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整晚,次日醒来,叶梦宁浑身散架般的痛。

    目光落到床单上那殷红的几点,她脸上微微一红。

    没有要为谁守身如玉的意思,只是没机会罢了。

    套内洗手间里,花洒声停下来,傅开疆围着浴巾走出来,笑吟吟跟叶梦宁打招呼,“总算醒了,你可真能睡。”

    顺着叶梦宁的视线看去,他脸上笑意更深了,“没想到……”

    “闭嘴!”叶梦宁捂住耳朵。

    见她窘得厉害,傅开疆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饿了吧?”

    “你什么时候走?”叶梦宁问。

    算时间,他在龙城也待太久了。

    “不应该是我们一起走吗?”傅开疆不悦的皱眉,“刚结婚,就要闹分居?”

    随即嘴边浮起坏笑,“你舍得吗?”

    “我要守着爷爷。”假装听不懂对方话里的暗示,叶梦宁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傅开疆略一思忖,“那我就守着你。”

    “那霍氏怎么办?”叶梦宁不放心的问。

    傅开疆隔着被子抱住她,“我自有办法。”

    剃须水的味道传到鼻端,驱走了睡意,同时也带来点别的。

    叶梦宁一个意志不坚定,眼见对方越凑越近。

    这时门铃响了。

    傅开疆气得大叫一声,转身出去开门了。

    叶梦宁伸了个懒腰,突然意识到不对,急急忙忙抓起睡袍追了出去。

    门外,顾念深捧着一束花,心情比今天的天气还晴朗。

    直到看见全身上下只裹着个浴袍的傅开疆出现在眼前。

    他脸上笑容一僵。

    随即又看到松松披着睡袍的叶梦宁。

    理智告诉顾念深最好换个时间再来,或者日后应该先预约,再上门。

    而不是像今天这样自以为给对方一个惊喜,结果自个收获到一个惊吓。

    双腿却像有了自主意识,径直迈进了门。

    “顾律师太客气了。”傅开疆说着,自然而然接过花束。

    好像这捧花跟白菜一样,只是单纯的上门礼,不带任何情感色彩。

    顾念深眉头紧锁,目光始终停留在叶梦宁身上,他怔怔的问:“怎么回事?”

    叶梦宁稍作犹豫后,大步走到傅开疆身侧,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顾律师,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丈夫傅开疆!”

    傅开疆满心舒畅,笑得愈发得意,难得从他脸上看出点人情味来。

    顾念深脑子里乱糟糟的,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几乎忘了此行的目的。

    仔细打量着叶梦宁,平日清冷如月光的她,此刻竟如绽放的玫瑰,娇艳欲滴。

    “你们什么时候……办的喜事?怎么都没请我喝喜酒?”他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在问。

    好吧,现在连嘴巴也能脱离大脑的掌控,从而独当一面了。

    眼看着傅开疆取来个长款外套,温柔的替叶梦宁披上。

    顾念深移开视线。

    叶梦宁微微一笑,“刚结的婚,我们谁都没请。”

    顾念深心里总算好过些,不是刻意落下他。

    “这么大的事,之前也没听你提起过。”他声音愈发麻木。

    叶梦宁叹口气,“之前我也没想到。”

    恰好傅开疆看过来,她迎上对方的目光,“可也正因为不在计划中,才格外有趣。”

    顾念深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心中有种奇异的感觉。

    这俩人不同于寻常的新婚夫妻,言行中看不出如何甜蜜恩爱,可在超脱世俗的某些方面,却又格外合拍。

    顾念深自问他跟叶梦宁也是如此,只是晚了一步。

    “芷柔的案子快有眉目了,是不是?”叶梦宁问。

    在她看来,自己只能借着公事上门吧,抑或这话是说给傅开疆听的?

    顾念深心绪烦乱,胡乱点点头,瞎掰了几句官司上的事便起身告辞了。

    走到院中,他茫然回头,就见落地窗前,叶梦宁跟傅开疆肩并着肩站在一块。

    傅开疆的手揽着叶梦宁的腰,很亲密熨帖的样子。

    像是被火舌烫到眼睛,顾念深连忙收回目光,逃也似的走了。

    “很得意吗?”叶梦宁没好气的问。

    傅开疆冷笑,“他还不配?老早便是我手下败将了。”

    当年这臭小子就喜欢缠着叶梦宁,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

    就算他不动手,叶梦宁也不会喜欢这小子。

    毕竟两人之间的差距宛如天堑。

    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图新鲜,找个宠物般的玩意逗逗罢了。

    “老早?”叶梦宁听出不对,“你们以前认识?”

    傅开疆朝她眨眨眼,“你觉得呢?”

    叶梦宁当然不信,这俩人的生活轨迹没有任何重合的部分,又怎会认识呢?

    傅开疆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我饿了!”

    这是在……撒娇?

    叶梦宁很讶异。

    即便少年时,傅开疆也是一派阴郁老成模样,何曾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她没搭腔,径直走向厨房。

    傅开疆亦步亦趋跟上来,“喂,你要干嘛?”

    叶梦宁头也不回,听声辨位,直接用胳膊肘撞了对方一下,没好气的说:“做早饭啊!”

    “不是那个饿法!”傅开疆理直气壮的说!

    叶梦宁:“……”

    不由分说被傅开疆扛回卧室。

    折腾完,已经日上三竿。

    叶梦宁半分力气都没有了。

    “我饿了!”傅开疆快把她挤下床了。

    奇了怪了,难道她这侧的床格外舒服吗?

    叶梦宁忙用被子捂住头,发自内心的惨叫,“还来?”

    傅开疆放声大笑,“想哪去了?我是说肚子饿了!”

    被窝里,叶梦宁脸上滚烫,恨得咬牙切齿,这家伙存心的!

    傅开疆扒开被子,在她脑门上嘬一口,“你先洗漱,我去做饭。”

    听男人脚步远去,叶梦宁才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

    她下楼时,餐桌上摆着两碗粥,傅开疆还在厨房煎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这儿什么都没有啊。”听到声音,傅开疆笑着替自己开脱。

    没人答,他也不介意。

    很快便端着煎蛋出来,把盘子放到叶梦宁面前,“火候如何?”

    他都觉得自己幼稚,竟连这种小事都想要表扬。

    叶梦宁眼睛盯着鸡蛋,脸色有些不对劲。

    傅开疆紧张起来,“阿宁,你身体不舒服?”

    回想一下,似乎他昨晚太贪心,索求无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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