你回来了？”
刚醒嗓音绵绵的有雾沙感。
季骁寒一言不发走到床头，“喊季涵来，就是陪你睡觉的？”
本以为俩人还会闹什么幺蛾子，结果回来就相拥抱在一起，挤在沙发上姿态亲密，放开的时候姜云栀手还不肯放，平时也不见她搂他那么紧。
“那我们不是困了吗，一起睡觉怎么了。”
她不解，觉得他的问题莫名其妙。
季骁寒轻笑，手指掐住她的脸颊，换来她的幽怨，冷声，“是吗，下午睡这么久，看来晚上可以不用睡了。”
“不行！”
姜云栀脱离他的魔爪，细眉拧起，掌心揉脸，不满道：“下午睡了晚上也要睡，睡饱精神才会好。”
“要这么好精神做什么？想着跑？”
又是跑跑跑的。
姜云栀推开他的手，“哎呀，你烦死了，我不跑，我都说不跑了，你这么厉害，我能跑去哪里。”
她不耐烦，背过身，烦躁，“你都把监控装上，我说什么做什么，弄出一点动静你都知道，你还在担心什么？”
她现在完全就是个囚犯，做什么都被监视，这种感觉让心情郁结，对他语气不算好。
半晌，身后的男人也没有声音，就在她要转头去看，倏地，他俯身，阴影压下。
季骁寒贴在她耳廓，热气撩动阵阵麻意，他声线喑哑，“是怕。”
她怔住，瞳孔水波漾开。
耳边是他徐徐入耳的低喃，“栀栀，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示弱的音调，半跪在床，揽住腰肢的深拥，都在表露他骨子里的害怕。
正如他说的，是怕，他怕她又丢下他。
姜云栀心底五味杂陈，转过身，抱住他的劲腰，头靠在他肩膀上，乖乖的蹭了下，似安抚。
“哥哥”
她出声，欲言又止。
远处深色的天空飘落起雪花，冷风吹过落叶，交织共舞，点缀在路边的盏盏路灯下，美如画卷。
姜云栀垂睫，眼底幽色浮动，“你还有很多时间，怎么就确定非我不可呢？”
如果未来注定是一场分别，她希望季骁寒能放过自己，陷得更深会更煎熬。
季骁寒结实的手臂紧紧缠绕她，凝过来的目光炙热偏执，“我确定，我非你不可。”
“姜云栀，是你先闯进来的，就没有说放弃的权利。”
“我已经不奢求你的喜欢，就算”
“就算我注定不能留下你，我也要你在仅剩的时间内，只属于我。”
原来，他都清楚。
姜云栀对上他猩红的眼，陡然鼻酸，眼泪在眼眶打转，远处的雪花让她迷眼，狂风吹破晶莹，溅落而下的泪珠似无可奈何的妥协。
他清楚，她也清楚。
他们没有结果，就像两颗对立的行星，不会再有相逢的那天。
心口突然难受的厉害，不止是闷堵，还有碎裂的胀痛，她挺直腰背，凑上去，亲吻他的唇瓣。
那就，共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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