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能走!”
棠恬声音有点大,商焱脚步微顿,盯着她扑簌簌的长睫淡淡的说:“你确定?”
“嗯!”
她被小心放在地上,刚走一步,膝盖的剧痛便让她倒抽一口凉气!
“又逞能。”
下一秒,她再次被抱起。
商焱将她抱到客厅沙发上,黄续很有眼色的拿来药箱。
而棠恬自从看到客厅里的陈设,喉咙里仿佛塞了棉花。
商焱拿棉签给她膝盖消毒,药水沾到伤口的瞬间,她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
黑眸凉凉的掀起来,看不出情绪,“忍一忍。”
棠恬有些不自在,“我自己来就好。”
“只是上药,别想太多。”
商焱自顾自的给消毒,疼的她紧咬着下唇。
包扎的时候,他一只手握住她的小腿,另一只手缠绷带,肌肤相贴,掌心的温度灼人。
她瞥见药箱里的大号创可贴,“为什么不用那个。”
“太小。”
说着放开手,很自然的给绷带打了个蝴蝶结。
他的手指修长灵活,指甲修剪的干净整洁,只是好像少了一样东西。
没有戒指。
她手心也磨破了皮,给她擦药的时候客厅里格外安静,她才发现黄续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有点尴尬。
棠恬主动找话题,“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啊,嘶疼!”
“干嘛突然用力啊!”
商焱冷淡的瞥她一眼,“真心恭喜我吗?我记得有人说过,说谎的人会吞一千根针。”
她被噎住,“你都三十了,也该结婚了。”
“那我老到八十岁,就该死了?”
“……”杠精啊!
她干脆闭上嘴!
商焱给她贴好创可贴,换另一只手。
他不疾不徐的开口:“为什么来这里?”
就知道他会问,棠恬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睡不着,来附近逛逛,就开进来了。”
她补充道:“我不知道你住在这里。”
商焱说:“这里空气好,偶尔周末会来。”
棠恬咬了下下唇,“为什么不把这些家具换掉?”
她终于问出口了。
这里的家具和三年前一模一样,有的是她亲自挑选的,有的是她画图找人定做,甚至墙上的油墨山水还是她亲手所画,既然要做婚房为什么要保持原样?就连小摆件都没动过。
商焱抬眼看她,眸光深沉如海。
“这栋房子对我很重要。”
棠恬望着他,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心如擂鼓,却又听他说:“不过,最近打算卖掉它。”
他波澜不惊的语气,像无形的手的攥住她的喉咙。
“这样啊,”棠恬努力笑的不那么勉强,“那祝你卖个好价钱。”
她抽回手,“我该走了,多谢你。”
撑着沙发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商焱在她身后说:“有样东西给你。”
她回头,“什么?”
“跟我来。”
他走向电梯,棠恬犹豫了下跟上去。
电梯密闭,他身上的青竹香水味道愈发明显,那晚的记忆清晰的在她脑子里复苏,嘴唇都跟着热起来。
好在电梯门开了。
二楼有四个房间,依次是主卧、书房、儿童房、玩具房。
商焱出电梯便往右边走,那是主卧的方向。
他打开主卧的门,侧首睨着她,“东西就在里面。”
棠恬盯着那双漆黑的眼睛,退缩了,“你帮我拿出来好了。”
商焱勾唇,“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她下意识的后退半步,“你不拿,我就不要了。”
她转身要走,拖鞋踩着地毯的细微声,衣服的窸窣声,混着青竹的味道由远及近,将她彻底包裹!
下一秒!双脚腾空!
“商焱!你干嘛!”
商焱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不顾她的惊愕将她抱进主卧,踢上门!
“我们没关系了,不能乱来!”
她挣扎着,却在看到主卧的情景时彻底僵住!
入眼皆是喜庆的红色,床头硕大的烫金红双喜和婚纱照,大红喜被、红色的拉花和气球,还有角落古董柜上的黄铜烛台、龙凤花烛!
喝醉酒那晚不是梦,她真的来过这里!
商焱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走到古董柜旁,用红色的火柴点燃了那对龙凤花烛。
他盯着那跳跃的火苗,淡淡的说:“这间婚房,等了你三年。”
他转过身,床上却空空如也!
小女人已经摸到门边,正拧把手!
商焱眯起眼睛,“去哪儿?”
棠恬哪顾得上跟他说话,拧开把手就往外跑,可是她膝盖包着厚厚的绷带根本走不快,刚走出房门又被提回来!
“放开我!商焱你疯了!”
满屋子红彤彤的吓死了!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疯!
这次他关了灯,房间里只剩下拉住昏暗氤氲的光线。
她被丢到床上,刚想往前爬又被握住脚腕拽回来,身上覆盖的重量更让她无处可逃!
他埋在她的后颈深深嗅着,引起棠恬一身鸡皮疙瘩!
“别这样!”她声音变了调,“你乱来,我会报警!”
商谈充耳不闻,将她衣服领口扯开一点,嗅闻演变为轻吻。
他声音沙哑,“是不是只有我结婚,你才有反应?”
棠恬颤着声调,“什么反应?”
“蹲在垃圾桶旁捡那堆垃圾,半夜跑到门外怀念从前,听到我要卖房子那么失望。”
他捏住她的下巴,扳过脸。
“宝宝,你这双眼根本藏不住,你依然爱着我。”
他那么笃定。
棠恬眼眶渐渐红了,“你不该这么叫我。”
商焱低头在她唇上吮了吮,肆意又张扬,“不该做的事情多了。”
他这个样子,让她想起他十八九岁的时候。
思绪回还,她低低的问:“我喝醉那天晚上,来过这里对不对?你对我做了什么?”
商焱扬唇,“那晚你在我怀里哭,然后吐了,我帮你洗衣服,烘干,再送回洛家。”
棠恬想到内衣里那根头发,浑身不自在起来,“你可以直接送我回家的。”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指腹摩挲着她的下巴,“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不结婚。”
提到结婚,棠恬的脑子清醒几分。
“时间太晚,我该回家了。”
“洛熹熹!”他沉着脸,声音低哑,“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不叫洛熹熹!我是棠恬!”
棠恬直直的看着他,“我承认,听到你结婚我会难过,可是已经过去了!”
“我很快会回英国,非必要不会再回来。”
随着她的话音,捏着她下巴的手越来越用力!好像要将她捏碎!
蜡烛跳跃,昏暗的光影仿佛活过来,映着他的眼晦暗不明,危险重重。
“你敢。”
棠恬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她被强行翻过来!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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