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青战战兢兢的等了好几天,一切都风平浪静,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整夜整夜的做噩梦,不是梦见赵新兰化作恶鬼找自己偿命,就是梦见警察上门逮捕她。
她精神全垮了,问过丁凯几次,想知道对方如何处理的尸体,却什么都问不出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不知不觉间,已经很久没碰那玩意了,犯瘾的频率越来越低。
相信不久后,就能彻底戒掉了。
丁凯几乎没怎么养伤,整天在外面跑,他似乎比以前更忙了。
入夜,望着外面浓稠如墨的天色,越看越可怕。彷佛虚空中随时会浮现出赵新兰的脸。
她尖叫一声,发疯般拉上窗帘。
屋里静得可怕,彷佛在酝酿着某个恐怖镜头,一如恐怖片中的常见套路。
墨青青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躲在被窝里仍觉得不够,干脆披着被子,佝偻得缩在墙角。
丁凯怎么还不回家啊!
她不敢开灯。
黑暗虽可怕,可起码她看不见啊。
实在太难捱,忍不住拨通丁凯电话。
墨青青都快委屈哭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话筒那边很吵,不知是谁在起哄,“叫嫂子过来嘛。”
片刻后,丁凯冷静的声音响起,“青青,你现在换衣服,我派人去接你。”
“好!”
只要不独自待在家里,让她干什么都可以。
不多时,果然有人敲门。
丁凯的手下越来越多,好多人墨青青都不认得了。
对方很有眼力价的自我介绍说叫大黄。
墨青青心中一动,突然想起黄毛。
这是横在她跟丁凯之间的一根刺,谁都没提过。
待会,不会碰见那家伙吧。
她故作随意的问:“黄毛跟你们一起吗?”
大黄一怔,“黄毛是谁?”
难道黄毛也被丁凯……
墨青青遍体生寒,不敢多说,只含糊的摆了摆手,“可能是我记错了。”
很快就到了地方,墨青青一进门,呼啦啦站起来一大帮人,都恭恭敬敬的喊她“嫂子”。
墨青青最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要是搁以前,有这种待遇,她肯定会得意死。
最近折腾得有点惨,以至于精神萎靡,她勉强朝众人招了招手,随后乖乖巧巧的坐到丁凯身边。
小弟们都极有眼色,不住的夸丁凯多么多么厉害,跟着他,大伙多么多么荣幸。
墨青青很诧异,彷佛一夜之间,丁凯就出息了。
明明是好事,可她眼皮跳个不停。
忍不住压低声音,“丁凯,你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的手下?”
“不好吗?”丁凯点了根烟,面无表情的吸了一口。
神态表情,都透着潇洒干练,而且不怒自威,完全是老大的做派了。
与墨青青不同,他似乎迅速适应了如今的身份。
事实上,赵新兰死后,夜鉴心认为他通过考验,对他的倚重与日俱增,这正是丁凯梦寐以求的。
席上也有几个人领着女友过来的,跟他们对女友呼呼喝喝的态度相比,丁凯绅士细心,虽没特别的秀恩爱,可起码知道给墨青青夹菜挡酒。
立刻有女孩子表示羡慕,“嫂子,丁哥对你真好。”
“丁哥有本事,又知道疼人,嫂子太有福气了。”
“……”
羡慕声中,墨青青反而忐忑起来。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丁凯已然今非昔比了,自己却是个杀人犯……
下意识转头看向对方,恰好丁凯也正在看她,温情款款,似乎还带着无尽的怜惜。
墨青青垂下头,并不觉得甜蜜,反而感到莫名的惶恐。
一顿饭,她几乎没怎么动筷子,丁凯见状,不等散局,就先带她回家了。
路上,见墨青青还提不起精神,开车的丁凯拉住她一只手,放到自己腿上。
“不开心?”声音中满是包容。
墨青青叹口气,“我不知道。”
沉默一会,她把头靠过去,“丁凯,咱们移民吧,去一个没人认识咱们的地方。”
丁凯勉强笑了笑,“还担心那件事?”
话音刚落,就感觉墨青青身上开始发抖。
他有些后悔,就不该提这个。
赶紧转移话题,“走到哪都是需要用钱的,等我多赚点钱,再做打算吧。”
“钱钱钱,要等到什么时候?”墨青青突然暴躁起来,“富有富的活法,穷有穷的活法,别等你钱赚够了,人却……”
话未说完,她悚然捂住嘴巴,浑身冒出冷汗。
该死,怎么能说那么不吉利的话!
“我答应你,不会让你等很久的。”丁凯揉了揉她的头发。
墨青青心中生出希望,“那你给我一个期限!”
丁凯眼神一黯,沉默良久,嘴角又勾起笑意,“长则一年,短则几个月。”
墨青青松了口气,伸出小指,“那拉钩!”
“幼稚!”丁凯一把攥住她的手,把那根小指头包裹在掌心,“我答应你的事,绝不会反悔。”
墨青青心中涌过一阵暖流,忍不住抱住他的手臂,“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丁凯愣了一下,喃喃道:“是我对不起你。”
“什么?”墨青青没听懂。
丁凯回过神,忙道:“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爱是亏欠,喜欢一个人,就会觉得对不住她,没能给她更好的生活。”
“我已经很满足了。”墨青青闭上眼睛。
撑到现在,她太困了。
只有在丁凯身边,才能安睡。
才合上眼没多久,手机响了。
墨青青迷迷糊糊的摸出手机,瞧了一眼上面的号码,吓得睡意全无。
她几乎拿不住手机,哆哆嗦嗦看向丁凯,颤声道:“是……是堂哥。”
早知道会有这一刻,也做好心理准备,可真正面临时,还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恐。
丁凯皱了皱眉,“没事,就按照我之前教你的话说。”
说完,接通电话,并打开了扬声器。
墨青青强作镇定,“堂哥。”
声音很虚。
墨寒昇嗓音沙哑,“青青,我妈这几天联系过你吗?”
墨青青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下意识将手放到胸口位置,用力按住。
“没有啊,怎么了?”
墨寒昇显然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给她打的电话,没得到有用信息后,语气顿时蔫了,也懒得跟她解释,只“哦”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没事,他只是随便问问,没怀疑你。”丁凯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头。
墨青青惊魂未定,想到纸包不住火,赵新兰的死迟早会被翻出来,不由得又怕又悔,“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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