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是晚了,我还能有被原谅的机会吗?”薄锦夜垂下眼睫问。
安笙有点头疼。
她淋了雨,在老宅又过得不好,身体比之前弱了很多。
八成是要感冒发烧。
更何况……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薄锦夜。
和在安如月跟前,完全不一样。
她曾经很嫉妒安如月能够拥有薄锦夜的爱护。
可现在的薄锦夜,好像更让她喜欢。
安笙的头越来越疼,脑袋开始晕沉。
薄锦夜发现她的不对,赶紧抱住她,“你淋雨了,可能会发烧。”
“先休息吧好不好?”
生怕安笙不愿意,薄锦夜又低声下气地加了一句,“求你。”
安笙靠在他怀里,眼皮发沉。
她体质特殊,很难感觉到痛感,但生起病来,不适感却是会成倍放大的。
所以她从不敢让自己生病。
只是今天薄锦夜让她心情波动太大了。
薄锦夜吓得心跳都要停住,抱起安笙冲出去。
……
安笙昏睡了一整天,到了第二天深夜才醒来。
被人搂在怀里,腰间横了薄锦夜的胳膊。
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发顶。
安笙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但,这梦,太真实了。
安笙有些呼吸不畅,轻轻拿开薄锦夜的胳膊,下床来到阳台上。
初夏的夜风还很凉爽,安笙尽情地深呼吸几口,抬眸看着天上的皎洁辉月。
安笙靠在栏杆边,像是凝成一尊美人雕像。
薄锦夜收紧怀抱,却空空如也,猛地惊醒,“安笙?!”
女孩单薄纤细的身影映入眼帘。
仿佛要乘月归去。
薄锦夜拿过披肩走过去,从身后拥住安笙,嗓音含糊沙哑,埋首在女孩颈间,“宝贝……”
安笙沉思中回过神,轻笑一声,“薄总是不是喊错了人。”
“从背影看,我就这么像安如月?”
她和安如月是同父异母,长得并不很像。
但薄锦夜,却曾经认错过她们的背影。
薄锦夜拥紧了她,“不,我没有喊错。”
“笙笙,这个称呼,只有你。”
安笙倒是不怀疑这个,因为薄锦夜从不说谎。
薄家家教甚严,薄锦夜只有在她这的时候才会不断撕破自己的涵养下限。
“回去躺下吧?你有点低烧,要好好休息。”薄锦夜柔声哄。
安笙拍了拍他示意他松手,“我会休息,但是薄总,不会要留在这过夜吧?”
“四年前薄总逼我吃避孕药的时候说过,从此再也不会和我同床而眠。”
“薄总,总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
提起这件事,薄锦夜也是后悔莫及心如刀割。
那就是在和安笙有过那一晚之后,逼她吃了避孕药。
前世他不想和安笙再有更多的牵扯。
可现在他恨不得和安笙生个足球队出来!
薄锦夜拿起安笙的手扇在自己脸上,“不,我要打脸。”
“狠狠地打,只要你高兴。”
安笙看了看他,反手就是一巴掌。
她爱薄锦夜。
也恨着薄锦夜。
这一巴掌,打他并不亏。
薄锦夜神色温柔地把另一边脸也凑上去,“再来一次?”
“要是手疼了,拿别的打也行。”
安笙忍不住笑,薄锦夜怔怔地看着她的笑颜,忍不住垂了睫羽,缓缓靠近。
男人的面孔在眼前放大,清冽的气息萦绕着她,薄唇堪堪要吻上的时候。
安笙把人推开。
薄锦夜眸子微闪,顺势后退两步从二楼摔下去!
安笙一愣,“薄锦夜!”
男人摔在楼下草地上,昏迷不醒。
深夜,救护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安笙站在急诊外的走廊等。
时延和薄锦夜的贴身保镖薄西元出来,“夫人。”
“薄总怎么样?”安笙抬眸问。
时延表情有一瞬间的微妙,但马上就掩饰过去了,“医生说还要检查一下。”
“夫人发烧,我让西元先送您回去休息?薄总这里我来就好。”
安笙往里看了一眼,又扫过时延和薄西元,“好。”
薄锦夜的手下对自己虽然没有什么不尊重的地方,但也很提防。
现在薄锦夜受伤,还是自己推下去的,那么不让自己靠近,也是情理之中。
安笙回到老宅,也没有想休息的心思,拿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是我。”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啦!”电话那边响起欢快的声音。
安笙梗了梗,“下次,不用说老人家三个字。”
“好的师父,师父你有病吗?”那边又问。
安笙攥着的拳头硬了硬了。
“不是我,是薄锦夜,他从二楼摔落,现在就在你们医院,你帮我看看他怎么样。”安笙低声道。
沈颜一听是薄锦夜有病,立马兴致缺缺,“我才不想去看。”
“那家伙有什么好,值得师父你这么疼他,摔死都不亏。”
安笙低叹口气,“他纵使哪里都不好,我也疼他。”
“去看看吧。”
沈颜不情愿地嗯了一声,起身出了办公室。
他,是洛城医科大附属高等医院,清合医院的外聘外科专家。
享有最高待遇和洛城医科大最年轻荣誉教授头衔。
洛城医科大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医学大学,在国际也颇有盛名,特别是外科。
沈颜出了办公室,去了急诊,“刚才有个从二楼摔下来的,送哪去了。”
“啊是沈大夫啊,我看看。”护士台的小护士面染红晕。
沈大夫太帅了!
“病人薄锦夜,已经送去病房了,他在咱们医院有贵宾通道。”小护士道。
沈颜哼了一声,“他情况怎么样,刚才是谁给他检查的?”
“急诊的张大夫。”
沈颜问清楚之后,给安笙回了个电话,“我看了,好好的没啥事。”
“不过就是轻微脑震荡,睡两天就行,还值得去个贵宾病房。”
沈颜撇撇嘴。
安笙放下心,“他是洛城的薄锦夜,自然要上心,辛苦你了。”
“师父你才是辛苦,师父你什么时候跟他离婚啊。”沈颜问。
安笙想到这两天的事,轻笑起来,“怕是一时半会离不了了。”
“就这样吧。”
安笙以为薄锦夜住两天院就能好了。
没想到第二天上午,时延一脸严肃和沉重地来找安笙。
“夫人,薄总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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