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来登门道谢的,即使是正主不在,也不能把个丫鬟推出来顶包,这把她们当成了什么?
周夫人转头看一眼自己身边的女儿,此时人正杏眼圆睁盯着那丫鬟。
婉宁面上带着一丝惶恐,垂下头,看似毕恭毕敬,只是不知道这丫头。
心情极度不爽的周夫人用帕子按了按嘴角的脸,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夫人说的道理。府上大公子与我们有恩这才来道谢。可惜却扑了空,确实是我们失礼了。”
说话间周夫人站起身来,同时拉一下身边的女儿。
“傅夫人告辞,不多打扰了。”
周疏影刚才一心打量着婉宁,所以没有太听清楚自家娘亲和王氏之间的官司。
见人要走,面上不由得有些着急,红唇微张刚想开口,见周夫人一眼扫过来,立刻抿唇噤声。
她察觉到娘亲的这一眼神中带着很多怒气。
王氏端坐在主位上,自然看出周夫人面上带着不悦,可是丝毫没有在意。
按理来说,客人走了,自应该起身相送。
周夫人却坐得稳,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是看着一旁垂首侧立文静乖巧的婉宁开口道。
“婉宁,周夫人本是要来谢你们主子的,既然人要走,那你便送送罢!”
突然被点名的婉宁有些无措,抬起头来瞧王氏一眼,维诺地应声,“奴婢遵命。”
转身看向周家母女二人,婉宁做了个请的动作。
王氏的这一番操作把周夫人气得胸口起伏。
心里暗恨自己女儿的不争气。
她就说这傅府不妥吧?
母女二人上门明显地被怠慢,周夫人面子上挂不住,又不好发作,冷哼一声,拉着女儿径直向外走。
都说传言不可信,可是看傅府这情形和传言可是没差多少呢!
婉宁小心翼翼地在前面带路,明显地感觉到周夫人身上释放出来的阵阵的冷气。
周疏影跟在母亲身旁,见母亲阴沉着脸不由得有些焦急。
眼看着婉宁离她有些距离,便挽上母亲的胳膊轻声地开口。
“娘亲,这是怎么了?还没有看到过见到傅家大公子呢?”
斜睨女儿一眼,周夫人咬了咬牙,“还不走在这等着吃白眼儿?”
见女儿一脸疑惑的样子,周夫人深呼吸,低声解释着。
“传言傅府的夫人和大公子不合,这话或许有几分真。你瞅瞅今日这王氏看着就不是个善茬。
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多明显,可王氏是怎么做?
看着笑意盈盈,却把一个丫鬟给叫来接待我们,这算怎么回事啊?
还让我们有什么话同丫鬟讲,一个伺候人的玩意儿,算什么个东西,配和我们说话吗?
赵夫人看着面是一团火,暗地里一把刀,阴险着呢。”
这一番解释也让周疏影明白自己确实是被怠慢,不由得心下有些不高兴,“母亲她为什么要怠慢我们呢?”
“你还问为何?我怎的就生出你这么个傻丫头哦!这王氏本是继室,大公子又是先夫人所生,在她眼中可不是碍了眼?
你真当所有人都会把先头留下的那孩子当做亲生骨肉一般?这傅府家宅不合,这样的人家可是嫁不得。”
垂下头,周疏影觉得心里发堵,但是母亲的话她还是听的。
昨夜和母亲说完心里话,见母亲同意今日来登门道谢,周疏影可是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她期望着今天可以见到傅家大公子自己的恩人,谁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脑海中依旧是傅益桓寒气逼人的脸庞,要是就这样放弃,周疏影也觉得不甘。
“娘亲,女儿,女儿不想就这样放弃,傅家大公子真的很好。”
她声音轻柔,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周夫人扭头就见到女儿双眼带着一丝哀求望着自己。一瞬间她的心软了,叹一口气。
唉,自己生了这么不争气的丫头?
可怎么办呢?
“也罢,这事等我们回去商议商议再说。”
见母亲松了口,周疏影露出一副笑脸,又见到自家娘亲指了指前面的人。
“你先探探这丫头。看模样不错,瞅着也老实,但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子,可别是个勾搭人不安分的狐媚子。”
周疏影眼睛一转,立刻明白娘亲的意思,刚才的急色一闪而消,脸上也露出笑意,“娘亲真好。”
看自家女儿这样子,周夫人摇了摇头,果然应了那句话,女大不中留啊!
婉宁垂着头在前面带路。
半晌没有听到脚步声,回头才发现无人跟上,便停下来稍等一会儿。
周疏影快步跟上,收敛眼中的嫌弃。
“婉宁姑娘是吧?”
“周姑娘有何吩咐?”
周疏影此时脸上带着笑意,丝毫不见刚才的嫌弃与高傲。
“听闻贵府的二姑娘与我年岁相当,不知姑娘可否引荐一下?”
说罢,周疏影便一脸温柔地望着婉宁。
“这?”婉宁有些为难,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
她是遵夫人的命令将人送出去,其他的不是她这奴婢可以擅自做主的。
正常来说这周家母女来拜访的,是应该先下拜帖。
可是她母女二人突然而来,而现在又突然要到提出要到人家后院去,这里明显的是有些失礼。
婉宁抿唇不语,周疏影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周夫人在旁见状,开口帮腔。
“都是一般大的姑娘家,见面聊聊更加熟稔一些也好。去吧,我先回马车等你。”
婉宁秀气的眉头微皱着,对这母女俩多少也有一些不满。
她们怎地能越过主人,就轻易地把事情给应下了。
婉宁秉持着照规矩办事。
“周姑娘,请稍等,我先去向夫人禀报。”
被人拒绝,周夫人眉头微皱。
“不过是个小事情,哪至于这么麻烦?”
说话间,又睨了婉宁一眼,声音骤冷,“还是觉得你家夫人会拦着不叫我家影儿去见?或者你这个丫鬟藏着什么私心?”
说到最后,周夫人周身释放出冷气,端出当家主母的派头来,竟然就这么大呲咧咧地训着婉宁。
她是傅府的丫鬟,可不是周府的奴婢,周夫人这么做,不是有些越俎代庖了?
压下心中的不悦,婉宁勉强应付几句,“夫人说的这是哪里话?奴婢不过是为你引路,其他事情,奴婢实在是做不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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