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昇很快到了，霍霆琛亲自起身相迎。
庄染凑到闺蜜耳边，压低声音，“那家伙何德何能！”
傅开疆听了，不由得冷笑一声。
不服气归不服气，庄染还是按照之前说的，给墨寒昇让了位置，如此一来，叶梦宁便被两个男人夹在当中了。
气氛相当古怪。
一时间，庄染都说不清是该羡慕她，还是可怜她。
没想到傅开疆也在，墨寒昇心生疑团，当着老爷子的面又不好多问，不自觉皱起眉。
傅开疆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墨先生，阿宁没跟你提过吗？我是她表哥！”
“表哥？”墨寒昇有些意外。
瞎子都能看出这俩人关系不一般，远非兄妹之情能解释。
况且“墨先生”、“阿宁”，光从称呼上便分了生疏，真是生怕他不多想啊。
“宁宁确实没提过，想必傅少平日太忙，不大跟亲戚走动吧。”墨寒昇从桌下握住叶梦宁的手。
傅开疆挑了挑眉，“不提，不代表不亲近，没猜错的话，墨先生也是最近才见过爷爷吧。”
墨寒昇涨红了脸，手上用力。
叶梦宁的手被攥痛，想抽回，墨寒昇却握得更死，不肯放开。
“难得碰面，我敬墨先生一杯。”傅开疆举杯。
酒杯在左侧，用右手拿既不方便，也不好看。
墨寒昇只好松开叶梦宁的手，沉着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菜都凉了，我去热一下，阿宁，过来帮帮忙。”庄染朝叶梦宁使了个眼色。
两人趁机下了桌，再也没回去。
余下的男人们酒兴寥寥，没等菜热完，就散了。
“阿宁，寒昇，天色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家吧。”在客厅浅坐了一小会，霍霆琛便主动送客。
墨寒昇起身，“外公，我们会常来看您的。”
“那倒不用，老头子我孤僻惯了，有小庄时常过来照应着就好。”霍霆琛摆摆手，“走吧。”
墨寒昇明显感觉老人的态度比上次去墨家吃饭时，冷淡了许多。
叶梦宁则脸色灰败，眼巴巴看着外公，欲言又止。
一旁的庄染大气都不敢喘，想不通老人为啥突然cue到她，还是在这样的语境下。想安慰下闺蜜，又生怕对方多心。
“阿宁，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霍霆琛的语气转为严肃。
叶梦宁提起精神，挤出笑意，“您说，外公，无论什么要求，我一定都能做到。”
“你跟寒昇都结婚好几年了，该要个孩子了，也好让我感受下四世同堂的乐趣。”霍霆琛眼中流露出渴盼之色。
傅开疆脸色微变，干笑道：“这种事急不得，还是顺其自然吧。”
“我知道了。”叶梦宁垂眸，面无表情。
一路无话。
墨寒昇心里惦记着白芷柔，让司机把车开到医院。
“我去看看妈，你先回去吧。”交代一声，他下了车。
没想到叶梦宁也跟下来了，“我陪你去。”
心中无名火起，他瞪着叶梦宁，“这算什么？监视我吗？”
声音有点大，引起周围人的侧目。
叶梦宁皱了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墨寒昇环顾下四周，咬着牙，拉着叶梦宁走到一处无人的空地，重重甩开对方的手。
“你要是不愿意，我走就是了。”叶梦宁转身要走。
墨寒昇扳住她的肩膀，把她扭向自己。
“没想到，你还有个那么有本事的表哥！”
叶梦宁面色一沉，把脸扭到一边，“无聊！”
“你敢发誓，你俩之间一点别的关系都没有吗？”
愤怒令墨寒昇面目狰狞，好多事情，他之前想不通，可越来越多的线索串联起来，再蠢的人也大致能猜到一些。
“整天死人一样，我还以为你天生冷淡，刚才电话里咋喊得那么亲热？又是想我，又是爱我，到底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你那不方便谈情说爱的表哥听？”
“你们两个……真让我恶心！”
“别忘了，你是我的人！”
说着，他俯身吻下来。
叶梦宁用力推开他，嫌弃的在唇上擦了几下。
下意识的动作反应不会骗人，墨寒昇心生挫败，不由得放声狂笑。
“你冷静一下，我在家等你。”叶梦宁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墨寒昇在楼下长椅上坐了许久，调整好状态后，才走进住院部。
推开病房的门，里面空空如也。
他心中一抽，芷柔刚做完手术，能去哪？
洗手间单人病房里就有，不必去外面啊。
慌不择路跑出去，在病区附近问了一圈，愣是没人知道白芷柔的下落。
楼梯拐角处，墨寒昇差点撞上一个人。
定睛一看，对方正是给白芷柔做手术的医生。
墨寒昇道了一声“对不起”，正要下楼，就听医生问道：“你太太她……还好吧？”
脚下一顿，墨寒昇缓缓回转头，盯牢医生，“你不是说她已经脱离危险了吗？干嘛这么问？”
医生眼神悲悯，“她确实没有生命危险了，可看她的精神状态，我担心她经受不住打击。”
墨寒昇心如刀绞，喃喃道：“她确实很爱这个孩子。”
“我说的打击不止这个，先生，您还不知道？”医生语气愈发惋惜。
墨寒昇的心提起来，踉跄着奔到医生跟前，颤声道：“我应该知道什么？你快说啊。”
医生犹豫了一下，“患者没对你讲？既然她不愿意说，我不该多嘴的。”
墨寒昇急得五内俱焚，恨不得跪下来求对方，“到底怎么回事，求求你告诉我。”
略思忖片刻，医生叹口气，“患者伤到子宫，她以后恐怕很难再有孩子了。”
墨寒昇惊得倒退几步，眼前天旋地转。
“她不告诉你，也是不想让你伤心吧。”医生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冒昧的问一下，你的名字是叫‘寒昇’吗？”
墨寒昇木然的点头，随即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手术过程中，患者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喊着‘寒昇哥哥’，还哭着说‘对不起’、‘舍不得’之类的话，我们的小护士比较感性，都被她感动哭了。”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墨寒昇从没这么恨过自己。
“有人要跳楼自杀！”不知谁嚎了一嗓子，粗粝的声音在长廊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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