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天没再说什么,将证词重新折叠成卷,招来吃饱喝足的信鸽,直接将证词送给了小太子。

    老大出事了,他就不相信这倒霉儿子不回来!

    原本裴如清是想接过放飞信鸽这样的琐事,毕竟,为人臣子,就要替皇上分忧,这样的小事,怎么能让皇上亲自动手?

    哪里知道,皇上根本就没有让他沾手。

    离开尚书房之时,裴如清给德全塞了一个香囊。

    德全  颠了颠,笑呵呵的解释,“那几只信鸽是太子殿下送的,平日里谁都不让碰,精贵的很。”

    裴如清闻言  ,眸光微闪,告谢之后,转身出了皇宫,去了刑部死牢。

    陈楚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浑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肉,死牢里充满了血腥味,陈楚身下的血迹早就已经变成了暗红色。

    裴如清一身青衣,和牢房里的脏污血腥格格不入,有谁能想到,眼前这样的情况,都是出自这人之手。

    “陈大人,本官一直不理解,你已经官居四品,可以说是前途无量,还是三皇子的舅舅,三皇子已经被封亲王,陈家可保富贵几十年,可你偏偏要支持大皇子,为了大皇子的大业,竟然连三皇子都傻。”

    陈楚躺在地面上的稻草上,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不给对方一点反应。

    裴如清却不在意,他继续说道,“你那么忠心的主公,为了追随对方,你甚至赌上了整个陈家,连三皇子和你的亲姐姐都不顾,你付出了这么多,可是,到最后,竟然直接招供了。”

    陈楚终于睁开了双眼,看了过去。

    裴如清声音平稳,语气极淡,“陈楚,你觉得,你的供词,本官会相信吗?”

    “只能说,裴大人的审讯手段当真了得,陈某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陈楚声音有些虚弱,不过,嘲讽的意味倒是充足的很。

    裴如清俯身,凝视着浑身血污的陈楚,淡淡问道,“能让你这般效忠的主上,当真是大皇子,安亲王?”

    陈楚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找到了一个足够舒服的姿势,同样语气淡淡,“你可以不相信。”

    说完,他便再次闭上了双眼。

    裴如清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天牢。

    陈楚一事,还有疑点。

    话再说回小太子,赈灾有三皇子,船港修建有二皇子,其他的政务有太学的学子,小太子基本上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没事儿的时候给大家出出主意,为搞夸那些讨人厌的世家做贡献,多赚点那些的世家贵族的银子。

    这段时间,琉璃馆那真的是赚的盆满钵满。

    小太子还在这里开了一家芳菲轩,反正暗卫营里有的退下来的暗卫,管个铺子什么的,他们还是可以——啊呸  !可以个屁!

    打算盘什么好难,为何还要学这劳什子的表格。

    他宁愿拿刀,也不想拿笔。

    不过,看其他老兄弟都能自由的生活在阳光下,感受着烟火人间,看戏,听曲,管管慈幼院的小崽子,他也想。

    还是再努力努力吧。

    世家从来都不缺钱,芳菲轩里的低等的肥皂给平民用,香皂,香水,精油,各种口脂,就给世家贵族用。

    可以说,山东走一遭,小太子的私库装的满满,不过,小太子将一部分的银子分发到了各地的慈幼院,毕竟是养孩子呢,总不能让这些小不点自力更生。

    其余的银子他采购了很多其他物资,文房四宝,丝绸锦缎,还有各种有意思的小玩意,当然也不能忘了桑以安最近喜欢上的“绿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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