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阿姨和乔沁是好朋友,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
简单的寒暄之后,她委婉的提起庄鹤的案子。
没想到她只是开了个头,钱阿姨就笑着说:“你说巧不巧,昨天商焱跟你白叔叔吃饭,也提到了你说的这个事情,还真是夫妻同心。”
棠恬笑容僵了僵。
“他怎么说的呀?”
钱阿姨:“他说这案子社会影响太坏,应当顶格量刑。”
棠恬端起茶杯,浅笑道:“白叔叔最近很忙吧,怎么和阿焱碰到,还一起吃饭?”
“巧了不是,”钱阿姨说:“我和你白叔叔每个月会有固定的时间去养老院做义工,刚巧碰到阿焱去养老院考察,就一起在食堂吃顿便饭。”
她感叹道:“现在像阿焱这么优秀,又肯投身慈善的年轻人不多了。”
棠恬脑子一转便明白怎么回事。
她暗暗的生气,商焱是她肚子里蛔虫吗?怎么她想做什么他都知道?
这样一来她倒不好开口,和钱阿姨一起做了皮肤才离开。
回家,商焱正在摆弄一把新摘的红玫瑰。
她坐过去,“商先生这么有闲情逸致?”
商焱把那些花瓣摘到小篮子里,“给你泡澡用。”
他手一顿,转头凑过来,嗅了嗅她身上的气味。
点漆般的黑眸染了淡笑,“伊蕾的护肤品味道还不错。”
说完嘴角弧度更深了几分。
棠恬好像吃了黄连的哑巴。
她气呼呼的去拿玫瑰花,“这么漂亮的花,洗澡多浪费,还是插起来吧。”
“嘶!”
她猛地收回手,右手食指指腹上冒出一颗殷红的血球。
被玫瑰的刺扎到了!
商焱丢了手里的玫瑰,拿起她的手指便含在嘴里!
棠恬想阻止已经晚了!
手指被温热的包裹着,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疼,倒是酥酥麻麻的。
她有点不敢看商焱的眼睛,“好啦,已经不疼啦。”
商焱终于放开她,牵着她回卧室洗手。
可洗着洗着,他的嘴唇便贴上她的后颈。
水有点凉,可刚被他含过的手指却开始发烫。
棠恬腿有点软。
“大白天的,干嘛呀。”
话音刚落,后颈传来一阵刺痛!
商焱咬她!
“你属狗的呀!”
她拧着身子想避开他,却躲不过他的桎梏,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小妻子。
双颊绯红,杏眸漾起一汪盈盈水色,似怒似嗔,美的动人心魄。
深邃的眼底暗流涌动,他缓缓说道:“我打算在乾云山下做一个养老社区,宝宝有没有好的建议?”
棠恬读懂了他话里的警告意味,抿了抿唇,“你可以去找政法委的白叔叔,也许可以获得扶持基金呢。”
她拿开困在腰间的大手,去衣帽间换衣服。
商焱跟随她站在门口,看着她把连衣裙脱了,露出姣好有致的身材。
她的腰臀处还留有他昨天留下的指痕,走动间隐约能看到她泛红的腿根。
从里到外娇的不行。
商焱叹了口气,上前帮她找出家居服,亲自帮她穿上。
棠恬全程拿自己的大眼睛看他,直到换好衣服,把长发从衣服里拿出来整理好,被他搂进怀里。
“生气对宝宝不好。”
棠恬撅着嘴巴,“你只在乎宝宝吗?”
商焱勾唇,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没有人比你更重要。”
他说:“庄鹤的父母已经提起上诉,不想他被判的更久,宝宝最好不要再插手他的事。”
他的声线那么温柔,甚至是笑着说的,说出口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棠恬忽然迟钝的明白了一个道理。
她的在意,是庄鹤的催命符。
一直以来商焱对她百依百顺,她早已习惯他无条件的包容,却忘了他本性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
商焱见她不说话,以为吓到她,忙软了神色,“逗你玩呢,我怎么左右的了司法判决。”
“……”
棠恬懒得怼他,“随便你,爱判几年判几年。”
她推开商焱,“热死了,别老抱我。”
商焱皱眉感受着衣帽间的空调,难道是空调温度太高?
晚上吃饭时,棠恬收到小糖糖发来的语音。
听到女儿稚嫩的声音说想妈妈,她当场便红了眼。
商焱和周瑞宸正手忙脚乱的哄,管家来报有客人到访。
是庄鹤的爸妈和庄雪芮。
商焱很干脆的吩咐周瑞宸,“陪你姐姐吃完饭,陪她去后花园散步,不许她来前厅。”
周瑞宸虽然不认识庄家人,这两天多少听说了些事情,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棠恬什么都没说,擦了擦眼角的泪,继续吃饭。
她不知道商焱和庄爸爸庄妈妈聊了什么,她散步回来,商焱已经在健身房。
趁着他休息的间隙,给他擦汗。
商焱说:“今后你再也不欠他们。”
棠恬嘴角抿着一丝浅笑,“嗯。”
周瑞宸觉得这几天在姐姐家吃的太好了,肚子有长肉的趋势,准备去健身房运动一下。
其实他是好奇,建在家里的健身房会是什么样子?
姐姐家太大了,在佣人的指引下才找到地方,可他走过去就被玻璃里的场景吓了一跳!
姐夫坐在器械上,姐姐背对着他站在腿中间,上衣被撩起来,背上按着姐夫的手,手背上飘荡着解开的内衣扣……
他急忙捂住眼睛,小心翼翼的退后,直到完全退出这片区域才敢睁眼。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没见……”
棠恬收到庄雪芮决定回英国的消息,是在第二天的下午。
她正研究京市发来的美术馆建造资料,看到那则消息愣了半晌。
她立刻打去电话,庄雪芮云淡风轻的笑着:“出来喝点东西?”
棠恬换衣服出门,在方语桐书店二楼咖啡厅里见到了庄雪芮。
她说:“多谢商焱放过我哥哥,二审之后,我们就会离开。”
见棠恬面露疑惑,庄雪芮笑道:“看来商焱没告诉你。”
“我哥应该还是会坐牢,只是服刑时间可能短一点,等他入狱,我和爸妈就回英国。”
这个结果在棠恬的意料之中。
她说:“我哥的婚约已经取消,你和他还有可能吗?”
笑容凝滞在庄雪芮的嘴角,她低下头又笑了下。
“他来找过我,说你为了我和他的事费尽心机,谢谢你,恬恬。”
她深呼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眼含泪光,“可是我们没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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