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的喉间像是塞满了话语,就像是重感冒之下,喝了一杯盐开水,疼到嗓子眼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绪如何缓和过来,还能正常说出话来。
“所以,您能左右他的婚姻关系,还是您觉得您现在过来,我就自动和他离婚了?”余音扯着自己的嘴角,抑制住了内心的波动,那是她和温延珵的纠葛,她还不至于失去了判断力。
郑瑜插嘴:“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女人,霸上我哥就是想要钱么。”
温海兰倒是没有那么着急谈条件。
“怎么,不是一个妈生的,还能洞察得出来你哥的心思,你倒是也本事挺大的。”余音本就心情不佳,面对郑瑜的挑衅,她没想要给她好脸色看。
她对温海兰是顾及温延珵的面子。
但这个便宜妹妹,关她什么事情,她还不至于烂好心。
“至于你说我想要钱,我的每一分钱都是我自己赚的,温延珵的也是,我们结婚了就是夫妻共有财产,我记得郑小姐还欠我两万块钱,今天人都过来了,就记得还,借条在我这里,我随时可以去法院起诉你不还钱。”如果非要找个人出气,那就先找这个挑衅的好了。
温海兰厉声呵斥,“像什么样子,一家人还为了这两万块钱,告我女儿,郑瑜就是我女儿,这是我认定的事情。”
“和我有关吗?”余音挑眉冷哼一声。
“你……”温海兰对余音这副样子也是没有想到的。
她年纪轻轻牙尖嘴利,丝毫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怪不得温延珵一次又一次反抗自己,说不定也是她在后面操纵。
“我实话告诉你吧,阿珵心里是有人的,当时他匆匆和你结婚,也是因为悦妍去了国外,他伤心欲绝,我怕他做什么傻事,没有阻止他和你结婚,现在悦妍就要回国了,你也可以让位了。”温海兰循循善诱。
“白月颜”?
又是这个名字,连他的家里人都知道的人。
也许一开始余音很是强硬地可以抵抗所有,当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心里建立好的碉堡,似乎被炸灭了,内心就被他们不断踩踏。
“是啊,人家悦妍姐是有名的珠宝设计师,在国外已经获得了很多的奖项,也有自己的工作室,长得漂亮,气质又好,那才是和我哥匹配的人,哪里像是你这种乡下人能比的。”郑瑜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珠宝设计师?
余音疑惑了一下。
所以这个“白月颜”是新锐珠宝设计师白悦妍,她这次回国就是为了参加全国珠宝设计师大赛,热度已经盖过了比赛本身了。
温延珵的白月光是她?
所以他那么支持自己做珠宝设计,给她准备了很多专业的设备,她衔着笑意,都是照搬了白悦妍。
甚至他们之间,他说要支持她的梦想。
是不是他曾经也是这样支持白悦妍,而白悦妍能有今天的成就,也有他的支持。
余音思细级恐。
她清了清嗓音:“既然你们这么有信心,那我就等着他和我提离婚,何必你们上杆子来我眼前凑?”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妈过来是给你台阶下。”
“不都说我是乡下人么,那我又何必要端着走台阶呢,我随便一跳就可以了,您说呢?”余音将矛头对准了温海兰。
温海兰拉了拉郑瑜,让她先别说话,乖乖坐在身边就是了。
“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反正是迟早的事情,我今天来,也算是给你了面子,悦妍这边,也不想要撕破脸,她想着你和阿珵分开,也不会让你损失太多的,以我儿子现在对你的态度,连资产都没有告诉过你,让你住在这种小房子里,你至少可以拿到不少钱,离开京市,回春山去,你和你母亲能过挺好的。”
“您知道我母亲?”余音有些不解,温海兰开口就知道她和母亲孤儿寡母,没有提她的父亲,是知道她父亲不在世了。
“知道,我已经打听过了,你妈生病,需要钱的,好歹你和阿珵有过一段婚姻,我也不想弄得太过难堪,你开口,能满足你的我尽量满足。”温海兰清楚,这个余音显然不是好搞的角色,不会知难而退,那她就退一步谈到合适的条件。
余音忽得就笑了出来。
让二人都惊了。
她的笑里有些凄凉,也有些讽刺。
多可笑,她一开始用婚姻置换了二十万块钱,现在又要用钱让她置换掉这段婚姻。
“您觉得您可以给我多少呢?”余音仰了仰头,好不让自己的眼泪水跑出来,把这么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她们的眼前。
毕竟谈判谁先示弱,谁就先落败。
“一百万。”温海兰报了一个价格。
“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吧,还不赶紧点头,一百万都够你回去乡下买个房子了,可能比你现在住在这里还要大,我看你做梦都要笑醒了。”郑瑜双手环臂,眼神甩了过来。
余音的肩头颤了颤,“是啊,我确实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们抬爱我了,然后就是感恩戴德地接受你们的条件。”
“那是当然了,你总不想霸着我哥不放吧,就是霸着他太太的名头也行,悦妍姐回来,你什么都捞不到,他们也会一起搬到我哥的大平层里去,当初装修那边的时候,都是按照悦妍姐的喜好来的,卫生间都比你这里大。”郑瑜指了指这个房子。
她说这里客房都没有,等她以后成为设计师了,也要买个大一点的房子,毕竟他们不可能永远两个人住。
这些画面想到,余音还觉得心口闷闷的。
他早就有了大房子,只是不是和她的而已,她从来就接受他有白月光的事实,但她没有接受的是他一开始以来的欺骗。
“那我……”余音顿了顿,望着眼前两个人期望她回答的答案。
温海兰又补了一句:“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除了你配不上阿珵以外,还有一个原因。”
余音从她的眼神里看得到不是对儿子的占有欲,是深深的怨恨,仿佛是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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