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大少爷竟然有变脸的绝活?
这一刻婉宁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傅皓谦一转身的工夫,同样也看到婉宁。
他眼神中的厌恶瞬间收起,嘴角向上勾了勾,抬腿就向着这边走来。
等看到在婉宁身边的张妈妈的时候,脚下步伐略一顿,很快又迈步向前,在离二人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此时傅皓谦脸上已经挂上谦和的笑容,对着张妈妈拱手一辑。
“张妈妈!”
傅皓谦动作犹如行云流水,态度依旧彬彬有礼。
他知道他的二弟对张妈妈尊重有加,视若亲人。
自然不会把张妈妈当成一般的下人。
张妈妈面色不变,脸上依旧挂着浅笑,只是对着男子福了福,“大少爷,这礼奴婢可受不得。”
直起身子张妈妈不卑不亢,带着婉宁从傅皓谦身边擦肩而过,径直回到院子中。
张妈妈要回自己的房间,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才察觉到婉宁一直跟着自己,人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合府上下都知道方正对大少爷有恩,而大少爷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对待方正极其照顾,但是刚才那一幕,彻底地打碎婉宁的三观。
今日莫不是假面人聚会?一个两个都在和她玩变脸?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话有时候也不然是真的。
毕竟谁都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虫,又怎地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
婉宁垂下眼眸,并没有搭话。
“怎的你刚才没瞧见?”
婉宁抬头对上张妈妈探究的视线,猜测对方所问应该是和自己刚才所想一样,微微点点头。
“唉,这傅府最是讲究名声,看着一个个待人如亲,实际上装的终归是假的。假的真不了!”
张妈妈在这边唏嘘摇头,婉宁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她用手捂着心口,暗暗反问自己,那大少爷带她又是真情还是假意呢?
婉宁心里发颤,往事历历在目却让他恍惚。
大少爷是否也会如刚才那般,在她看不到的时候面带嫌弃呢?
这种想法在婉宁脑中一闪而过,心惊的同时却冷汗涔涔,也不敢再想下去了。
“雪姑娘,你可会看账本?”
张妈妈低声的唤声让婉宁回过神来。
“什么?”
张妈妈无奈,这丫头到底是经过的事少,只能再次重复一遍。
“在夫人的院子内只是学过一些,会得些皮毛。”
“那你来帮我记账。”
“这我?”婉宁犹豫,她生怕在自己手上再出现什么差错。
“过来,没事。”
张妈妈招了招手,婉宁只能拿起笔来,沾沾墨林磨磨说一句,便小心谨慎地记上一句。
其间张妈妈时不时地暗中窥伺,瞧着神情认真,又写一手好字,更是满意得频频点头。
“好了,今日就这些,回去休息吧,咦,你这手怎么回事?”
张妈妈这句话让婉宁如同大赫,呼出一口气合上账本。
张妈妈瞧见她手背上的一片红肿,惊呼出声。
被瞧见手上的伤,婉宁下意识地拉下衣袖,想要把伤口遮掩住,“没什么,前几日不小心弄到的。”
“怎的这么不小心?而且还不告诉我,可是擦了药?”
张妈妈的三连问让婉宁一愣,先是点头又是摇头。
“你呀,也是个粗心的。”
数落的同时,张妈妈拉开抽屉,从里面翻找出伤药,拉住婉宁的手就轻轻地把药涂抹在手背上。
药膏冰冰凉凉,让婉宁觉得很舒服。
“你这丫头,怎的这么能忍?有什么事情为啥不说?”
埋怨的话语却如同一阵暖流一般,在婉宁的心中流淌,这一刻她有些想自家娘亲了。
“好了,注意些罢,这些药膏你且拿着,这几日不要沾水,有什么事情……”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婉宁的脑海中依旧是刚才张妈妈的谆谆嘱咐。
闭上双眼再睁开,婉宁热泪盈眶。
夕阳西下,天渐渐地暗下来,忙碌中的众人也纷纷往家赶。
方正手拎着二两酒,又买了一些吃食,向着自己的住宿走去。
一脚踢开房门,摇晃进入房间,把酒菜放到桌上,人则是在凳子上坐下,喝起来。
烛火摇曳着,昏暗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
脸上的疤痕此时让人看得更加狰狞惧怕。
那场火,把他的好好的一个俊俏儿郎烧得面目全非。
好在大少爷还记得他的恩,让他有这样的好日子。
虽然身为下人,但是他却比别人自在很多。
菁玉的二弟季明海回到住处的时候,看到这番情景忙凑过去。
“呀,又喝上了?这是又得了大少爷的赏?这等好事你干吗不高兴?”
说话间季明海拿着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了一口,同时伸手就抓着桌上的花生米扔入口中。
“我今日瞧见婉宁了。”
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方正,这才闷声说道。
“那小蹄子啊,我知道,之前和我妹子一起在夫人身边伺候着,小的时候倒是不出彩,可是长大之后出落得越发的漂亮,那身材怎么说来着,对,杨柳细腰。也不怪能入得了咱们大公子的眼。”
方正斜睨了对方一眼,没有错过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猥亵,不由得嘴颤了颤。
他也是今日瞧见婉宁身材越发丰满,这才心里发闷,这么好的一棵白菜竟然让猪拱了。
“便宜了那个野种!”
借着酒劲,方正竟然说出心里话。
方正心里憋着劲,对傅益桓更是不服。
他可是救了大少爷的命,是傅府的恩人。
自打第一次见到婉宁便把人放在心里。
不过他想着这么一个娇贵的人养在身边,还浪费银子。
就想着等了再过两年,人大一些,讨回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
可是偏偏晚了一步!
“这话可不能乱说,被主子听到,可是要吃板子的!”
季明海的老鼠眼滴溜溜地转,仰脖又灌一杯酒,同时咂不两下嘴,“啧啧,你这话说得也没错,婉宁那丫头不仅生得漂亮,说起来算是个好姑娘,真真是随了她的娘。就他娘,现在四十多岁,看着依旧风韵犹存。要不是当初差点把老爷的魂都给勾了,也不能叫就夫人许给了老瘸子。”
“这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方正来到傅府的日子短,对于这些陈年旧事并不知晓凡。
但是听说和婉宁有关,也来了兴趣。
“哎呀,说来话长,想当我听得我娘说当初那……其实啊,这种事情在咱们府上也不是没有过。要是哪个人入了夫人的眼,把通房许给小厮也是有的。说来说去,婉宁她那个娘不就是个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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