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小丫鬟哪个没有被赵妈妈调教过?
每个人在赵妈妈手下走一招,身上青紫再正常不过。
怎么在大少爷眼中竟然是这样?
这一瞬间婉宁觉得自己仿佛不认识面前的人似的?
傅皓谦温文尔雅的外表给人很亲切的感觉。
婉宁以为在大夫人的院子伺候,和傅皓谦接触的次数比较多。
她一直自认为很了解傅皓谦。
但刚刚因为傅皓谦的这番话,婉宁心里有了疑惑。
水鹿一般的双眸微眨几下,看着傅皓谦的眼神中全然都是陌生。
明明近在咫尺,在婉宁的眼中却是好远好远。
难道是因为身份发生了变化,眼光也发生变化吗?
婉宁后退几步,拉开和傅皓谦之间的距离。
心中百味杂陈,抬起头来目光中带着一丝质疑。
“大少爷,大公子也是您的二弟。在您的心里他便是那能做出恶毒之事的人吗?您信任一个妈妈都超过信任您的二弟?”
“这?”
这话让傅皓谦一愣,微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是婉宁也不给他机会,转身迈步就要离开。
本想去三公子那里去找云禾。
可是这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已经不早,想必今日大公子会回来,自己也该回去了。
见人要离开,傅皓谦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婉宁的衣袖。
但什么也没有抓到。
收回手,傅皓谦望着离去的背影,总觉着两个人之间有了距离。
眉头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傅皓谦也缓步离开。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给人一种朦胧的感觉。
另一边婉宁一路小跑,终于回到大公子院门外。
在院门口停下,用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深呼吸几下,这才提起裙摆进入院中。
没有见到云禾她有些失望。
不过想着哪日再找时间再去碰碰运气,或许就能见到了呢?
进入院内,婉宁下意识地望向傅益桓房间的方向,就看到天旋正在站在院子中间。
看到人,婉宁下意识地脚步一顿。
天旋回来了,想必大公子也回来了。
天旋看着穿着一袭鹅黄色衣裙容貌俏丽的婉宁,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正巧婉宁也望过来,二人视线相对。
不知道为什么,婉宁竟然有一抹心虚,慌忙垂下眼,几步回到自己的屋中。
直到对方关了房门,天旋才收回自己的视线,眸光微深转身敲了敲傅益桓书房的门。
“公子,婉宁回来了,可是唤人过来?”
“哐”的一声传来,仿佛是什么东西砸在门上发出的声响。
这突然间的声响让天旋一愣,下意识地他想要推门进入。
手在触碰到门的那一刹那停下来。犹豫一番还是推开门。
门口处一本书躺在地上,明显这是刚才发出声响的罪魁祸首。
弯腰捡起书,天旋伏掉书上的灰尘,缓缓地来到书案前,把书恭恭敬敬地摆在书案上。
“公子,小的今日可是亲眼看见婉宁跟着赵妈妈一起去了大夫人的院子中。
在那里待了大概有两刻钟的时间,出来后在院外又同大少爷拉拉扯扯。
小的离得远,只看得清他们神情,至于说的什么,小的并不清楚。”
天旋实事求是地诉说着,他的话语中没有一丝添油加醋,也没有加入自己的思想。
话毕,他悄悄抬起眼来捏自家公子一眼。
只见自家公子神色晦暗,嘴唇紧抿着。
想想上次主子偏心,婉宁放在他们这院子中简直就是一个随时爆炸隐患。
必须得把这狐媚子打发出去。
“公子有咱们院子中有婉宁这样的人以后……”
“扣扣扣……”
天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阵敲击声。
循着声音望去,就见到自家主子指尖轻轻地敲着桌面,神色晦暗。
被这么一打断,天旋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说。
傅益桓的神色让人看不出情绪,天旋不由得有些急了。
心里暗暗琢磨着,也不知道婉宁这个狐媚子用了什么手段,能使大公子变成这样?
以前有类似事情发生的时候,大公子从来没有这样犹豫不决过。
现在却出现意外,而这个人还是大夫人院子中的。
天旋不得不承认大夫人的手段很多的,竟然培养出像婉宁这样人物能左右大公子的思想。
“先这样,你下去吧。”
“是,啊?公子,那婉宁呢?”
就在天旋琢磨劝说什么的时候,傅益桓低沉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
天旋一愣,不可思议。
“那王氏一直都想在我的院子内安插人手,只是几次都被挡了。即使今日没有婉宁,恐怕还有其他人。正所谓千防万防,暗箭难防。那我们不如直接就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也省得还费尽心力防备王氏闹什么幺蛾子。”
“小的明白了。”
天旋略一思考就明白了自家公子的意思,点点头。
不过他依旧看着婉宁不顺眼。
想想有这样的人常常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晃悠,不由得有些心烦。
得了公子的话,天旋转身离开。
到门口的时候,忽然间停下来,“公子,那,今日的事情就当作不知道?”
傅益桓冷哼一声,拿起书案上的毛笔。
一气呵成,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字。
天旋伸长脖子也没有看清楚那个字是什么。
“我那好弟弟那里不急于一时。至于婉宁嘛?既然觉得外面好,那以后白日就在外面好好地逛逛吧!”
天旋微怔,眼睛一转便反应过来。
“是公子,小得明白。”
另一边婉宁兴冲冲地回到屋子,立刻把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此时天已经暗了,婉宁拿起火石,想要点燃烛火。
习惯性地伸出右手,手微微一动,就疼得直抽冷气。
费了半天劲,婉宁哆嗦地点燃蜡烛。
这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已经被赵妈妈踩上脚印的信。
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体,婉宁的泪珠忍不住落下来。
自从五岁进府中,来到大夫人的院落后,她就很少再和爹娘见面。
一年有那么二三次都是主子恩典。
偶尔母亲也会给她写信,每年的次数同样是一只手可以数过来。
“爹娘,我想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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