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宸回来的时候,胳膊打了石膏。
他垂头丧气,甚至不敢看棠恬的眼睛。
“要不,我搬出去吧。”
棠恬气的脑子疼,他各自太高,她跳起来戳了下他的脑门。
“你敢搬出去,就别认我这个姐姐。”
周瑞宸怔忪几秒,不可思议的抬起头,“你说什么?你还愿意当我姐姐?”
棠恬看到他眼中迸发的惊喜,心酸又心疼,“我在你身上投资那么多钱,你以后要还我的,你以为不认我就可以抵赖吗?”
周瑞宸都快哭了。
他用没受伤的手抱住棠恬 ,“我认,我认你一辈子,你永远是我姐姐。”
商焱看到眼里,十分刺眼。
以前是亲弟弟就算了,既然没有血缘关系,肢体接触大可不必。
他轻咳一声,周瑞宸便懂事的放开棠恬,背过身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一旁的凌念看到,满头问号,“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我打错人了?”
商焱冷嗤道:“不算打错人,他代人受过,应该的。”
凌念更迷糊,“代人受过?为什么?”
商焱斜睨他一眼,“不关你的事,去厨房帮忙。”
自从凌念差点摔着小糖果,在凌沐雨牌位前跪了一天,之后便被商焱各种使唤。
凌念毫无怨言,甚至安之如怡。
晚上越深人静的时候,棠恬道出她最疑惑的地方。
“既然不是亲姐弟,为什么我的骨髓和瑞宸能配型成功呢?”
商焱淡声说:“你曾经登记过华国骨髓库。”
棠恬恍然大悟,“骨髓配型成功之后,庄鹤找到了周家。”
她又有了新疑问,“庄鹤并不是医疗体系内的人,甚至毫无关系,他怎么会知道配型成功的事?”
商焱把玩着她的长发,双眸深不见底。
“庄鹤醒来那天,自有答案。”
棠恬:“如果他永远醒不过来呢?”
“那就当做永远的秘密,”商焱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对现在的你来说,不重要。”
棠恬点头,“找到我的亲生父母更重要。”
她又想到无辜分离的三年,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睡觉了,晚安。”
商焱捏住她的下巴,“还有件事没做。”
棠恬秀眉微蹙,眼睛都没睁,“下午不是做过了。”
“下午和晚上,两码事。”
“哎呀,”棠恬躲着他的吻,“我好困!”
见状,商焱便不舍的再折腾她,在她耳边低喃,“明早。”
棠恬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烦死了。”
商焱也不恼,从身后搂住她,闻着她发间的幽幽香气入睡。
清晨。
小糖糖醒了想找妈妈,穿着睡裙便要去敲门,被保姆及时拦住。
“先生吩咐过,不可以打扰他们。”
糖糖揉揉眼,软乎乎的问:“爸爸妈妈要睡懒觉吗?”
保姆:“也许吧。”
糖糖撅着小嘴巴,“爸爸妈妈好懒哦,比果果都懒,那我去看果果。”
等棠恬完全清醒的时候,窗外已经太阳高照,商焱早已去工期,糖糖也去了幼儿园。
她揉着发酸的腰坐起来。
门外的佣人听到动静,敲了三下门,“太太,我们可以进去吗?”
棠恬把丢在一边的睡衣穿好,才让他们进来。
佣人鱼贯而入,拉窗帘、照顾她起身、整理床铺。
她走进洗手间,牙膏都挤好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几秒,里面那个慵懒媚态的女人是她吗?
眼神好像变了……
她揉揉脸,嘟哝道:“都怪大坏蛋!”
与此同时,医院特护病房。
商焱站在床尾,面无表情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庄鹤。
良久,他来到床边,从西装口袋拿出一管注射器,“想不到是你。”
他把针头拧下来,将液体注入输液管的小壶,亲眼看着液体一点一滴的注进他的身体。
薄唇扬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那么,永远不要醒来。”
他悄然离开,不留一丝痕迹。
……
棠恬等着颜烨鸿的交代,却只等来了他回京市的消息。
他的亲信来嘉合园向她致歉,“京市临时有事,不能兑现承诺,实在抱歉。”
棠恬皮笑肉不笑的说:“别是为了包庇他妻子就好。”
亲信十分确定:“夫人不会再打扰您。”
“希望如此。”
颜烨鸿走了,商海正和范璐云的婚没离成,范璐云仍然将股份转给了棠恬。
签完字,公正过,范璐云整个人都轻松了。
“恬恬,我打算彻底放松一下,这个家交给你。”
棠恬笑道:“这个家本来就是我的。”
范璐云怅然道:“我做了一辈子的商太太,疲累不堪,终于能做回自己。”
棠恬亲自给范璐云规划了环球旅行的路线,和路上服侍照顾她的人,将她送到机场,亲眼看着她登上飞机。
婚姻关系不能断,可她的人生就像腾空而起的飞机,从此无拘无束。
商海正因凌沐雨的死彻底颓废,整天呆在老宅里,吃睡都在凌沐雨的灵堂。
商焱重组董事会,不费吹灰之力的罢免掉商海正的董事长职位,经过投票,棠恬成为新的商氏财团董事长。
商焱仍然是总裁。
上任晚宴当晚,夫妻俩登上自家的游轮来到海上。
他抱着她立于甲板上,看了足足半个多小时的烟花。
他说:“我愿意给你打一辈子工,我的董事长。”
棠恬扬起红唇,“那就麻烦商总啦。”
商焱抱着她走进船舱,搁在那张宽敞的圆形水床上面,拿给她一杯酒红酒。
“干杯。”
棠恬摇摇头,“果果还没断奶呢,不行。”
商焱的眸色比红酒还让人迷醉,“喝几天奶粉,没事。”
气氛实在太好,她不想扫兴,便仰头喝了那杯酒。
红酒入口甜滑,却不想后劲很大,商焱将她压在水床上,温柔的含住她诱人的唇瓣……
他们在海上飘了两天,第三天由于准备的小雨伞提前用完,不得不打道回府。
刚回家就听到一个好消息,许笙笙生了!
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乔沁正抱着新生的小孙子笑的牙不见眼。
一家人正开心,庄妈妈忽然推门而入。
她阴沉着脸,冷眼看着满屋子的人,“我儿子还没醒,你们在高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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