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十里洋场,关不住我一身媚骨 > 第139章 你和二表哥有一腿
    “你个贱人,你败坏家风,足塌两船!”

    “分明是和二表哥有一腿,却嫁了大表哥!”

    陈若然寡不敌众,只能气急败坏地咒骂我,妄图转移注意力。

    可傅家心腹岂是在乎这三言两语的,他们目不转睛,死死盯着她。

    娇惯的陈若然感受到压迫,慌张地左右环看,却找不到个称手的防御物件,因而干巴巴地揪着裙子擦汗。

    和刘妈妈打探的消息一样,她真是惯于把自己当傅家一员,僭越掌权。

    一旁,我的准夫君傅戎焕都不曾开口,她却先指责起我不守妇道。

    可她有何身份指责我?

    一个崇洋媚外,叛国欺族的走狗,还是张扬跋扈,刻薄野蛮的傅家附庸?

    真是狗插鸡毛装凤凰。

    自以为与周盈盈混了几分亲近,就想评断我与她的优劣?

    一个缺了半截斜眉,额角横着一道白疤的男子作揖请示,“少爷,这女人怎么安排?”

    另一人讪笑着,低低道。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捉了这个主心骨,剩下外头的两个则简单许多。”

    “少爷,不如我废了她的手脚?”

    屋子里出来的壮硕男丁个个摩拳擦掌,都等着在大少爷面前耍本事。

    陈若然两眼一鼓,吓得魂不附体。

    刚要张嘴叫人,便被最近的那男子一把捂住了口鼻,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

    傅戎焕抬起手腕看表,像是在估算什么。

    “嗯,动手吧,把人绑好再去叫二少爷过来,免得打草惊蛇。”

    命令一出,壮汉立刻动身。

    陈若然闷哼一声,两眼赤红。

    紧接着,她膝盖挨了一脚,整个人跌跪在地。

    红艳的嘴皮子磨在地板上,她得了空子,虎着脸继续咒骂。

    “你个不要脸的娼妇,装什么千金大小姐!”

    “你这样的就该五马分尸,沉江喂鱼。”

    钳压她的打手滋啦一下扯掉自己半截的衣衫,粗暴地将布料揉成一团就要往她嘴里塞。

    陈若然扭着脑袋闪躲,疾言厉色地呵骂。

    “放开我,放开!”

    “你们夫妇二人蛇蝎心肠,一起编撰莫须有的事污蔑我,真是歹毒!”

    闻言,我上前一步踩上她不染纤尘的洁白衣裙。

    脚尖揉捻,硬生生在她裙子踏出一团黑渍。

    “骂我就骂我,带上戎焕做甚?”

    “再者,你怎知我们手里没证据?”

    “戎焕平日忙于公事,没空关心你的腌臜秉性,但傅家长辈们却不满你许久。”

    “对了,傅戎炡刚才来屋中并非是与我私会苟且,他来是为了递信,叮嘱我配合计划。”

    陈若然两眼怔怔,没了神采。

    “你……你们故意引我过来的?”

    我点头,脸色森森如罗刹。

    “你刚才去了哪间屋子,换来下的旧衣呢?”

    “胡说,我哪也没去!”

    陈若然还要抵赖,我嘘了一口气,起身拿出傅戎炡给的信件。

    傅戎焕接过查看,陈若然急得贴地挣扎,脖子处的盘扣也随之崩掉了几颗。

    饱满的雪色胸脯压在地上,令人想入非非。

    傅戎焕余光瞥到,一脸厌恶。

    刘妈妈反应迅疾,她扒掉自己的外衫,扑拉一下盖着陈若然的胸部和脑袋。

    打手也觉她聒噪话多,抬手一个横劈,将人敲晕了。

    廊中一片诡谲的安静,傅戎焕漠然扫视信上的文字。

    我再次弯腰,扯下陈若然脚上的鞋子,露出一双沾了草木灰的脚。

    证据确凿,她说再多也赖不掉了。

    陈若然这一趟是来偷船舶设计图的。

    之前傅戎焕就丢过一份,但万幸那只是初稿,真正的图纸和数据并未丢失。

    眼下船舶公司组建在即,陈若然领命行窃,就是要破坏傅家对航运的复兴,破坏中国人自造船舶的进程。

    陈若然信不过傅戎炡的话,因而自作聪明先去了他的屋子。

    结果不仅没瞧见设计图,反而沾了一足底的灰,被门口的油漆弄脏了衣裙,还被布置的机关砸伤了手臂,留下种种破绽。

    她愤然难平,换了身衣裳又来我的屋子。

    而我得了傅戎炡的交代,本想直接拿她现行,只是没想到傅戎焕却下来了,这才叫两人撞见。

    信纸看完,真相揭开。

    傅戎焕与缉拿的下人简单交代了几句,叮嘱他们务必看管好陈若然,旋即便拉着我离开了。

    过了廊角,我停了脚步。

    刘妈妈垂着脑袋,疾步紧跟。

    不过她善于察言观色,知道我要与傅戎焕单独说话,因而没跟过来。

    傅戎焕脸上无大波澜,嘴角依旧挂着笑意。

    “怎么了?”

    我抬眼,有些谨慎,又略带防备地看着他。

    “方才陈若然说的,你信吗?”

    我所说的意思,想必他心知肚明。

    傅戎焕拉我的手微微一收,但神色还算自然。

    “我不固执,也不喜欢看过去的事,过往如死,没有再追寻的必要,眼下为生,只需握紧当前,期盼来日。

    而且,旁人所述所评是片面之言,我与你成婚,看中的是你的品性,修养和学识,而非面容,身材,至于你和戎炡的过去”

    说到此,他挪开了视线,有些失魂,言真意切道,

    “其实,我很在意,可我不想你为难。

    你委身嫁与我为妇,本就憋屈,而我父母又为了傅家前程对你下束缚,要你签协议,承认婚事为假,还要你冒险,配合除走狗。

    他们用心良苦地护我,不让我参与这些琐事,瞒着我布局,作为儿子,我不能不孝,作为傅家长子,我不能弃族人不顾,作为丈夫,我又舍不下你的悲苦。

    我们各有各的难处,我不想你再为难……”

    我心头酸涩发胀,说不出话。

    说到底无非一句话,婚姻是假的,但他对我的喜欢是真的。

    傅戎炡信誓旦旦,说兄长不知我与他的龌龊事,事实上,傅戎焕一清二楚。

    傅家越是隐瞒,他越是心知肚明。

    可他已被道道枷锁束缚,做不到一身轻松,只能前瞻后顾,小心翼翼求平衡。

    他耐着温润的性子吐着话,连无奈都是明媚的,就好像他这个人一样,永远儒雅、得体。

    我张开怀抱,他身形略微一僵,慢慢揽我入怀。

    他的怀抱很热,有些灼人。

    我挤出脑袋,将话说与他听。

    “谢谢你不嫌我,早前的承诺是真的,先生若是不弃,我定会克守本分,此生不离。

    你有宏图之志,我虽无本事助你,但当端茶婢子、添墨丫头,或是掌灯女仆却不是难事……”

    这番话下来,我与傅戎焕算是剖了心扉。

    他与我之间,与其说是男女之情,不如说同病相怜,抱团取暖。

    依偎着抱了一会儿,他替我抹泪擦脸。

    “再哭一会儿客人该等急了。”

    我笑笑,探手落入他的掌心。

    “走,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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