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能力就拼搏,没能力就做个纨绔子弟,不争不抢,衣食无忧,这不是挺美。
但是她低估了婉宁的执拗性子。
即使自己费尽口舌说的这么多话,对方恐怕也没听进去多少。
“你说得倒是好,可是有些府中主母不贤,苛待庶女,打压庶子,那日子可何时是个头啊?”
这话让云禾一愣,脸上的笑容也僵了几分。
转瞬间便笑了笑,说出来的话带着几分敷衍。
“这种也有可能,不过公子总不会不管的。况且即使再善妒狠毒,面子上总要过得去。毕竟谁也不想落到一个苛待庶子庶女的名声。”
“姐姐,面子上过得去,明面上不苛待,但是总是有些不同的。咱们自从进府之后,便一直在大夫人身边伺候着,这些事情眼见得还少吗?”
说着说着,婉宁心里出府的心思不仅没有被打消,反而更加强了呢。
“姐姐,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总之我是过够了这伺候人的日子。就是想着将来能出去嫁个良人,生几个孩儿,可以过着自在的日子。”
“姐姐你想想,在这府中无论是嫁给下人,还是做个妾室姨娘,自己的孩子也终归伺候人的。你也不想自己的孩子到最后成了别人的踏脚石吧?”
婉宁的一番话说完,觉得有些累了,便不言语了。
可是云禾却因为她这些话面色变得惨白。
不经意间抬头,婉宁发现云禾的面色不对。
面上流露出了发出一丝关心,“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凉了?还是……”
婉宁一顿,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姐姐,可是我说错了什么?”
云禾摇摇头。
婉宁说的都是实话,也是各个府中常有的事情。
但是她一直有着的憧憬和梦想因为婉宁的这句话被打破了。
就在婉宁琢磨着怎样安慰的云禾的时候,忽然间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倒是不知,在你心里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突然间的声响吓得姐妹两个人一跳,二人齐齐起身转头,就看到了傅益桓穿着一身绯红色的官服立在凉亭外。
傅益桓面无表情,望着婉宁的时候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意。
婉宁垂头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有说出什么错话呢!
出于本能,她和云禾两个人一起对傅益桓俯身施礼。
就见傅益桓迈步进入凉亭。
“公子怎的回来这么早?”
婉宁开口问了一句。谁师傅益桓没有回应她,而是对着云禾开口。
“婉宁我便先带回去了。”
这温和客气的话语让云禾一顿。
很快云禾就反应过来。
“想必这会儿子三公子也该回来了。大公子,奴婢先告退了。婉宁改日我再来寻你聊天。”
云禾走得慌忙,只剩下婉宁二人立在凉亭内。
婉宁慌里慌张,张嘴想要叫住对方。
刚才说的话她自己虽然觉得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却察觉出云禾的神色不对。
要是大公子不出现,她可是要好好地盘问一番,但是眼下……
婉宁的视线带着一丝关心追随着云禾离开的背影,耳边却传来大公子的话语。
“在你的心里,我是会苛待庶子的家主?”
其实这话傅益桓昨日已经问过一次,但是婉宁坑吃半天也没有给出答案。
婉宁收回视线,目光落在面前的大公子身上。
因为是刚下朝,傅益桓此时的一身官袍,再配上他冷冽的神色让婉宁竟然莫名地有些心虚。
“怎的,本公子的话你没听到?”
见婉宁盯着自己目不转睛,傅益桓眉头微皱,再次问一遍,不过这声音有些冷。
吞咽口水,婉宁小心翼翼地开口。
“公子是极好的人,定然不会是那种苛待庶子庶女的人。”
“那你为何要同云禾说那句话?”
傅益桓视线犀利,声音加重,周身释放出来的冷气仿佛是把婉宁给包围一般。
“我瞧着你刚才同云禾说那些话的时候好像是肺腑之言,想必也是你平时里压在心底的,见了小姐妹才吐露真言?”
婉宁垂着头,听出话语中带着一丝危险,忙替自己辩解。
“公子,奴婢刚才同云禾姐姐谈话时是突然间想到的,只是顺嘴说出来的。”
她面上露出一抹急色,话语极快。
却不知这番举动和话语落在傅益桓的眼中却是另一番情景。
傅益桓眉头微皱,心中更是不悦。
傅益桓久久没有言语,凉亭内安静极了。
婉宁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瞄傅益桓一眼。
却见大公子沉着一张脸,神情比刚才更冷,好像是被她的话给气到了。
婉宁歪着头,脸上带着疑惑,她说的可都是实话,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是露出这种的神情。
此时二人离得及近,婉宁的视线落在对方穿着绯红官服的胸脯上。
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婉宁忽然间伸出手来,竟然在傅益桓的胸膛上抚了抚。
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公子,奴婢不过是说着玩的,这话当不得真。您别生气好不好?”
婉宁突然间的动作让傅益桓神情微僵,瞬间他的眸子又暗了几分。
手猛地抬起来,将婉宁的手腕紧紧握住,咬牙切齿。
“婉宁你长本事了,这些小伎俩可是同云禾学的?”
婉宁抬头,有些懵懵地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摇晃的小脑瓜让傅益桓犹如寒潭一般的眸子闪过一丝情愫。
手微微用力,便把人拉到自己的身边,两个人近在咫尺。
傅益桓瞧见婉宁的眸子中有他的影子,嗅着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香味,薄唇微启。
“你若是担心日后的孩子是庶出,大可以记在主母的名下,就如同景霖一般。”
傅益桓周身散发出凛冽的气势,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婉宁疑惑。
“可是三公子养在夫人身边,不是因为他的姨娘早亡了吗?”
这回答是下意识的,话说完,婉宁细细想了想自己话中的意思,心中竟然多了一抹寒凉。
“即使生母在,也可以记在主母名下。在外如同嫡出一般,所受的待遇自然也是如此。”
傅益桓心里想着婉宁最在意的就是庶出。
如果和其他府中一样记在嫡母名下,那不就很简单地把这问题解决了吗?
“公子的意思是不是日后孩子也要交给主母去养呢?”
婉宁眼睛一转,瞬间明白傅益桓的意思。
她垂下眼睑,遮掩住眼中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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