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周不言抖成筛子。
他先前亲眼见到裴厌一剑将那巴特努头砍下来的凶残景象，如今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那可是北莽的可汗，裴厌都敢没有顾忌的斩杀。
他区区一个黎国世子，裴厌又怎么会放在眼里？
“你所说的，璟妃在宫外蓄意勾引你，还与你们几人相继发生了关系，此话，可真？”
周不言连忙摇头。
“不真不真，是我被嫉妒迷了心窍，是我胡言乱语，璟妃娘娘心中只有大殷皇帝一人，她从未与我们有过半点肌肤之亲。”
裴厌又道：“你所说的那定情信物……”
“这是真的，璟妃当真是将……”
周不言边说边将那玉葫芦往外掏。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裴厌唇边那阴沉的笑意。
玉葫芦掏出的同时。
周不言的脑袋也随之落了地。
当初巴特尔之死裴厌也上了心，特地派了墨无心去调查，他们在巴特尔的身上找到了另一个玉葫芦，都说这玉葫芦在大殷只剩两个，最适合做定情信物，可这所谓的定情信物，却是巴特尔一个，周不言一个，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龌龊事裴厌管不着，可他们现在还敢攀咬苏棠，便是真的犯了裴厌的忌讳。
周不言的脑袋落地之时，他一双眼睛瞪得极大，似乎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何话？
斩杀北莽可汗。
又怒杀黎国世子。
他们可都不是平民百姓，裴厌此举，不消数月，定会传到北莽与黎国。
到时候。
大殷必定会面临两国讨伐。
如此不理智的做法，他是真的疯了。
“陛下……”
百官叩跪在地，战战兢兢。
“怕什么，朕敢杀他们，便不会怕北莽与黎国来犯。”
裴厌扔下手中佩剑。
他对着身旁的墨无心道：“无心，你去月歆宫给朕带一句话给棠儿，便说朕将冒犯她的人都杀了，让她不要生朕的气了，出来见见朕吧。”
见墨无心不动。
他又道：“算了，棠儿最不喜我这般对她摆架子，朕还是亲自去罢。”
裴厌摇晃着身体。
推开了身前那些宫人。
踉踉跄跄的就往月歆宫赶去。
宫女侍卫们跟了一大堆纷纷往月歆宫跑去。
昔日的月歆宫如今已经只剩一片废墟了，就连那棵生长旺盛的月桂现在也已经是枯死状态。
“陛下……”
裴厌脚下不稳，几经波折终于是赶到了月歆宫。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然后上前，推开了月歆宫的大门。
门后。
一片废墟，焦黑的木材此时还在冒着黑烟，足以可见，昨晚的那场火势是何等的大。
在那废墟之前。
摆着一具尸体，尸体用白布覆面。
她手中紧紧抱着一个匣子，匣子是用特殊材料所打造的璇玑盒，火势那般大，竟然对它没有半点影响。
裴厌走近。
太医侍卫又跪了一地。
“这是谁？”
裴厌一说话，他明明是笑着的，可眼泪竟夺眶而出。
“回陛下，是璟妃娘娘。”
“胡说，棠儿好好的，你们再敢诅咒未来的皇后，朕便诛你们九族，”
太医们埋头，不敢说话。
裴厌一步一步上前。
每一步都极其艰难。
而后……
他控制着自己那颤抖不停的手，轻柔的揭开了那块覆面的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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