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探望好张卉敏,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张卉敏睡下之后,她才从病房里出来。
等她到了住院部大楼门口。
熟悉的车出现在了眼前,余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很快,车喇叭声音闯入了余音的耳朵里。
副驾驶座的车窗落下来,男人的脸在黑夜里依旧清晰可见,“还不上车,等着保安赶我走?”
余音眼里一怔,很快就去拉了副驾驶座的车门,上了车,“你怎么过来了?”
“那边结束了,我就顺路过来,刚想打给你电话,结果你自己下来了。”温延珵解释了一句。
时间也凑得太好了。
“阿景呢?”余音转了转眼眸,“你不用送他?”
“他自己有车,并不顺路。”温延珵诧异看着余音,“你好像格外关心阿景,对他的印象这么深刻。”
余音眼里掠过了一丝无奈:还不是因为你。
她想了想估计温延珵也不希望别人撞破他这档子事情吧,作为一个维系他表面的妻子,她需要懂也装作不懂的样子。
“这不是他帮过我,而且也是你的朋友么。”只是不一般的朋友,余音加重语气强调了一番。
“关心都超过我了。”温延珵不止一次在余音口中听到“阿景”的名字了。
才见过几次。
他还要邀请周望景到家里吃饭,他是疯了吧。
余音回头,诧异的眼神看了过去,“你说什么?”
“没什么,阿姨的身体如何?”温延珵错开了本来的话题。
“好很多了,现在各项指标都正常了,应该还要一周就可以出院,之后就是化疗了。”余音解释。
温延珵嗯了一声,“以阿姨现在的情况,应该需要找个疗养院最合适,如果有需要的话……”
“不用,我会想办法的。”余音也清楚,但她清楚这笔费用该要多少,先不说她还没还清温延珵的手术费用,就是母亲住进疗养院,余音也供不起,这也是她最近很是头疼的地方。
虽然她不说,但也早就查过了京市疗养院的情况。
“好。”温延珵并未强行说下去,余音的自尊,让她不会那么轻易跟自己开口,之前的医药费就像是压在她身上的一座大山。
她像是要把这座山搬走了,心里才会安心。
就像是是他收下她每个月发过来的欠款,她才会如释重负。
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在她那儿,并不简单。
两人后半程,基本上都沉默了下来。
到家后,余音先去主卧洗了个澡,随后就自己回去书房,关上门。
温延珵从客厅走过来,看着她紧闭的房门,像是把他心里也关上了一般。
这就是余音。
不会是别人。
余音为母亲出院的事情也是有些着急,她现在住在这里也是要开销的,不可能一分钱都不拿出来,即便是把这两千块全都拿出来,也不够疗养院的费用。
她辗转反侧,一晚上也没有睡安稳。
隔天一早,余音接到了章菲的电话,说是代明莉要出差带个助理,但章菲发烧了,没办法跟着去,就和代明莉提议让她去。
“好的,菲姐,那你好好休息。”
章菲让她自己打车去机场,回头可以报销差旅费,代明莉在机场等她,又交代了她一些出差要避免的差错。
“记着点我的好,是我把这么好的机会给你的。”
“谢谢菲姐。”余音来这家公司上班之后,就没有出差过,基本上都是章菲或者代明莉前往,有时候项目复杂,代明莉会带个助手,说起来是助手,也只是说有个打杂的。
余音赶紧起来,要出去三天两晚,所以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换洗衣物,拿着行李袋从书房里走出来。
温延珵也起来了,看到她带着行李的样子,他冲了过来,扣住了她的手腕,“你想要去哪儿,昨晚我不过就是提议,你若是生气了,可以和我商量,也不必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既然我们已经结婚,我……”
他急促的气息萦绕在她的周身,手腕被捏得疼意滋生,她抬起头来,看向了眼前冷脸的男人,“我出差去,你以为我去哪儿?”
温延珵的手一下松开了。
余音怎么觉得他眼睛里是有点悲伤,还有一丢丢的彷徨不知所措呢。
他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温延珵自知失态了,“我就是觉得现在我们这样的状态也挺好的,我省得重新找对象应付了。”
别人可能就会发现他和阿景的关系,到时候瞒不住了,他家里人思想传统,估计得要反对,但如果有和她这段婚姻关系的话,就能遮掩。
“想什么呢,我还没还清钱呢,更何况,你这儿我还不用交租金,我上哪儿去找房子,除非你赶我走,要不然我才不走呢。”余音打趣。
温延珵的视线落在被他刚刚手掌捏红的皙白手腕上,他没有控制好力道。
“我去做早餐,等会儿我要去机场,我怕来不及。”余音将行李袋放在玄关的位置,去厨房做个快手早餐。
温延珵随后也进了厨房,“不是说来不及么,我来帮忙。”
厨房的空间不大,两个人站着,就好像水泄不通了一般,余音将生菜递过去给水池另外一边的温延珵,“那你洗菜吧,我做个卷饼。”
余音搅了个面糊,在平底锅上摊了一个饼,敲上了鸡蛋,放上一片午餐肉,温延珵将洗好的生菜,放在了午餐肉上面。
她抬眸看着他自然和默契的动作。
“不对?”温延珵侧眸看过来。
“对的。”余音点头,“我放点酱。”她拉了拉料理台的抽屉,“我买的甜面酱,怎么找不到了。”
平底锅里热气腾腾,余音翻箱倒柜。
温延珵走到了她的身后,他长手往上面的柜子里一伸,余音只感觉到身后有个身影遮挡住了她的人,阴影笼罩下来,油烟机的声音都仿佛盖不住他本身的心跳声。
他将橱柜门一开,甜面酱从他的手里拿下来,他的手臂从后绕到了她的面前,“是这个吗?”
余音感觉太近了。
人不知道是不是被锅上冒上来的热气所弥漫,脸颊灼热滚烫。
她从他手里拿了过来,“怎么放上面去了。”
“你放的,你忘了。”温延珵从她的身边,移了移,上次她整理厨房的时候,把酱料都整理到上面的橱柜里。
他泛着轻笑,靠在料理台上看她,“年纪轻轻就健忘,多吃点核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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