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接连两日趴在桌子上睡,那滋味真的不是好受的。
早晨醒来的时候腰酸胳膊麻,脖子还僵硬。
婉宁是个知足的,只是因为一个塌就让她郁闷的心情一闪而过。
如果让云禾知道掏心掏肺地和好友说的那些话转一瞬间就被人抛之脑后,不知道会有多伤心呢!
等到傅益桓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彻底地黑下去。
他迈着大步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路过婉宁的房间时,看到她房间的灯依旧亮着。
下意识地傅益桓步伐一转,向着婉宁的房间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天璇见状,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许是白天没有休息好,婉宁早早地就躺在床上休息。
傅益桓见房间的灯亮着,以为还会和以前一样婉宁在等着她,没有多想,便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内的蜡烛放在圆桌上散发出昏黄的光,也是正好让傅益桓看清楚室内的情形。
他扫了一圈,视线落在床上,却发现婉宁已经侧身躺着了。
这倒是出乎傅益桓的意料,眉头向上挑了挑,他心情极好地迈步向前,在离床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没想到你这丫鬟胆子越发大了。以前的规矩是怎么学的?主子回来了不知道伺候?”
婉宁没想到傅益桓回来得这么早,听到开门声,想着索性装睡。
但现在傅益桓的这一番话说出来,她人也躺不住了。
其实这么多年婉宁一直守着丫鬟本分。
只是这两日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想着避着些傅益桓。
这别扭的心理连她自己都不明白。
傅益桓就那么噙着笑意站着。
即使闭着眼睛,婉宁也察觉到傅益桓灼灼的视线。
无奈她慢吞吞地起来,眼睛微眨了几下,故意看向傅益桓露出了一丝惊愕的神色。
“公子您回来了?”
傅益桓被她这番操作给气笑了。
如果忽略她那明亮的眼神,傅益桓可能是真的信了她。
于是轻笑一声,“我都站在你面前了,你说呢?”
说罢,傅益桓便掀起长袍在一旁的圆凳上坐下。
傅益桓今日之所以来到婉宁的房间,是因为他昨天晚上休息得很好。
也不知道是因为婉宁的床褥上有她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还是这房间有着特殊的魅力,让他到这房门口,会就不自觉地不停地驻足,甚至心里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在这里休息。
见小丫头依旧站在床边没有动作,觉得有些口渴的傅益桓径自拿起面前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婉宁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想开口,却见傅益桓已经端着那杯茶饮起来。
下一秒,傅益桓把口中的茶吐了出来,眉头紧皱着。
“你这是什么茶?怎的这么差?是我没给你月钱呢?还是院子里的有人苛刻你了?”
“苛刻”两个字让婉宁心惊,生怕他误会连忙解释道。
“公子,奴婢也品不出茶的好坏,这好茶到奴婢这里就如牛饮水,浪费了。”
婉宁声音温柔,人还是向前走几步,在傅益桓不远的地方停下。
这眉顺眼顺的样子让傅益桓很满意。
手指了肩膀。
婉宁很顺从地上前给他揉捏着。
傅益桓闭上眼睛,感受着婉宁的力度,享受着她温柔的伺候。
要不说男人的花心是本性劣根。
傅益桓这边并没有察觉出小娘子的异样,反而心里琢磨着像婉宁这样的性子的人,真的不适合做一家主母。
当初傅益桓并不想娶姜家女的时候,五皇子曾经说过,“嫡妻必须是高门大户中出来的豪门贵女。至于妾室通房的出身就不重要了。”
现在显然这话还是有一些道理的,就婉宁这软弱的性格如何能应对后宅中的那些阴私手段?
两厢一比较,姜家三小姐倒是很符合,很是让傅益桓满意。
对着姜家三小姐傅益桓调查过,一个庶女能在嫡母手下平安地长大,而且盘算着给自己谋条出路。
这样的心境,这样的手段,将来才能很好地游走于各个各府主母中间,同时也能很好地镇压住府中魑魅魍魉。
傅益桓又抿了一口苦涩的茶水,抬手拍了拍婉宁正在按摩的手,示意她停下来。
“明日我叫张妈妈给你准备一些好茶,试着尝尝,时间长了,慢慢习惯就会了。”
傅益桓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这话语中带着一些宠溺。
以往他身边没有女人,留下婉宁是因为自己占了她的身子。
现在有这个女人在身边,就仿佛像是一下子开了花,竟然不自觉地想要宠爱她。
这模样这架势和其他公子哥没什么两样。
婉宁没有说话,乖乖安静地立在一旁。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公子给什么只要照单全收就好。
至于开口拒绝的话,婉宁自然不会说。
因为这话一经说出口,弄不好会让别人认为她是不识抬举或者是恃宠而骄。
傅益桓心情还不错,侧眸瞟眼立在自己身旁的婉宁。
此时婉宁面带笑容,水鹿一般的眼神透着清凉。
尤其是在这室内昏暗的灯光下,反而给了人朦胧的感觉。
只一眼傅益桓就觉得身体一紧,看着婉宁的眼神渐渐地热起来。
一瞬间,傅益桓引起旖旎的心思。
他长臂一伸,正准备伸手拉着婉宁的时候,视线被一旁的物件吸引。
“那是什么?”
傅益桓虽然来这屋子里的时候不多,只是这屋子不大,室内的物品一目了然。
他此时的视线落在张妈妈刚派人送到这里的小榻上。
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婉宁忙开口解释,“公子,这是奴婢问张妈妈要来的小榻。”
“要它何用?”
“日后公子若是留宿在此,奴婢间歇在这榻上。”
还有一句婉宁在放在心里没有敢说出来。省得公子每次来了,奴婢总是趴桌子。
傅益桓盯着那小塌,脸色瞬间一黑。
“晨起的时候不是告诉过你不必这么麻烦吗?”
察觉到傅益桓话语中带着一丝冷意,婉宁微微垂下头。
“还是得有的。”
看她固执的样子,傅益桓心头没有来得涌出一股火气。
他眸子幽深,让人看不出来的情绪,继续逼问,“为何?”
婉宁抬头瞟了傅益桓一眼,又飞快地垂下头,有些闹不清楚不过是一个小塌,公子今日怎的开始刨根问底起来?
但还是解释道,“也,也没有听人,人说,贴身丫鬟要,要和主子睡在一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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