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一番激战,本以为回去后能消停些,没想到一进别墅,傅开疆甚至都没容她回卧室。

    掠夺快结束时,叶梦宁的手机响了。

    难为傅开疆分神够到手机,也不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手指一划,帮她接了。

    打开扬声器,放到叶梦宁脸侧。

    他则恶作剧般继续。

    叶梦宁快气疯了,这是什么恶魔操作!

    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了,傅开疆将功折罪,更卖力的送她登顶。

    电话是赵新兰打来的,墨奶奶死后,老宅便挂牌出售,近日有了消息,话筒里,赵新兰的语气很亲热,像是两人之间从没生过芥蒂,俨然一个慈祥的长辈,“梦宁啊,我知道你跟奶奶的感情最好,趁老宅还没过户,你再去看一眼,顺便拿几样纪念品,也不枉费奶奶疼你一回。”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叶梦宁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更何况她此时只剩下半条命,那感觉就像是濒临溺死的人,隐隐约约看见了天堂。

    “好,我明天过去!”她用仅剩的气力说出这几个字,也不等对方回话,立刻挂断了电话。

    几乎同时,脑中一片空白,如自寻死路的海浪被巨石拍碎,散做无数泡沫。

    傅开疆伏在她身上,看得出已经累极,眼神仍是凶狠的。

    “我不管你心里如何盘算,你的人,只能属于我,记住了吗?”

    叶梦宁已经是半昏迷状态,只听见他在耳边唠叨,内容却不往耳朵里进,被逼紧了,便糊里糊涂的点头答应。

    一夜很快过去。

    睡醒时,叶梦宁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床上,睡衣也被换上了。

    她脸上飞起红霞,下楼没看见傅开疆,桌上的早餐倒是温的。

    吃过早餐,叶梦宁直接去了墨家老宅。

    自从墨奶奶去世后,这还是她头一次回老宅。不是犯忌讳,而是唯恐睹物思人,徒增伤怀。

    当初归还墨家产业时,她有心留下老宅做个念想,可思虑再三,最后还是放弃了。

    倒是墨寒昇这么快就把老宅售出,令她有些心寒。

    可能是许久没人住的缘故,客厅里乌沉沉阴森森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陈腐味。

    门声响动,以为来人是中介或者新房主,叶梦宁含笑转身,准备解释。

    “是你!”她跟墨寒昇同时惊呼。

    两人很快都想明白了,肯定是赵新兰有意撮合,才故意创造见面机会。

    至于撮合的原因,更是心照不宣。

    墨寒昇面露尴尬之色,“我妈真是的,你就当她老糊涂了吧。”

    明明他也被蒙在鼓里,可不知怎地,竟有种共犯的羞耻感。

    “没事。”叶梦宁颇有感慨的打量着四周,“反正我也好久没回来了……”

    目光落到罗汉塌上,墨奶奶最爱坐在那里看电视,做手工。

    眼睛不自觉湿润了,她叹口气,“奶奶要是还在,该有多好!”

    顿了顿,眼中的湿气更重,“还有外公。”

    只有失去,才知道岁月无情,天意弄人。

    墨寒昇点头附和,无意间瞥到叶梦宁锁骨处的一抹红痕,眼睛像是被烫到,赶紧移开视线。

    结婚三年,他对叶梦宁秋毫无犯,当然,这并不能证明他是个君子。

    他也深知别的男人不会如他一般。

    傅开疆看叶梦宁的眼神,就带着饕餮般的贪婪。一朝娶她进门,肯定不会放过到嘴的美食。

    可知道归知道,亲眼看见,内心的震撼可不是一点半点。

    “他对你好吗?”墨寒昇低低的问。

    对面的液晶电视里,他看见自己的投影,无精打采,连头发丝都透着萎靡。

    西装已经穿了三天,领带只是出门前顺手拿的,没用心搭配,该死,早知道会碰见叶梦宁,就好好准备了。

    老妈真是的,也不提醒他一声。

    转念一想,老妈肯定是怕他不来,才特意瞒着的。

    墨寒昇苦涩的笑了,他跟叶梦宁之间的距离,又岂是一套体面穿搭就能拉近的?

    “还好。”叶梦宁答得心虚。

    她不知道婚姻中的“好”应该用什么来衡量。

    可能是昨天太疯狂的缘故,她现在还浑身不适呢。

    “咱们上佛堂看看吧,我想把爷爷奶奶的牌位收回家。”墨寒昇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叶梦宁点头,“应该的。”

    佛堂是墨奶奶念经修佛的地方,在地下一层,挨着天井,白天的采光非常好,可由于装修陈设的缘故,总给人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赵新兰就嫌这里晦气,从不肯踏足半步。

    不过墨奶奶前脚刚没,她供的白玉观音也消失不见了。

    对此,墨寒昇心知肚明,只是懒得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木质香气。

    叶梦宁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墨奶奶虽然有焚香的习惯,可她只偏好常规的檀香,另外,线香都是密封保存的,味道不至于扩散得这么明显啊。

    墨寒昇深深嗅了几下,“有点像烟草。”

    被他一提,叶梦宁突然想起当日在夜鉴心车上吸的那支烟。

    两者比较,味道略有些不同,唯一的共性是都挺小众,迥异于市面上绝大多数的香烟。

    以至于她一开始都没往香烟的方向去想,只当是香薰了。

    “咦,有人来过!”墨寒昇快步走到香炉前,行动间空气流动,带起香炉上方余烟袅袅。

    他拨开香灰,下面赫然是几个燃尽的烟头。

    这可是大不敬,他不悦的皱眉,“是谁干的?”

    “中介或是来看房的人吧。”叶梦宁一根根往外拣烟头,心里也很不爽。

    墨寒昇赶紧帮忙。

    香炉不大,两人的手指在炉灰下偶有碰触。

    炉灰质地细腻,如天然的散粉,沾在手上,有种污秽的洁净感。

    再一次跟叶梦宁的手指相触时,墨寒昇没像之前那般回避,而是鬼使神差的勾住她的手指。

    叶梦宁的眼神也略带迷离,两人都呆呆看着这炉香灰。

    里面两人交缠的手指,分外的旖旎,彷佛从中折射出更深的纠葛。

    空气像是被抽干了,呼吸越来越艰难。

    渐渐地,墨寒昇都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喘息声。

    正当他在为自己的失态而羞愧时,突然发现叶梦宁的喘息声也粗重起来。

    然而,美女就是美女,即便气息粗一些,声音也无比悦耳动听。

    甚至还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墨寒昇大着胆子,抓住叶梦宁的手。

    两只敷满香灰的手,宛如充满艺术感的雕像,紧紧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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